黄英俊办完事当天下午就被他舅舅带走了。
楼下不远的一处小公园中。
方奕三兄弟一脸沮丧地坐在小凉亭中。
“我口袋只有两百多块钱了。”杨乾说。
方奕拿着自己空空的钱包掏腾着,里面除了一张身份证就只有当初进工厂时办的银行卡,一张钞票都没有了。
他无力地说:“我手机里大概还有三百多吧。”
胡益坚两手一摊,无奈地说:
“我那点钱早就花光了,现在咱们就剩这最后的不到六百块,可怎么活啊?”
“你良的方奕,都怪你!咱们都没钱了好吧!你竟然还要当大尾巴狼,送上门的三十万就这么给拒绝了!”
杨乾大声怒说着自己的不满。
“扌不死你!好像就我一个人拒绝了一样!也不知道是谁当初表现得比我还要坚决。”
方奕反击道。
“告!那还不是你先拒绝了,我得照顾你的面子不是?”
“行了行了,咱们不是来麿嘴皮子的,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挣钱吧?要我说,要不再去工厂对付一下先?”
胡益坚最先发表着意见。
“别了吧,工厂都是要加班的。哪还有时间练武?”
杨乾反对说,无忧无虑地练武一个月,他喜欢上了这种每天都能看到自己在进步的感觉,再让他每天把十几个小时浪费在工厂里,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尤其是现在被老二全面超越的时候,比起挣钱他更想早日悟得明劲。
但是,没钱是他们当前最大的敌人。
“哈哈!”
方奕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扌!你笑个巴巴!现在还有心思笑!”
杨乾直接开骂。
“想到怎么弄钱了?”
胡益坚问。
“呵呵,差不多吧,我突然想起了我奶奶以前给我说过的关于我爸的糗事。那时我爸还在读高中,暑假期间到奶奶打工的地方玩。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小公园,我爸被两个混混威胁着抢走了唯一的一百块钱。当时他都是十七八岁的男人了,回去后还抱着我奶奶哭鼻子。我每次想到都想笑。”
杨乾听完看着还在那独自一人尴笑的方奕,满脸黑线。
“你马的这有什么好笑的?”
“你要知道那是我爸,平时总是打我的我爸!知道他的糗事还不值得我笑?”
方奕还自笑着,只是下一秒他突然脸色变得严肃,一个人小声嘀咕了起来:
“不对啊,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我爸当过兵,还帮文哥打过天下,按理说他应该是从小练武才对吧?怎么会被两个小混混给欺负了?”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或许你家就有成年后才被允许知道武术存在的传统。”
杨乾不以为意地说。
倒是旁边的胡益坚一脸无奈加无语的表情问方奕:
“我不关心这个,我只想知道,你说的挣钱的办法不会就是在公园抢点钱用?还是只抢一百块的这种?”
“嗯哼,对啊,这样最简单直接。来钱又快。”
方奕一脸的贱笑。
“去你的吧,这也算是办法?就像你说的那样,一次抢个一百块?那能干鸟用?”
杨乾怒骂道。
方奕还是这般坏笑着,他站起了身说:
“走吧,要回去弄晚饭说了,过后还要练武呢,玩笑再怎么开也不饱肚子。至于挣钱的事就让我来吧,怎么说我现在已经明劲,随便找个万多块钱一月的工作还不轻松?”
“老二,口气很大啊?我要是没听错的话,你是想养着我们两个了?”
胡益坚微笑着问。
“怎么?不可以?我认为你们当前最紧要的是尽快明劲,挣钱的事就交给我吧。”
方奕再次说,虽然脸上带着笑,但非常认真。
杨乾走上前拍了拍方奕的肩膀:
“可以啊,老二,你这兄弟没白交。”
说是这么说,但杨乾和胡益坚两人也没表态真就让方奕一人挣钱来养活兄弟三个。
“口渴了,走,去买瓶水喝。”
日头还在,三兄弟也得回家去了,走出公园来到公园边上的一个小卖部旁边,胡益坚提议说。
小卖部很小,最多不过4、5个平。
三兄弟围在冰柜门口挑选着。
“我要瓶红茶就行了。”
胡益坚第一个快速地就近拿了一瓶就急忙地拧在来猛喝一大口。
这时,小店门口开来一大奔,走下来一二十出头的青年。车子就是一般的几十万的大奔,在这个大城市随处可见,倒没有什么显眼的。
青年长得有菱有角,很有些阳刚的帅气,再加上一身看上去就不菲的着装,这就有些耀眼了。
青年随便要了一包烟揣进口袋,问:
“老板,公园的厕所在什么地方?”
“那边假山就是。”
“谢谢啊。”
青年急急忙忙付过钱就跑去了厕所。
青年从下车胡益坚就一直盯着人家不放,这会见青年跑去了厕所,他拉着兄弟两个走开了一些悄悄地说:
“哎,告诉你们啊,刚刚这小子真是太有钱了,他下车的时候我就看到,那车前的储物箱里全是一捆一捆的钞票,还塞了两把在他身上那个小背包里呢。”
“有钱人啊。”方奕。
“再有钱也不是你的。”
杨乾翻着白眼,而后他瞪大了眼睛指着胡益坚的鼻子说:
“你小子不会是打的那个主意吧?”
“这不是你说宁愿抢,也不愿白拿朋友的好处吗?这不是刚好咱们没钱用了?”
胡益坚呵呵笑着说。
杨乾沉默了片刻小声地在方奕耳旁说:
“一两万对于这些有钱人来说也就相当咱们的一两百,要不,咱们真就干他良的?也不用太多,有个万把块应应急?”
方奕沉思着,他们都是刚刚从学校出来的小子,虽然混但也从没有动过抢的念头,即使在学校也从没有收过同学一分钱的保护费,这会真叫他去抢,心里还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三人就这么慢慢地又走回了公园中心,这大夏天的,虽然已经快要下午五点,但太阳还老高,加上这处公园有些偏,这会也没看到一个人。
“咱们三个一天少说也得花上一两百的,六百块可坚持不了几天,要是找不到事做难道真要上街头讨去?就当是借他的了?”
胡益坚见到方奕的犹豫,再次怂恿道。
三人刚刚和黄英俊还有他舅舅几个喝完酒没多久,这会还有些上头,借着酒劲,方奕把心一横答应了下来。
“好,咱们就借他良的,不过只此一次,以后就不要再干了。”
“对,就向他借点,想来这些有钱的人也不会过于在意。”杨乾接道。
公园的厕所门避着马路,也更加隐秘,三兄弟就等在了厕所门口。
“兄弟,兄弟们手头的点紧,看你也是有钱人,支援点呗。”
青年刚出厕所就被方奕三人给围上了,杨乾当先开口说,他长像本就老成痞气,说的这番话倒也像那么回事。
但让他们意外的是,青年表现十分淡定,他右手插腰,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方奕三兄弟。
“还是第一次碰上打劫的呢,不知你们需要多少啊?”
方奕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青年的这份淡定让三人心里发毛。
心想着,这才第一次抢劫,不会就碰上硬角色了吧?要不就是这公子可暗地里还跟着几个保镖之类的?
最后还是杨乾硬着头说:
“不多,只要一万,对你来说不多吧?”
“一万?倒也不贪心,只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拿走了。”青年嘴角露着微笑。
“你,不怕我们?”
胡益坚说话都有些打结了,虽然是他怂恿的这次打劫,但毕竟是人生中第一次,本就有些紧张,如今还碰到了个不怕他们的人,那就更紧张了。
“我为什么要怕你们?来来,谁来和我打上一场,只要赢了我一万块双手奉上。”
青年把腰间的跨包甩到背后,微笑着说。
“好,我先来。”
方奕走上前说,只是打一架而以,想来这公子哥也是练过,并对自己相当自信。
本来还以为这公子哥还带有几个保镖大汉什么的,现在看来倒是安心不少。
不就是打上一场嘛,方奕同样非常自信,自打进了明劲,他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了敌手,至少在同年龄段内如此,他不认为自己会打不过这公子哥。
而且能把抢劫演变成为赌斗,他更没有了心里压力。
方奕向青年行了个抱拳礼,也不和他客气,右手一拳向青年打了过去。
这明着是右拳,实则借着左手抵挡的动作,把力量全集中在了左手肘之上。
这五行拳打的就是阴和阳,打的就是出其不意,短打更是能把这种战斗方式发挥得淋漓尽致。
可惜方奕这一肘不但被青年给挡住了还被青年给打退了两步。
青年也是一个明了劲力的好手!
方奕面色凝重,对方很明显比自己先入明劲很久,力量远无超过了自己。
再加上自身入明劲是取了本源十二式的巧,打法也远没有对方凝练。
“不错啊,没想到还是个明了劲的练武之人,只是你这份功力还差得太远,看来你进入明劲的时间不长啊。还有,我有些好奇,你这么弱的力量到底是怎么明的劲?”
两人交了一手,青年更来了兴致。
“再来。”
青年这次主动出手了,只打得方奕左支右架,没有了一点还手之力。
方奕这是有苦说不出了,劲力上的差距让他根本不敢硬碰,靠着拳法中的一些套路硬衬着,几轮之后就被青年找了机会一拳打在了胸口。
好在方奕有所准备,后退卸力之下并没有受伤,但也疼痛难忍。
“你一人是打不过我的,要不三人一起上吧?好久没有好好打上一场了,难得碰上几个年龄相仿,实力也差不多的,你们陪我过过瘾。”
和方奕过了几招,青年更见兴奋。
方奕则是痛苦地揉搓着胸口。
而杨乾和胡益坚两人都是面面相觑,心里发苦,还真叫兄弟几个倒霉地第一次打劫就碰到了了不得的硬角色。
自打前天杨乾和方奕比过的那一场,他们都明白未入明劲和明劲的差距有多大。
自家这唯一明劲的老二还打不过人家,知道即使三人一起上也不过是被揍的命运,哪还愿意再上去自讨苦吃。
但兄弟两人也不会认怂,至少在气势上不能认输,他们摆好架式围在了方奕左右和青年对峙着。
但方奕却不想再打了:
“他们两个都还没有明劲,对不起,是我们输了,我们随你处置。”
输了就要认罚,方奕倒不会耍赖,而且耍赖也没用,自己三兄弟又打不过人家,即使逃跑,也最多只能跑掉一两个,何不干脆些。
听到方奕这话,青年收起了架式,走了过来:
“还没明劲?你这不是扫我兴嘛?那你说说我要怎么处置你们才好?”
“我前天才明的劲,如果再有两个月时间我能打出你屎来!”
方奕嘴上不服输,表现得自信无比。
“呵呵,刚刚进的明劲,难怪这么弱。三个小朋友,都是刚刚从高中出来的吧?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也就算了,还学人家出来抢劫,我是不是应该把你们送去警察局?”
“我们今年已经二十,可不比你小。”方奕插嘴说。
“就你们这幅模样可骗不了我,你们绝对是刚刚高中毕业的学生。”
“今年十九,虚岁二十不可以啊。”方奕没好气地说。
青年倒是好性子,也不计较方奕态度不好,反倒面对微笑地说:
“呵呵,都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吧?怎么说也是世家出身,怎么就沦落到抢劫这一步了呢?这样,看你口气不小,刚刚明劲就想用两个月时间超过我。让我非常好奇,你这是哪来的自信?”
“这样,我给你次机会,这是两万块,应该够你们两个月花费的了吧?两个月之后咱们再在这个小公园比比,看你的牛皮是怎么破的!”
说完他从包里拿出两打钱递给了方奕。
这让方奕好一会愣神,犹豫着慢慢地把手伸了过去。
“真,真给我们啊?”
“刚刚口气不是很大的吗?这会倒是怂了?”
青年把钱塞到了方奕手里说。
“白给的哪有不拿的道理?放心,两个月后我一定可以打败你。”
方奕把钱揣入裤兜里,自信无比,或者说他对本源十二式相信非常。
“呵呵。”
青年笑了,又说:“我叫刘关义,今年二十二岁,现在是一名军人,可得记好了。”
说完拉好跨包的拉链转过身就要走。
“我叫方奕,这两个是我好兄弟,杨乾和胡益坚。”
方奕在刘关义背后喊道。
不管他会不会去记住自己的名字,但刘关义这外名字方奕是记下了,这份慷慨解囊他也记下了,虽然很大程度上人家是看在他那莫须有的“大世家”出身上。
“哈哈,这样也可以,刚才还真是吓了一跳,以为真要被这小子送去警察局了。”
直到刘关义开车离去,胡益坚这才恢复了活跃,笑着从方奕口袋里把那两打钱掏了出来,一脸财迷地数了起来。
“老二,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真就苦练两个月再和这小子比过?”
杨乾一脸担心地问道。
方奕沉思片刻才说:“还是去找个工作吧,两万块钱用一个月少了,再说了,把这两万块花光之后呢?难不成再抢一次?”
“那你要是打不过他怎么办?”胡益坚担心地问。
“打不过?这个还真没考虑过,不过,你要这样想:这打不过又怎样?最多把钱还他就是了,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我去!你不会早就想要耍赖了?”
“好你个老二,真鸡贼!”
杨乾笑了,砸了方奕一拳说。
“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工作?工作时间太长了的怕是不妥吧?怎么说也要留出足够的空闲练武,虽然你不怕输,但也不能输得太难看不是?”
胡益坚问道。
“这倒是个问题,要不我去帮人家看场子?这个最是得空,听说好些的场子还有提供专门的训练场。正好上次吃饭的时候看到那家酒店对面有家会所刚开业,老大了,正大量招工呢,咱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