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小妹妹现在已经是大姑娘了,出落得落落大方,可觉得自己和秦舒一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生疏感。
秦舒一搭乘往返于校园之间的公交车,车开过训练场一路开到职工小区。秦舒一侧头看着沿途风景,眼前仍是傅继野的画面闭上眼也挥之不去。
到了教工小区,秦舒一下车提着行李走向A栋,爬上五楼。
摸一下门把手,厚厚的灰尘就粘在手上。拿纸擦掉后,秦舒一在包包的内层翻出钥匙,将钥匙对准锁眼的时候,秦舒一的手不由地微微颤抖。
打开门,迎面扑来的是厚重的灰尘气息和闷热感,压的秦舒一喘不过气来。
秦舒一仍由门开着,通风换气。秦舒一望着眼前盖满白布的家具,回想起六年前与父亲决裂的场景。
都说了,这件事和你周阿姨没有任何关系,你何必处处......
我何必?她前脚害死母亲,后脚你就娶她进门,你根本就不爱母亲,不爱我,你已经被那个蛇蝎女人蒙蔽了心智。
啪!
父亲秦正邦恼怒了,抬手就扇了秦舒一一巴掌。秦舒一捂着自己通红灼热的脸,眼里饱含泪水地望着眼前的父亲,看见父亲身后的周姣梅嘴都要笑裂开了,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从今以后没有你这个父亲!
说完后,秦舒一摔门而走,再也没有回到过这个家,时至今日。秦舒一将每一间房门打开,将行李拖进自己的房间,电话响了,
喂,你好。
请问是秦舒一博士吗?
是的。
我是江城大学招办处的付老师,请问您回国了吗?
我已经在学校了。
那请问您现在方便来报道办理手续吗?
可以。
秦舒一下楼等公车,看着马路对面的两个小孩在骑自行车,秦舒一突然想起儿时傅继野也是这样带着自己骑。
六年前的冲突又如洪水猛兽般一帧帧浮现,让秦舒一只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压得硬生生地疼。
一一,你不要太敏感了,你对周依依有误会。
误会?她妈妈破坏我妈妈的家庭是误会?
那是她妈妈,不是她。
你为什么这么维护她?
我只是就事论事。
原来年少时的伤疤至今还没有痊愈,隔在她和傅继野之间。
公车来了,打断了秦舒一的回忆,走上公车,坐在后排靠窗边。秦舒一仍依依不舍地看着路边骑自行车的两小孩,在公交车后面渐渐变成两个小黑点,直至不见。
公交车沿着来时的路往回开,穿梭在阳光的光影下。
到了教务大楼下,秦舒一走上三楼中间的办公室,敲门。
请进。
秦舒一走进去,一位中年男子正埋头奋笔疾书。
您好,我是秦舒一。
哦,你就是秦博士啊!
对,我是。
付主任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漂亮姑娘竟已是博士。
来,请坐。把这个表填一下。
秦舒一坐在付老师对面填着纸质文档,他仔细打量着这个姑娘,冷艳的外表下有一种现在年轻姑娘所没有的平静与无欲。
好了。
秦舒一走出教务大楼,已是中午,到了午饭点。秦舒一想着家里什么都没有,正好拿了饭卡,便去食堂吃。一路上,引得学生议论连连,就连老师们的注意力都在秦舒一身上。淡淡的妆容,冷峻的脸庞,姣好的容颜。
哇,那是傅老师的女朋友吗?
好像是,长得很漂亮嘛。
秦舒一想知道他们口中的傅老师是不是傅继野,便转身去看看。
果然,那人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傅继野,挽着他臂弯的是一位身材极好的美人。那人正是周依依,阴魂不散的女人。秦舒一的心此时疼得连呼吸都困难,不过秦舒一很快就收敛情绪。
此时的傅继野和周依依也看到了秦舒一,周依依吃惊地长大了嘴巴,不过一向善于伪装的周依依很快就露出自己招牌式的笑容,向秦舒一打招呼。
是一一啊,好久不见,这几年你去哪儿了?
周依依还是一如既往的寒暄,秦舒一真的是不想在听眼前的那个女人娇嗔。
请问我认识你吗?而且教工食堂闲杂人等误进吧。
说完就转头就去打饭,留下尴尬得脸色铁青的周依依。众人看着这一名场面,都替傅老师的女朋友感到难堪。这火药味可是浓浓的,比今天的炝炒白菜都还呛人。
继野,那是一一吧。
嗯。
她怎能说不认识我呢,还不理我,太高冷了,她为什么这么?再说我怎么是闲杂人呢?
可能是许久没有见到了吧。
哪是许久未见的生疏?根本就是两相厌吧,周依依看见秦舒一修长窈窕的身影,眼底下全是不甘心的愤恨。
去打饭吧。
好。
周依依娇嗔着回答道,双手更加紧地挽住了傅继野的右手,排队去拿餐盘。
站在前面的秦舒一将周依依的令人作呕的动作尽收眼底,看来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这么会装,这么会作,那我就看看你待会怎么装。
三人都拿餐盘打了饭,现在去取菜。正值饭点,学生蜂拥而至,食堂顿时人声鼎沸,摩肩接踵。
傅继野和周依依排在秦舒一左手边的队伍,秦舒一在右后方看见周依依靠在傅继野的背后,双手环抱着傅继野的腰,尽显甜蜜和小鸟依人。
傅继野负责拿餐盘,两人还时不时搭话,秦舒一看见傅继野竟还微微一笑。
秦舒一知道的傅继野很少在外人面前笑,现在居然和那个贱人笑得那么开心。秦舒一看见一个男孩在傅继野和周依依队列插队,看这人四处张望的样子好像是想要插到前面。
傅继野选好菜站在一旁等周依依选菜,秦舒一看见插队男孩想到插到周依依后面,便从包里面拿出一张湿纸巾,蹲下来假装擦鞋,将餐盘放在左手边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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