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雨婷真是不想活了，一脸的生无可恋地说：“你还当着莱亚的面，舔来着？”
祁睿哲点头，道：“因为我怎么舔血都止不住，所以我就让莱亚过来帮我看看，是不是我舔的方式不对。”
董雨婷双手握着祁睿哲的肩膀，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祁睿哲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没让……你……只有你一个人舔了，对吧？！”
祁睿哲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点头，道：“在你还没有接受莱亚之前，我不会让他碰你被衣服盖起来的地方的。我记得，你说过，衣服盖起来的地方只有伴侣可以碰。所以我只是让他看着，没让他舔。”
董雨婷完全没有高兴的感觉，使劲晃着祁睿哲道：“你特么还知道被衣服盖住的地方不能让别人碰啊？那你还让莱亚看你……看你……舔……咦！”
祁睿哲不解，道：“他只是看着，他没碰，真的。”
董雨婷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哀怨的看着祁睿哲道：“可是，是他给我缝合的啊……”
祁睿哲恍然大悟呈吃惊脸，皱了皱眉头，道：“当时情况太危机了，不让他缝你的血就会一直流了。那个……你要是实在太生气了，就再扇他两个耳光？就像上次那样，啪啪，两下，然后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董雨婷看着祁睿哲对着空气学她上次扇莱亚耳光的样子，更是欲哭无泪了，隔空比量着扇了祁睿哲两个空气巴掌，道：“我特么应该先扇死你。”
祁睿哲笑着将董雨婷重新抱回自己的怀里，温柔地哄着她说道：“要是打我能让你心里舒服一些，那你就打吧。你是想打左边？还是想打右边？”
董雨婷抬了抬手，对着祁睿哲那一脸真诚又温柔的样子，到底是下不去手的，甩了甩手，在他胸口捶了一拳，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理他。
祁睿哲轻轻拉着董雨婷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仔细的摸着她手上的每一寸肌肤，说道：“寒季快要过去了，等雪一融化，大家就都会看到莱亚是从咱们的山洞里走出来的。到时候，就算你没有跟他结侣，他也已经是咱们家族的人了。所以，严格来说，他不能算是「别人」。”
董雨婷呆了呆，侧头问祁睿哲：“啥意思？”
祁睿哲一贯知道董雨婷对兽世的规矩没概念，于是耐心地解释道：“还记得浩仁入寒之前的请求么？”
董雨婷想了想，回答道：“记得啊，说要来咱们洞里住嘛。你不是当场就拒绝了么？”
祁睿哲点头，道：“我拒绝他，是因为我知道你不想和他结侣，而且对他没有特别的想法。所以我不能让他
进入咱们的山洞。因为一但他在咱们的山洞里过寒，那么就表示他是你接受了的家庭成员，只不过地位极低，没有结侣的资格。只能在雨季和旱季做为捕猎的劳动力为家族提供食物，而寒季则做为你的储备食物。这样一来，整个部落里都不会再有雌性愿意和他结侣，如果哪一天他后悔了，想脱离这样的身份，就只能离开圣纳泽另寻新的部落。然而，愿意收留单身雄性的部落是非常少的，而且万一遇到一个知道他给你当过储备食物而最后离开了你的人，那么在新的部落里也不会有雌性愿意和他结侣，就算是已经结侣，都极有可能遭到抛弃。”
“所以，一般来说以储备食物的身份进入到一个家族以后，基本上是没有退路的。比较好的，可能会被雌性接纳，成为伴侣之一，不过这样的例子很少。大多数是求仁得仁，在寒季的时候就成为了食物，供雌性一季温饱。而比较惨的……是经历了无数个寒暑，雌性甚至都忘了自己的身边还有这样一个雄性，然后，在某个狩猎的日子里他们一去未返，却没有人知道，就仿佛，这世上从没有过这样一个人。”
“我不同意浩仁进入咱们的山洞，就是这个原因。如果你最终又不愿意接收他，那么他的一生就只能做为一个宠兽被豢养在你的身边，以你的善良，最后的结果要么是委屈自己接受了他，要么是因为良心不安而承受折磨。无论是哪样，我都不乐见，所以，我拒绝了他。”
董雨婷听祁睿哲说完，沉默了许久，缓缓地扭头看向洞口的方向，幽幽道：“可是……我却让莱亚住进来了。”
祁睿哲舒了一口气，因为董雨婷这句话原该是他说的，可是他斟酌了许久，怎么说，这句话听来都像是指责，而他不想指责董雨婷。
董雨婷自己说出来了，祁睿哲反而有些心疼了。
他抱着董雨婷说：“莱亚和浩仁不一样，我知道，你是喜欢他的。”
董雨婷扭头，看着祁睿哲问：“你总在煽动我接受莱亚，难道你就不会吃醋么？一点都不担心我会变心么？”
祁睿哲认真的想了想，点头道：“担心啊，怎么会不担心。你以前和他谈恋爱的时候眼睛里根本就看不到我，那个时候我每天都难过极了。可就是因为我难受过，所以我不想让你经历同样的事情。即然喜欢，那就在一起吧。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他的印记，不要出现在你的心口上，不然，我可能会受不了。”
董雨婷叹气，对于祁睿哲的大度，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想了想，道：“要不，趁着寒季还没过，让莱亚离开吧。这样就
不会有人知道他在咱们洞里住了这么久了。”
祁睿哲看着董雨婷，笑道：“看来一孕傻三年，是真的。”
“嘶……”董雨婷一瞪眼睛，祁睿哲赶忙住了口，改口道：“你忘了，那个雕鸮族的伊恩可是来过咱们洞穴的，飞禽族的嗅觉虽然不如我们，但他们的视力是极好的。听说没有什么细节能够逃过他们的眼睛，他那天在洞口站了那么久，估计早就看出了莱亚是住在咱们这儿的。除非我和莱亚趁现在去杀光他们一族三十二人，一个活口都不留，否则莱亚寒季住在咱们这儿的事情，是瞒不住的。”
董雨婷咬了咬下唇，沉默了下来。
再抬头，她无助地看着祁睿哲道：“我当时只是希望他能救救你，所以他提出要住在咱们这儿的时候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我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样……我……”
“就算你我联手，要同时杀死三十二只雕鸮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别忘了，他们会飞。只要一上了天，咱俩就毫无办法。”莱亚不知何时已经依在了洞口，侧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董雨婷和祁睿哲。
董雨婷很心虚，低头道：“莱亚，对不起……”
莱亚上前两步，抱膝蹲下，迁就着董雨婷的高度直视着她的眼睛，狭长而多情的眸子里全是认真，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身后一晃一晃的，和祁睿哲的尾巴一黑一白相互辉映，两只洁白的狐狸耳朵顶在头上，明明如妖一般的姿态却带着不染尘埃的仙气，干净得就像是从雪中飘来的一阵清风，凉爽得让人不敢呼吸，生怕自己污染了这空气。
“我说过了，比起道歉，我更想要听你表白。”莱亚认真地看着董雨婷，笑得温柔且让人心疼“为了不让你讨厌我，我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的守着你说的界限。再怎么想要拥抱你，我都只能像这样抱着自己。明明想要亲吻你，也只能站得远远的看着你，能够为你做一些什么，我就觉得很满足了，可是如果这样你还是不能允许我留下……”
莱亚顿了顿，身体微微向前倾斜了一些，像在说悄悄话一样凑到了董雨婷的耳边，小声地说道：“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董雨婷眨巴着眼睛，问道：“什么办法？”
莱亚抿了抿嘴唇，修若梅骨的手指轻轻划过自己的胸口，邀请一般地说道：“在封雪融化之前，吃了我。”
“你胡说什么！”董雨婷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可因为起得太快头有一点晕，两眼一花，险些跌倒。
莱亚眼疾手快地将董雨婷接住，然后笑道：“我终于又抱到你了呢。能在死之前还这样抱你一次，
足够了。”
莱亚的笑脸很温柔，温柔得让人觉得绝望。董雨婷心口抽疼的厉害，定了定神，缓过来之手自己站稳，一把推开了莱亚，道：“你有毛病啊？我这满山洞的东西都还没吃完，我吃你干什么？你特么以为我白骨精啊？”
莱亚歪头，似乎有些委屈，摸了摸自己的心脏，道：“可是……听说雪狐的心脏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董雨婷正想打人，莱亚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肚子上的肉也很滑很嫩，味道可比普通的野兽好得多了呢。而且我又是三级兽人，如果把我吃了，你的身体一定可以比现在强壮得多。这样，你就再也不会因为玩了一会儿雪就生病了。”
董雨婷欲哭无泪，看了看莱亚又看了看祁睿哲，冷笑道：“你俩确定一个是狼一个是狐狸么？没有一个是披着狼皮的狐狸或者有一个是披着狐狸皮的狼？特么怎么都这么热衷与让别人吃了自己？好好活着不好么？恩？你看，这世界如此美好，对吧？！”
莱亚轻轻抚上董雨婷的脸，目光里满是贪婪，想要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恨不得将她篆刻在自己的眼睛里一般，深情又落寞地说道：“你若是不要我了，这世界……就一点都不美好。与其活一个充满折磨的炼狱里，还不如以我的骨血融入到你的身体里，与你合而为一，用另一种方式守护你一次，也算死得其所。”
莱亚顿了顿，想起那次在小溪边上向雨婷告白之前的嬉闹，她以为他要吃了她，哭唧唧地在他怀里求饶。他很懊恼，难道自己表现的还不够深情么？为什么这小家伙会把好好的暧昧氛围硬生生地想成血腥暴力的画面？于是他很坏心的故意吓她，而她竟还真的一副闭眼等死的模样，明明抖得厉害，却硬要装得视死如归。
那时和现在，何其相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