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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终有归来之时

    “天辰印?”

    雷欢望着司徒劫手中的令牌,很是意外地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在晔明城的一个青年身上居然有如此贵重的物品。

    天辰印,先帝驾崩前一共炼有三对,分别赐予三人,得到天辰印的功臣可将一对中的辅印传给另一人。无论是主印还是辅印,一旦亮出,如睹先帝。

    许家家主倒不是很意外,他早就料到司徒劫的师父会将先帝赐予的天辰印分给司徒劫,只是不曾想到司徒劫在这个时候居然真的会拿出天辰印来帮助许家。

    雷欢收回了尚方宝剑,不怀好意地盯着司徒劫问道:“这么说来,你就是司徒家的那个废物咯?”

    司徒劫没有出声,只是将已经有些年迈的许家家主扶了起来。

    “许爷爷,这里先交给我来应付,伯父他现在在哪?”

    “他在回来的路上,很快就到。”

    雷欢见司徒劫全程无视,走上前一把按住了司徒劫的肩膀。

    “你就是那个打着欣儿主意的司徒劫?”

    司徒劫冷冷道:“不管我是不是,你现在都不应该出现在这儿,尤其是以你刚才的态度,如果不想让事情变得更糟糕,还是老老实实给许家道歉吧。”

    雷欢冷笑着,脸上露出了狰狞的光:“你觉得有尚方宝剑的人会被你使唤吗?”

    “如果你非得把尚方宝剑拿出来给自己镀金,那天辰印足够把你骄傲的资本给抵消了。于我们而言,你现在就是一个来边陲重镇闹事的混子。”

    “哦?敢跟我这么说话的,你还是第一个。”雷欢的脸上露出了凶光,本就不怎么对称的五官此时显得格外丑陋,“我看你是因为欣儿要嫁给我了才满心不高兴的吧?不如,我们以男人的方式来解决如何?”

    话音刚落,一把短刀便已经架在了司徒劫的脖子上。

    司徒劫的眉毛微微一蹙,看来这个雷欢的本事还不至于那么寒碜。

    “主人,采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雷欢的体内似乎拥有一些和主人十分相似的灵力气息。”

    和自己十分相似?

    一般情况下,只有拥有血缘关系的人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很显然,雷欢和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许老爷子见雷欢故意咬住司徒劫的痛处,颇为不悦地说道:“雷少爷,司徒少爷两年前发生了什么可谓是朝廷上人人皆知的事情,雷少爷以此作为比试内容是否有失偏颇。”

    “不公平?有什么不公平的?来人,给他一把剑,我只用一成功夫,要是他不能胜我,就给我道歉然后滚出去。”

    “雷少爷……你!”许老爷子脾气再温和,如今也已经忍不下去了。

    这简直就是和没有双手的人比试扳手腕,即便不用力也是完胜啊。

    雷欢自然知道这一点,见周围的人都急了起来,他的兴致和成就感反而更高了。

    “怎么?司徒劫,作为一个男人不仅不行,而且还不敢啊?”

    司徒劫深吸了一口气,在脑海中问道:“采儿,如果化剑,现在以我的精神力大概能够维持多久?”

    “最多半柱香的时间,倘若中间穿插太多的招式武技,又还要使用灵力魂技的话,恐怕时间会更短。”

    司徒劫咬了咬牙,道:“那今天就试一试吧……”

    就在许老爷子正偷偷吩咐下人准备求助的时候,司徒劫的话却震惊了全场的所有人。

    “比刀剑吗?几招定胜负?”

    雷欢见司徒劫的脸上没有一丝犹豫,反而还有几分淡定,心里不由得有些在意。但仔细想了想之后,他又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你认为连刀和剑都使不上的废物,在我面前能撑几招?一招就不错了!”雷欢从随从手上抓来一把短剑,直接扔给了司徒劫,“开始了!”

    就在雷欢拔剑直逼司徒劫心口的时候,一阵有些耀眼的白光在太阳下猛地绽开,紧接着一声剑鸣后,雷欢手上和抛来的短剑都已经断成了两截。

    再度回过神来,司徒劫已经手握一柄雪白的银剑,将其架在了雷欢的咽喉之上。

    剑身闪耀着异常灼目的白光,闭着眼都让人不禁畏惧它的锋芒。

    “你……你不是不能使剑了吗?”雷欢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嘴唇也哆嗦了起来。

    不止是雷欢,就连整个许家人都露出了极为惊讶的神情。尤其是许老爷子,眼神里更是洋溢着欣喜。

    其实在司徒劫与欣儿两小无猜的时候,他就与司徒家的老爷子开过两人婚事的玩笑了。如今虽然新城主要求不善武技的许家将欣儿许配给一名剑心,但司徒劫却又在这个关键时刻手握银剑再度归来了。

    要知道,这小子可是被先帝手下大将之一都冠以千年一遇美誉的刀剑奇才啊。

    回想起采儿的提示,司徒劫目中一冷。

    “虽然我不能使剑已是路人皆知,不过你好像比一般人更确定这件事情啊。”

    雷欢一大一小的眼睛里多出了几分惊慌与不甘,他的嘴唇微微有些颤抖,似乎在寻找一些说辞。

    “哼,我是朝廷里派来的,你的事情还不能确定吗?你给我让开,我该去和我父亲会合了,要是你耽误了朝廷里巡视晔明城的重任,一旦出岔子了没人保得住你。”

    显然,这番话让他自己都底气不足。

    “既然如此,那我还真的失礼了。”司徒劫也半笑着说道,“向你父亲好好汇报一下你来晔明城是怎样干预守边世家的,恐怕这才是晔明城里这段时间内最大的隐患。”

    雷欢咬着牙,一脸横肉无不显着有些欠揍的丑恶。

    “你管得着老子?滚!”

    说罢,雷欢便推开了司徒劫,带着随从离开了许家。

    见雷欢已经走远,司徒劫单手一挥,剑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见。

    “小劫,你如今……又……又可以拿剑了吗?”许家家主激动地跑了过来,十分怜惜地捧着司徒劫缠满黑纱的双手。

    当初司徒劫出了问题后,许家老爷子带着自己的儿子给司徒劫看了无数遍,可终究没能看出个名堂。两年间,司徒家传来的消息是毫无起色,但今天摆在眼前的现实却是完全逆转。

    “只能一小会儿。”司徒劫有些无奈地笑道,“这段时间我会再调整一下,争取再度夺得剑心之位,为自己正名。”

    老人的眼眶有些红润,当年晔明城发生了什么,他是记得一清二楚。许家之所以能活下来,司徒劫有着莫大的功劳。

    只可惜当年这孩子为了护住晔明城,不惜独自陷入九死一生的险境,还落得了手上的伤咒。可很少有人记得他从妖兽、叛徒与天灾中救下了半座晔明城,大多数人只记得他让叛徒的首领逃走了,没能保住剩下的半座城池。

    “欣儿她知道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老者小声说道,“我那孙女儿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是朝廷上一直以此相逼,她便一直游历在外,直至找到能帮你医好双手的办法。”

    司徒劫心中一暖,想起欣儿的信件,心中不由得又多出了几分憧憬:“许爷爷,那欣儿现在到底去了哪儿?我想直接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