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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穿着医生白色睡衣,睡衣的正中央还有些许血液,我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那一双瞪大老大的眼睛隐隐约约的从那头发的西风之中露出,场景就跟我看到倪晗瑶装鬼站在窗口看着我的时候一样一样的。

    “妈……”我吓的连滚带爬的瘫坐在了地上,然后一阵清脆的小笑声瞬间把我从恐惧的边缘之中拉了回来。

    只见这个“女鬼……”慢慢的拉下自己的头发,露出了一张洁白无瑕的脸蛋,然后她伸手轻轻地解开了自己身后的腰带,紧接着,映入我眼帘的,竟是那该死的顾北。

    “你……你干嘛,狗日的,你想吓死老子啊……”我咽了一口唾沫,佯装淡定的用双手支撑着郭勇佳的椅子让自己站了起来,刚刚那一刹那,差点没把老子的魂给吓出来。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顾北竟然笑了,还笑的那么大声,这可是自我进入这个部门以来,破天荒头一次啊。

    她缓缓地把手上的假发和衣服丢在了我原先座的座椅之上,意犹未尽的说道:“我只是想要测试一下你的心理素质,谁知道你的心理素质那么低,怪我咯?”

    “哈哈哈,你特么也有这么一天。”郭勇佳也幸灾乐祸的说道。

    我老脸一红,指着那些衣服就抬头憋屈的问道:“这衣服是哪来的?狗日的,老子还以为倪晗瑶那妞又特么精神分裂了呢。”

    顾北看了一眼郭勇佳,说道:“这个老男人没有告诉你么?在刘天风的客房搜到的,相信那应该是倪晗瑶的房间。”

    我点了点头,又转身疑惑的问郭勇佳,这人格分裂算是精神病,那么要想让一个精神病出面作证,这事儿我怎么觉得有点儿不靠谱?

    “放心吧,到时候我会联合我的老师,还有心理测评师为倪晗瑶做一份详尽的报告,她现在的这个状态叫做真实期,我们应该庆幸,她还有自己的那一重人格,只要这一重人格没有被其他人格吞噬,我们只要证明她说这话的时候是处于这个状态,那么法庭也是会接受的。”此时,裴婧瑶的声音从二楼飘下,我抬头一看,她身边还站着倪晗瑶,她的脸色看上去好了很多,而且在裴婧瑶和我们说话的时候还朝着我们点了点头一一示好,看上去在正常不过。

    裴婧瑶告诉我,所谓的真实期,也就是本我,只要本我思维没有丧失,她在某一个时段里面还是能够正常的生活的,只是分裂出的那些人格可能会不时的出现而已,因为那些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人格,所以每一个人格的个性偏差也会很大,很容易分辨。

    我问她像这种情况能不能用治疗的手段将其治好,裴婧瑶点了点头,说像倪晗瑶这种情况,其实看上去很严重,但如果在有人陪伴或者入院进行治疗的情况之下,还是会有所好转,但心理治疗不同于受伤,治疗的阶段性会更加持久,复发性也很高,所以如果想要治疗倪晗瑶,那么她身边必须要有一个时时刻刻能够把她从分裂的那些人格里面拉回来的人。

    “好了,我们也是时候该去刑侦大队了,刚刚我给李铭雨打了个电话,他开口就说还有一个小时就该把陈恺翔放走了,问我们怎么办,我说先让我们过去再说,他同意了。”郭勇佳站在窗口,侧转朝着我们挥了挥手机,说道。

    我和裴婧瑶,顾北同时朝他点了点头,然后整个部门出动,直接奔往刑侦大队审讯室。

    当李铭雨将审讯室的大门打开的时候,陈恺翔还是一如既往的坐在审讯椅之上,他看见我进来之后,嘴角之上挂起了一丝邪魅的微笑,看来,他对自己作案的手法还是挺自信的,自信到,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东西可以证明他之前做过的左右令人发指的案件。

    “呵,怎么?这么快就来放我走了?李警官,我要投诉这个男人,他在审讯我的时候威逼利诱,甚至还对着我拳脚相向,这种警察,是你们警戒的败类……”他自顾自的从座位之上站了起来,满脸笑意的将他那一双被手铐铐着的手臂在我面前晃动了一下,示意我可以将这手铐解开了。

    李铭雨嘴角微翘,走到他面前,愣是将他压在了原本他自己的作为之上,当李铭雨做出这个举动的时候,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所有的人。

    此时,裴婧瑶,顾北,撸一发,郭勇佳,甚至于一直在跟进这个案子的刑警都纷纷围在了审讯室的门口。

    “怎么?抓不到凶手就想拿我充数?我要见你们局长,我要见你们局长……”陈恺翔抓着椅子扶手,愤愤不平的说道。

    我看着他,然后缓慢的走到了他的面前,从口袋里面拿出了那一枚装在证物袋里面的红色玛瑙戒指和那一张已经被撸一发放大无数倍的监控视频照片。

    他看到之后,刷的一下脸色就开始刷白了起来。

    “这枚戒指是你的吧?这张照片上面的手,应该也是你没有错吧,当你在推你父母出去的那一刻,有没有想过你会落得如此下场?”我拿着照片和戒指站在他的面前,脸上没有一丝微笑的说道。

    他愣了愣,然后抬起头,瞄了一眼那张照片和我手上的那枚戒指,轻笑说道:“呵,想要栽赃嫁祸你也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这枚戒指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你们说是我的就是我的的?要是你们为了破案率,在搜擦我家的时候故意放进去的呢?我爸妈的死是意外,而且我并没有领到任何保险赔偿金,你凭什么说我爸妈是我杀的?”

    在这些证据面前,他再怎么言辞反驳,都显得非常无力,做过就是做过,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我的工作就是尽可能的将这些蛛丝马迹给找出来。

    紧接着,我朝着撸一发点了点头,从他手上接过两份文件,这是两份保单,在我回部门的这点时间里面,撸一发也早就去了一趟保险公司了解了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