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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百鬼夜行_48 全军覆没明将陨

    战争一旦开始,就不会结束。胜利者带着引以为傲的荣耀无休止的掠夺和压迫,失败者惦记着先辈的鲜血,念叨着永不屈服的精神,不断片的复仇和反抗。人和妖之间的战争亦是如此,当所谓的荣耀无差别的照射着大地,当所谓的鲜血被强加到个体的记忆当中,不战到最后一人,不战到穷途末路,不战到全族覆灭香火断绝,没有哪一方会轻易妥协。

    白闹早就怀疑过在这片茫茫的山脉中肯定还有人族军队存活,果不其然,在妖族的团团包围中,明显的能看到飘扬的龙旗,明显的能听到人族的操练声。这是营门的最后一支,也是最强大的一支,因为他本身就代表着营门,因为他有天将坐镇,所以妖族围而不上,所以士卒有恃无恐。

    白闹带着老树和路河潜伏在一个山头上,将身形隐藏于草木之中,战况尽收眼底,情形一览无遗。那日在树洞中之后,徘徊数日,就在老树和路河都在抱怨白闹多心了,吵闹着回城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大量的急行军的妖族。白闹一反常态,不再赶尽杀绝,而是带着两人闪到一边,悄悄的跟着这队妖族来到了这里。在军伍中历练过的二人都对营门有着特殊的感情,当看见营门被包围后,路河焦急的说:“不妙啊!你们快下去帮他们吧!”白闹没有回答,只是一脸沉重的盯着下方,老树则出声嘲笑道:“你自己怎么不上啊?”路河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讨好的对老树笑了笑,不再出声。“我们现在下去毫无作用,只会白白送命。等吧,妖族可是没有我们这耐心的。”老树掏出自己腰间的酒葫芦,狠狠地灌了一口,微闭着眼睛,好像是在享受。

    日头西移,半张脸隐在山体后,形成一段美丽的晚霞,正好洒在白闹三人身上,像披着金甲,那慵懒的气氛影响了聚精会神的三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呵欠,老树还多伸了一下懒腰。这时,整片大地一阵颤动,震的白闹的剑在剑鞘里左右乱撞着,震的老树的酒葫芦里的酒不安分的往出跳着,震的路河赶紧抱紧了旁边的树的树干。远处一个巨大的身影钻进了三人的眼中,也是披着温柔的夕阳,却给人以浓浓的刺鼻的血腥味。是蛇,可头顶了还多了两根角,不是蛇,可鳞片满身,扭动着身形爬了过来。从树木的阴影中钻出来,从夕阳的光耀中钻出来,白闹和路河总算是看清了这妖族的模样,整体都是红色的,红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一样,只有角是黑色的,只有眼珠是绿色的。老树在旁边叹了一口气,说:“果然是血蛟。白闹,走吧,现在还来得及。”白闹听到老树的言语,对血蛟已经没有了好奇,一脸愤怒的盯着老树,斥责道:“你还是不是人!”老树看了一

    眼还在扭动的血蛟,郑重的对白闹说:“白闹啊,这世界不只是你有那样的能力啊!”能力?白闹有什么能力,他比谁都清楚,而当着路河的面不能说的能力也就只有一个,吸血!这时候对战局最有作用的无非是老树了,白闹指着血蛟问老树:“你打不过他?”老树把酒葫芦往腰上一系,双手显得很是麻烦的摸着自己光秃秃的头顶,回答道:“你别逗了,人家可是大妖,会飞的大妖!”

    就在血蛟露面的一刹那,营门里就有一头火烈鸟飞起,一声摄魂的长鸣后,火烈鸟扇动着透明的燃火的翅膀向着血蛟冲去,借着火光隐隐的能看见在火烈鸟的腹部有一个黄袍金甲的将军,天将就是天将,纵然倾覆之间抉择依旧果断。既然逃脱不了战败的命运,那么尽全力的留下敌人就成为了作战任务,带着营门赋予他的最后的一分荣耀,这位天将把矛头直指血蛟。而底下众人,白闹甩了甩双腿,跃跃欲试,老树转圈的嗅着酒葫芦,沉醉于酒香,路河一脸憧憬,嘴里呼喊着:“明将加油!”

    血蛟这种成了精的大妖岂会不知道明将的心思,脱离了诸妖和诸人,就意味着他将失去一个由弱小的人族和妖族构建的宏大的血库,就意味着他的天赋优势将荡然无存。即使这样血蛟还没有退却,反而追着明将而去,这就是身为大妖的自信。

    白闹的目光被两人牵动,刚萌生出跟上的想法,只听得战场上有震天的响声传来,凝神一看,不由大惊,血蛟和明将的离去,再没有人能压得住妖族的嚣张气焰,一个个的,或发出嘶鸣,或冲向营帐,或毛发炸起像是弓箭一般射向大营,或口蓄火球带着烈焰烧起高悬于营门前的战旗。各式各样的攻击此起彼伏,考验着人体接受视觉和声音的能力和限度。大营一瞬间化为火海,一瞬间坍塌下来,一瞬间就被攻破。白闹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这一幕,天将亲兵居然瓦解的这么快,战斗力甚至不如他所呆过的二流战斗力的军伍。“快。我们进去看看。”白闹喊了一声,揪着路河就向妖群深处的营帐冲去,老树来不及出声反对,只能赌气地把塞子往酒葫芦上一塞,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白闹赶路很快,妖族的阻挡来的也快,加上路河这个拖油瓶,一往无前的势头被不讲情面的打断了。这些低等级的妖族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但营帐熊熊燃烧的火在遏着白闹的咽喉不让他喘气。“老头,路河交给你了。”说着,白闹把路河一把抛向了被妖群推向远方的老树,自己一股脑的向营门冲去。

    现实不会让白闹太顺心。有大妖的地方,怎么可能少得了妖灵境的强悍妖族。就在白闹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远处只剩一角的战旗上时

    ,斜下里突然钻出一条布满尖刺的尾巴,速度快到白闹的意识刚感觉到有东西闪过还来不及看清就被重重的抽到了地上。很显然,妖族注意到了这个人族小子,而且还不仅一个妖,还不仅一个妖灵境的妖。白闹倒地的瞬间,天上紧随着掉下来一块巨石,来的巧妙,恰值白闹的身体摔在地面回弹起来,现在的他无力抵抗任何形势的攻击,更何况还是下落的这么快的巨石。老树随意的甩了一手,雄浑的内劲化为磅礴的势气围着他和路河在妖群里左冲右突,但暂时闲下来的二人谁也没有冲过去保护白闹的意思,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块巨石碰到了白闹的头顶,才于心不忍的把头撇过一边,留下一只眼睛偷偷的瞄着。白闹被巨石砸上,骨骼都被压的传出一连串炒豆子般的响声,出奇的是居然感觉有种说不出的顺畅,忍不住满意的“哼”了一声。妖族听不懂人族的话,但同样作为生物,这享受的语气词在哪里可都是通用的。白闹的身体可是一块铁板,怎么可能会毁在这冰冷的巨石上呢?纵然来势汹汹,也和给他按摩无差。这样美好的遭遇简直让白闹哭笑不得,他甩了一下唯一没有被压住的头,胳膊撑着就要反了这身上的巨石。巨石感觉到了白闹的举动,不再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扭动着身子对抗着白闹。“妖?”白闹惊呼一声,刚才的惬意通通消失了,被妖族压在身底真是怪丢人的。与此同时,老树和路河也发现了这巨石的本来面目,发现了白闹一直被石妖一屁股坐着的事实。

    两者之间的较量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白闹的那被变态的血脉之力加持的肉体力量强大的可怕,毫不费力的就把石妖给震了出去。没有磨叽了一下,势气凝聚,挺着铁拳,白闹一出手就杀机露,务求一击必杀,以达到震慑妖族的目的,便于他进入营门。可是他忽略了石妖是没有尾巴的,也就忽略了那个把他抽倒在地的实力强盛的妖,他忽略了在他被击的一刹那二妖的完美配合,也就忽略了这是一对实力强劲默契十足的组合。枪还没有碰到石妖,白闹就不得不退防,那个尾巴又突兀的出现,亏得白闹吃了一次亏有所防备,当那尾巴再在意识里闪现的时候,魔龙立刻傍身,把全身覆盖了个严严实实,即使如此,这尾巴上的无穷力道还是让白闹捏了一把汗。

    神识无限的散开,白闹还是一筹莫展,这方圆一丁点的地方他已经全部的搜寻了依然无果,只好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妖群中的老树。老树正欺负小妖欺负的上瘾,哪里顾得上理会白闹。

    自求多福吧,临字决运转,浑身内劲席卷全身,像是脚,像是手,像是肢体的延伸,他试探着挥着铁拳冲入,所过之处,妖族

    纷纷倒地,血液四面八方的涌进身体,恰如一朵死亡之莲的绽放。

    白闹沉醉于临字决的奇妙之中,忽略了自己身边还有两个不安分的家伙。但二妖可不会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暗地里的尾巴又在蠢蠢欲动,石妖则仗着自己坚硬的皮肤和巨大的力量直接向白闹冲撞过来。临身,白闹才反应过来,暗骂自己的得意忘形,慌忙的控制着魔龙1护身,此时,那个尾巴又一次杀到,白闹措手不及,只有一杆铁拳招架,岂料这尾巴上的力量甚至强大到可以轻而易举的击穿他的势气,自然是又被抽中,要不是身子骨太过于硬朗,这一击就足够置他于死地了。白闹这一下心神不敢走偏了,兵,临两决权力运转,专心的应对着敌人。

    石妖没有想到白闹这个弱小的人族的力量居然这么大,能活生生的拦下自己的冲撞,但这也是最后一次了。石妖妖元弥漫,土黄色的妖元散发着泥土的气息,带着大自然的味道从天而降。石妖这一脚踩了空,但这一块空间是崩溃了,在那巨大的冲击力下,连充盈的空气都被一瞬间排挤出去。白闹自知不可硬接,闪身一旁,即使如此,依然被冲击的站不住身形,摇晃的一瞬间,尾巴又偷偷摸摸的摸了上来,半天的交手,白闹早预料到了这一击,内劲同时出动,一瞬间和尾巴缠打在一起。敌人狡猾的很,一发现白闹早有准备,丝毫不恋战,尾巴极速的收回。

    内劲不用白闹令下自然就追了上去。这就是心法的可怕之处,气出则见血,千里之外不懈怠,如果没有这种势不可挡的战意,那是不可能得到心法的认可的。

    目光跟着内劲追寻的方向,白闹总算是找到了这尾巴的来源,那时他半天忽略的地方,地下!尾巴被着内劲追的避无可避,敌人也知道自己暴露是肯定的了,索性毫无掩饰的冲出了地面,如果不要刻意去注意那些绿色的妖元,不要刻意去发现那隐藏在褶皱的皮肤下的五官,那白闹肯定会把它当作是一棵普通的老树,事实上,这是个树妖,而那些尾巴就是他的树根,现在就摆在白闹面前,密密麻麻,错综杂乱的树根。

    “好!那就试试是你的根硬,还是我的拳头硬!”白闹伸出一手,庞大的血气从里面钻出来,融入到了内劲中,内劲没了先前的模样,背后的魔龙也在兴奋的颤抖着,隐隐还传来些许的嘶鸣,向那树妖冲去。而白闹则兵字决加身,专注的对着石妖。

    白闹被缠住,那关注营门的事只能落到老树的身上了。他发现营门里还是那么的安静,安静的甚至有些诡异,明将离去后,再没有人味,哪怕被大火那样的折磨着,都没有人痛呼一声,嘶吼一声。

    老树虽然对圣朝的恨意日益增长,但对这些勇敢的士卒可是没有丝毫的敌意,他心里担忧着,手下的力道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