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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徐家徐琛

    稍微小憩了会,宋榭醒来的时候,顾季长已出门去了。她坐在窗前,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想着方才顾季长说的那些话,唇角不由得扬了起来。

    不一会,白月楼的人便回来了。

    宋榭饮了盏浓茶,这才清醒了许多。

    听到叩门声,宋榭回头,淡淡应了句。“进来吧。”

    门应声而开,继而传来男子的笑声。

    一身着月白衣衫的公子,慢悠悠摇着折扇,笑着进了屋中。瞧那公子,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风姿俊雅,颇有几分儒雅之气。

    来的自然是徐家药铺的少东家——徐琛。

    徐琛倒也没有半点的拘束,自顾自落座,倒了杯茶笑眯眯地看着宋榭。

    宋榭扬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言道:“几个月不见,你的功力又精进了。”

    徐琛眉头一挑,颇为自豪说道:“那是。”

    说着,他往宋榭身边凑了凑,低声道:“你这次来陈庐城,可别告诉我是来游山玩水的。你和顾季长的事,我都听说了。说说吧,你什么时候成亲,我也好备着贺礼。”

    “你这人,一来就拿我打趣。我让你来,是有正事问你。”

    宋榭嗔了句,将茶盏放在桌上,神色正了正,询问道:“城中夏家公子和那蓝清河的底细你可清楚?还有……城外驻军中,你有相熟的人吗?”

    她一连问了两个问题,徐琛眉头拢了起来。

    他知道,宋榭不会平白无故的问这些,思索了一番后,言道:“夏家是皇室,与蓝家算是世交。夏鹊和蓝清河从小便在一处,感情好的似亲兄弟。听闻夏家有意将独女夏缳许配给蓝清河,这几日便要议亲。这两人的师父,你应该知道。”

    徐琛略微停顿,定定地看着宋榭,言道:“蓝清河的师父,是剑客薛晨。那喜鹊的师父,是原宿雨国的将军秦牧。秦牧……他的师父,正是剑圣秦月白。”

    宋榭听到这两个名字脸色沉了下来,盯着徐琛说道:“这事情,几分真?”

    徐琛皱眉,手在桌上轻轻一拍,扬着下巴有几分不悦。“你这是不信我?”

    “信。只是你说的,让人难以置信。”

    宋榭的眉头始终蹙在一起,手指在桌上轻轻地叩着。

    秦月白就不必说了,他那个人除了宿雨国的皇室之外,其他人可从不放在心上。那薛晨是前一辈的江湖高手,出了名的相貌好,秉性好,更是为了红颜知己不顾一切。

    如若……

    如若蓝清河的师父是薛晨,那么蓝清河的心性应该不差。

    夏鹊乃是柳氏一族,他的师父秦牧虽然没有秦月白名头那么大,可也是这江湖上谁都不能比拟的。

    所谓“言传身教”,有这二人为师,他们二人又会差到哪里去?可是眼下这些事情都和二人似乎多有牵连,不由得宋榭多想。

    徐琛见宋榭陷入了沉思中,咬了下嘴唇,奇怪道:“你问这话,莫非他们在密谋什么坏事?”

    宋榭回过神来,缓缓摇头。“没有,只是这两个人有些奇怪。”

    徐琛“哦”了声,小声道:“奇怪就对了。他们从两年前开始,就一直在秘密地做一些事情。这夏家和蓝家背后有什么图谋,没有人知道。可是,有好几次夏家请我爹上门去诊病。本以为呢,是夏家的哪位夫人小姐病了,谁知道却被请去了后堂。”

    后堂……

    宋榭登时来了兴趣,专注地听他说后面的话。

    就不久前,半夜的时候,夏家突然来人请徐琛的父亲出诊。那夜下着大雨,徐父本已歇下,但想着人命关天,便也起身招呼徐琛跟着一道去了。

    去徐府走的并不是前门,而是随着来人绕到了后面无人的侧门。入了府中之后,那人就带着几分威胁的语气,说不管待会发生什么,见到什么人绝不能说出去,否则徐家一门诸人性命堪忧。

    徐父行医这么多年,关心的从来都是患者的病情。听闻此人的话,略有几分生气,但忍着气去给那人瞧病。徐琛被挡在了屋外。

    说道这,徐琛哀哀叹了口气,摇头道:“我爹这人脾气大,那人威胁,他是不吃这一套的,完全是因病人的缘故。后来回到家,我问及屋内的情形,我爹闪闪躲躲不愿多说,还是我死皮赖脸地缠着他,实在没法子了才同我说了。”

    原来,徐父多次被请过去医病,并非是为徐家的人,而是被人带到了后院。夏家的后院平日里没什么人,且院子时常上着锁。进去了之后才发现,那院内另有乾坤。

    那夜下人那般说,是因徐琛的缘故。徐父之前去的时候,便也听到过同样的话,却被他给怼了回去。每次救治的人都不相同,且大多都是重伤在身。

    那天晚上徐父救治的人是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黑衣,衣衫上并无伤痕,但是他的肌肤多处已经溃烂。按着徐父的话说,那人应该是中了一种奇毒,他也只能缓解他身上的毒性,让他再拖段时间罢了。

    徐琛问过他父亲,那人是何模样。徐父缺言道,他并没有看清那人的样貌。因为……那人的脸上有刀痕,也有浓疮,几乎是毁容了。

    几乎毁容……

    宋榭的眉头锁的更深了,敛眉道:“你就没问问你爹,那人身上的症状?”

    徐琛摊手,“问过了啊,他说了是奇毒,而且筋脉似乎断过,再没有其他的了。”

    听到这话,宋榭倒是有些为难了。她本想从中探出一点线索,推测出那人的身份,也就明白了蓝清河和夏鹊是为谁效力。可这么看来,倒是真没法子了。

    见她眉间有难色,徐琛叹气道:“我倒是有法子一探究竟,不过你可能要多等几日。”

    “嗯?这话怎么说?”

    宋榭一听有眉目,连忙追问道。

    徐琛示意她别急,而后言道:“我父亲说过,再过两日夏家必然还会请他入府。因那夜给那人瞧病时说过,这药得七日换一次药方,确保他性命无虞。算算时间,后天便到日子了。到时候,我跟随父亲藏在暗处,帮你探个清楚就是。”

    “你……”

    宋榭满脸担忧,也心有疑惑。

    徐琛笑了,“你不用担心。就算今夜我入夏府,未必能见到那人。夏家的下人中有人透露消息,从一个月前开始,每过七日他家少爷会出去一趟,总是半夜归来,想来应该是去迎那人入府。”

    宋榭恍然大悟,面色凝重道:“你入夏府一定要万分小心。”

    徐琛“嗯”了声,“你问的第二个问题,驻军中我确实有认识的人。我倒是可以约他出来,不过这事情我不太想去做。毕竟,若是你要打探军情,牵扯我进去可不太好。”

    说话间,他故意笑了声。

    宋榭瞪了他一眼,“你这话说的……我也没想着让你去套消息,只是想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