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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宋榭变卦

    不要扯到天渊阁?

    宋榭脸色冷了下来,微微抬眉看着陈轩,缓声道:“先生这话说的有意思。与风吟起冲突的是你天渊阁的人,伤风吟的还是天渊阁的人,你现在与我们说此事不要涉及天渊阁,莫不是说笑?”

    她略一停顿,忽而又笑了起来,扬眉道:“这倒也不是不行。二位若能将伤了风吟的人交出来,那么此事便也到此为止。给了解药,这些事情我们二人权当不知道。”

    话音落下,宋榭朝顾季长看了一眼。黑暗中虽看不清彼此,但二人心中所思却大致相同。

    他们来东宫就是为了讨要解药,这事情本该是极其隐秘的,可这两人却好似早就知道他们要来,还特意在此等候。即便是觉察出有人跟踪他们,可也不可能算准就是这个时辰。

    再者,陈轩和陆翱两人所言,让宋榭和顾季长越发的迷糊了。天渊阁就算内部有矛盾,但这二人乃是分堂的护法,京都没有堂主,就属他们的权利最大,且委身于东宫,陈庐城那些事情实在没有道理不让他们知晓。更何况,林惊也已到了京中。

    天渊阁是什么地方,宋榭和顾季长知道的一清二楚,然而听陈轩和陆翱这意思,似乎这许多的事情是林惊自个的意思,跟天渊阁一点关系都没有。

    宋榭揉了揉眉心,看着陈轩,笑道:“怎么,两位不想将人交出来?”

    陆翱摆手,眯眼道:“姑娘的条件没什么问题。人我们可以交出来,可不是在这里。还有,你们得尽快走,这个时辰殿下应该要去书房了。若是发现书房那边的暗卫死了,你们二人插翅难飞。”

    “这是善意的提醒?”

    一直没有再说话的顾季长出了声,“啧”了声,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挑眉道:“我们来东宫寻你们两人,你们却故意将时间拖延至此。说到底,是早就挖好了坑等着我们跳。可是……”

    顾季长抬头望着他,神色阴沉了几分。“我有一点不明。二位与我顾家没有任何的交情,甚至和白月楼说起来也是对手,又为何要答应我们的条件?”

    见两人都没有要走的意思,陈轩和陆翱两人倒是有些急了。

    陆翱眸光一转,声音提高了些,“顾公子,你的问题太多了。”说话间,他抬手将一样东西重重地放在了桌上,在寂静的屋内听来尤为清脆。

    窗外月光透了进来,照在那东西上泛着蓝幽幽的光芒。

    宋榭眉头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了过去,将那瓷瓶收入囊中,而后一个翻转,手中薄刃已出,朝着陈轩的脖间按了过去。

    陈轩完全没有料到宋榭竟会出手,还是如此的迅速。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薄刃已到了颈间不过一寸的距离。登时,他面色煞白,神情冷了下来。

    顾季长也没弄明白宋榭为何会突然出手,可是那边陆翱见这情形,手上一挥,长剑就朝着宋榭背后攻了过去。然,还未碰到宋榭的衣角,已经被顾季长一脚给踹开了。

    只瞧着屋内人影翻飞,听到衣诀之声,兵刃相撞的声音。

    许久之后,这些声音都停止了。

    “怎么一回事?”

    落在地上的顾季长一把按住陆翱,脚踩着陈轩的胸膛,扭头向宋榭问了一句。

    宋榭收起薄刃,看着一脸不甘的陈轩,冷声道:“你还记得吧。咱们去洛阳的时候,我说我听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可后来并没有找到那个人是谁。再到后来凌羽去找乞儿帮忙,我们回来到京都这么久,总觉得那乞儿背后有人指使,并不似那么单纯。”

    她一说这些,顾季长当下反应过来。

    确实,在洛阳和陈庐城的时候,众人心知肚明,那件事背后还有人指使,而那送信的乞儿也有问题。蓝清河和夏鹊两人与那乞儿相识,显然听得是同一个人的命令,又或者说是同一个组织的人。

    宋榭拿到了解药却突然对陈轩出手绝非是偶然,她既然提到了这个,想来此人应该与那些人有关。

    宋榭缓缓吸了一口气,蹲下身去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而后手指沾了桌上未饮尽的茶水,在陈轩的下颌处来回搓了搓。只是眨眼的功夫,她便从那人的脸上揭下了一块人皮面具。

    见露了老底,陈轩张口就要大喊,却被宋榭抢先一步,将一块帕子塞到了口中。

    顾季长将二人提了起来,点了穴道,“先离开在说。”

    “想走?晚了。”

    陆翱忽而低低笑了起来,说了声。

    宋榭心中一沉,抬头间就见院门口隐隐有火光,继而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顾季长冷笑了声,摇头道:“原来你们是这个打算,可为何不早动手?”

    陆翱本还想说话,却只觉得脚下一空,人已被顾季长提起。一声响动,宋榭和顾季长各提着一个人从窗户翻了出去,抬脚蹿上了墙头,起纵之间已在三里之外。

    等东宫的守卫到了那边小院的时候,就见院门大开,屋内桌椅板凳被砍的七零八落,茶碗翻在了地上,茶水散落了一地。细看,青石地面还有血迹。

    领头的那人眉头敛了敛,忽而嗅了嗅,沉眉道:“追,那人身上有龙涎香。”

    身后诸人听命,纷纷跃上了墙头去追人。

    宋榭扛着陈轩,一边往前跑一边恨恨道:“姑奶奶我找了你这么多年,可算是找到了。你以为你藏的很好,可我宋榭的记性也很好,而且对声音很敏感。”

    顾季长听着她一个人嘀嘀咕咕的,本想问清楚。可是,想到眼下两人算是在逃命,便也没有出声。

    走着走着,宋榭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顾季长眉头拧在了一起。半晌,她疑惑道:“你是不是今日出门的时候带了香囊?”

    “对啊,落葵准备的。”

    顾季长随口应了声,可转念一想登时发觉不对。

    他抬手将衣衫放在鼻间嗅了嗅,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扭头朝左右两侧望去。就见左边那屋门外放着一个很大的水缸,立面装满了水。

    顾季长当下便有了主意,将陆翱扔在了一侧,“噗通”一声跳进了水缸中。

    水花四溅,宋榭站在墙头上看到跟落汤鸡似的顾季长,忍不住笑了起来。

    此时已是秋日,夜里的风冷,那缸中的水也不知道放了多久,味道有些奇怪。风吹了过去,顾季长冷得抖了一下,赶紧从水里跳了出来,拎起陆翱就往前跑。

    宋榭也不知道该如何说顾季长了,但怕他风寒,只能将自己的外衣给他裹了裹。

    陈轩和陆翱自然不能带回车行,出东宫的时候宋榭就已经想好了,准备把他们送到了白月楼在京都的铺子。

    那地方倒也不远,只消片刻就到了。

    宋榭和顾季长封了两人的五觉,把他们扔到了铺子后院的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