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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秦婓疯了

    他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可白语尘听着却是心头一颤。打乱他人的记忆是需要耗费极大的内力,虽然对薛南风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若是这施术的过程出现差错,那薛南风极有可能遭到反噬……

    “你别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我。这是我能想到最快解决事情的法子。”

    薛南风拍了拍白语尘的肩膀,目光落在了远处,幽幽道:“我方才起了一卦,秦婓此人与宋榭和估计出命里八字犯冲,此事只不过是其一,后面还有一桩大事,指不定会害了宋榭性命。”

    “你说什么!”

    白语尘大惊失色,拧身就要往回走,却被薛南风给拦住了。

    薛南风缓缓摇头,“她此时记忆已经混乱,回去了也大概疯癫了,没有人会信她的话。她是秦家的小姐,在京都也是有头有脸的。可若你将她杀了,势必会给他们两个人引来更大的麻烦。”

    “老子才不管她是谁,敢动我那徒儿,我就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白语尘咬牙切齿,恨恨骂了一句,可到底是听了薛南风的劝解。

    薛南风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道:“我知道你对宋榭的感情,不论什么时候,你都是将她当作女儿一般疼爱。可是,有些路是需要她和顾季长自己去走的。我们决定不了什么。有时候我们看似出手相助,实则却是害了他们,让他们背离了原本的路。”

    他略微缓了口气,笑的有些奇怪。

    “人啊,这一辈子会遇到什么人,遇到什么事,都是早已经定好的。其中发生的事情可能会有所改变,但这结局谁都改不了。有一些人逆天改命,可结果呢,比原定的命数更加的悲惨。”

    白语尘当然明白他这些话其中的含义。他想到了许久许久之前的事,诚如薛南风所言,就是因为他们某些人的过多干涉,最后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结局。

    良久,白语尘幽幽叹了口气。

    “罢了,我们还是寻一处地方隐居吧。这尘世间的事情,与你我没有关系了。”

    “你……不去见一见她吗?”

    薛南风有些诧异地看着白语尘,最后问了句。

    “不见了,见了又能如何呢?”

    白语尘摆了摆手,已经往远飘去了。

    薛南风站在原地半晌,忽而低低笑了声,连忙追了上去。

    “好啊,那咱们先去落云观,然后去南疆十万大山,最后去西面的冰原。总之呢,这东岳的山水你得陪我看遍,算是弥补当年你欠我的恩情。”

    “好,都依你。”

    二人的声音越来越远,云秋意坐在屋顶上,遥遥望着两人远去的方向,低声嘟囔道:“说到底,还是把我给丢下了。我还是回齐云山吧。”

    话音落下,就见一道蓝色的身影从天而降,拎住他的衣领又蹿上了高空。

    云秋意大吃一惊,心中却又满是欢喜。

    耳畔传来薛南风的笑声,满满的宠爱。“你啊,还想一个人回齐云山?”

    “不,不……不回了,跟着你。”

    云秋意攀住了薛南风的胳膊,脸上溢满了笑。

    薛南风见他这模样,低声嘀咕道:“好小子,现在竟然连师父都不喊了。”

    高空之上传来云秋意的惨叫声,伴随着薛南风和白语尘清脆的笑。宋榭站在高处,望着越来越远的三道影子,脸上溢满了落寞。

    顾季长落在了她身前,将她拥入怀中,温声道:“其实,他待你真的很好。”

    “我知道,可……他不该就这么走。”

    宋榭靠在顾季长的肩头,眼间拢起了水雾。

    白语尘待她如珍如宝,白月楼诸人都清楚的很。这白月楼上下更是唤她小姐,事无巨细从不瞒她。早些时候,白语尘就说过,白月楼就是宋榭的家。

    这次虽未能够与白语尘面对面说话,可她看到了离开酒肆的秦婓诸人,便也明白了白语尘和薛南风暗中为自己所做。先前的那些怀疑,在此时也都释然了。

    顾季长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清浅。“你啊,想一些开心的事情。譬如,你师父已经去过府上,咱们的婚期也定下来了。还有啊,这往后你可不是一个人了。”

    宋榭眯眼,“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啊。我有苏木,有凌羽,有元洵,有阿衡……”

    她将车行所有的人都提了一遍,独独没有提顾季长的名字。

    顾季长似乎有些吃味,撇嘴道:“哦,这么看来,我在你心里还没有苏木她们总要了?”

    “是啊。”

    宋榭应了声,忽地挣脱他的怀抱往后退了一步,眉头微动笑了起来。

    “你跟他们怎么能比呢?你在我心里,是最宝贵的。”

    说完这话,宋榭似乎有些羞涩,微微垂眸,脸颊也红了。

    顾季长跟吃了蜜糖一样,在她脸颊上猛的亲了一口,转身就从屋顶上跃了下去。

    宋榭被他这么一闹心情倒是好了很多,转身也下了屋顶,自顾自忙自己的去了。

    且说秦婓离开了酒楼之后,一个人在街上摇摇晃晃的走着,时而低声自语,时而一脸茫然看向别处。迎面而来的百姓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惊讶,便好心上前询问。

    谁料,一有人走进,秦婓就急急往后退,模样慌张,口中说着一些奇怪的话,听得那些人一头雾水。

    百姓知晓她的身份,见身侧没有丫鬟跟着,便有人去了秦家找来了她的婢女。

    见到了婢女,秦婓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下子扑了过去,口中仍旧说着一些旁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抱着婢女一下子就哭了。

    婢女下了一跳,连忙询问她发生了何事。

    秦婓却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会哭一会笑的,弄的她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看秦姑娘这样子,好像是失心疯啊。”

    街边的百姓见这情形,低声提醒了一句。

    丫鬟回头瞪了那人一眼,气急怒道:“你才失心疯!你全家都失心疯!”

    “哎,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她这样子疯疯癫癫的,可不就是失心疯!你有跟我们说话的这功夫,还不如赶紧带着她去看大夫!”

    百姓倒也没生气,又连忙说了句,转身就进了铺子。

    看大夫……

    丫鬟脸上有疑色,可看身侧的秦婓那样子,思来想去便连忙雇了车马,将秦婓带回了府上。

    秦婓不见了踪影,家中诸人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这会儿看到丫鬟扶着她下了马车,人倒是无恙,可就是这神情有些呆滞,偶尔还傻笑,一时间满院子的人都沉默了。

    丫鬟抬头将找到秦婓的情形与诸人一说,急道:“夫人,还是先请大夫来给小姐医治吧。”

    秦夫人并非秦婓的生母,而是秦家老爷的续弦,看到秦婓这模样心中早就乐开了花,可碍着诸人的面也不好表现出来,便招呼婢女出府去请大夫。

    然,大夫诊治后得出结论:秦婓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