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前只是名头上面的威胁不管他,那么现在他就是来真的了。
路修一直以来就是一个不怎么会打理自己事业的人,没有人辅助就好像废铁,而这次,连宋惜都被任弘深给拉走了。
他醉了整整一个晚上,被任弘深打的根本爬不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他在晕晕沉沉里面醒来,浑身上下都好像被车子碾过一样。
但是好在,他还没有断片,清清楚楚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些什么。
他从地上爬起来,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面把手机掏了出来。
他给宋惜拨出去了一个电话。
“喂。”宋惜的声音有点虚弱无聊,好像还没有睡醒。
路修哑然了那么几秒,宋惜差点就要以为是电话出问题,打算挂电话了。
“等等,”他终于出声,“是我。”
“嗯,我知道。”宋惜趴在床上,眯着眼睛回道。
“新…那个,昨天晚上我姐夫是不是去了你的婚礼啊。”
他本来想说一句新婚快乐,但怎么都说不出口。
最后,只能生硬的问出这个问题。
宋惜微张开眼睛,她动了一下身子,下面有点疼。
她嘶了一声,连着一声嗯回答了他。
“你有什么事情要问吗?”
“…你以后还管我吗?”
“什么?”
“我姐夫说,他不要我了。”
“……”
“这次是真的,小惜,我真的就只有你一个朋友了。”
如果之前路修没有对自己告白,宋惜一定会欣然的对他说:我不会不管你。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她和路修之间的感情都单方面的变了味。
她想了很久才回了一句:“我会尽我所能。”
多么官方的一句话啊。
路修失笑出声,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而这个电话之后,宋惜也就没有了睡意,她翻了个身,猛的对上唐文殇那张脸。
“卧槽!”宋惜被吓的浑身一抖,手机都差点扔床下去。“你爬床都没有声音的吗?”
“是你自己打电话打的太土入迷了。”唐文殇夺过她的手机,翻看了一下通话记录,“他啊,又找你干什么。”
他的脸一下子垮下来,黑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生气了似的。
“一些工作上面的事情,他听起来情绪不是很好。”
“我情绪也不好,你怎么都不担心我。”
“你?”宋惜好想打他啊,昨天晚上真的是让他想怎么玩都这么玩了,还情绪不好?要这样都情绪不好的话,她就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逗他开心了,“别闹了好吗?我要起床了,你先从我身上起来。”
唐文殇不情不愿的从她身上起来,再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放在了床边。
“新买的,换上看看。”
“哇哦,现在我是穿什么都要你来安排了吗?”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打算重新整理一下你的衣帽间。”
“…随你。”宋惜是不想掺和这些事情的,反正唐文殇喜欢做,就让他做好了。
她就这样光明正大,一点也不害羞的在唐文殇把衣服换上,过膝的裙子却也有提高腰线的小心机,不至于让这条裙子太普通。
再带上配套的腰饰,贵的感觉一下子就出来了。
宋惜看了一眼腰饰,发现那小小的银锁上面,刻着她和唐文殇的名字缩写。
“这…”
“定制的裙子,漂亮吧。”
“是很漂亮,也很有心机。”
“我要让你身上起码有一个地方,需要留下我们两个共有的痕迹。”
“所以这就是你要清空我衣帽间的原因。”
“嗯哼。”唐文殇有些得意的回答道。
宋惜笑不出来,虽然这确实非常大气,可她也是真的觉得有点夸张和铺张浪费了。
但她不会明说。
“我今天要去那个工作室看一下,以后没准我就真的要在那里工作了。”终于不用过以前那样浑浑噩噩的日子了。
哪怕任弘深要自己对路修做到视而不见,起码在工作这点上,看在唐文殇的面子上,他都不会开掉自己。
有时候,她不得不承认,唐文殇给了自己太多了的特例。
唐文殇有点不怎么乐意,却也不敢太过于明显的表现出来。
他拉住宋惜的手,道:“那你得答应我,准时上下班。”
“我这个工作,有点难。”
鬼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会面临着被公开处刑的危险,这玩意还真的不能固定。
唐文殇却不管:“做了什么事情就要自己承担,总不能所有人都躲在公关的后头吧,你又不是神,又不能每一次都帮他们解决问题。”
“是,我的确不是神,但是我也要尽我最大的努力嘛,毕竟甲方就是上帝。”
“那…”
“打住,”宋惜不用想都知道他要说什么,“你要是敢去包我工作室的业务,你未来就可以一直去睡沙发了。”
“……”
目的被发现了。
唉,结婚了啊,老婆都可以名正言顺的让自己睡沙发了。
唐文殇有些委屈的瘪嘴,又似有点不服气的亲了她一口。
“那我去你公司找你,不准拒绝。”
“这个可以有。”
终于沟通好了,宋惜也是不容易。
两个人在酒店楼下分离,因为两个人的公司完全在相反的方向,而宋惜也不想因为知道而让他迟到(虽然他迟到还是不迟到看心情)。
宋惜按照任弘深发的地址去了公司,这是一个大概也就只有十几层的写字楼,宋惜的工作室在中间的那两层。
这玩意,还比不上任弘深在国外公司大楼的一层豪华,也难怪在国内没什么水花了。
进去了之后,公司的环境给了宋惜当头一棒。
怎么说呢,这是她见过最乱最乱的办公室了。
堆成山的文件,地上全是被揉成一团的a4纸张,整个办公室都是一股泡面薯片交杂的味道。电脑里面放着动漫,电影,打游戏的比比皆是。
宋惜最讨厌薯片了,闻着这味道她都想吐。
她憋了一口气,忍着犯恶心的胃,开口道:“你们好,我是你们新来的同事。”
………
一段十分长的安静期过去了,不见任何人有任何的表示,依旧是各自做自己的。
宋惜耐着性子又说了一句:“请问,这里真的是,公关公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