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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彬和钱宁派人把李牧请了过去。

    李牧刚走进去,就看见几口大箱子摆在那里,江彬笑呵呵的说:“李叔,江西的宁王又送礼来了。您看这里面喜欢什么,就直接拿去。甭跟我们客气。”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啦。”李牧是来者不拒,直接打开箱子,顿时一屋子的珠光宝气。李牧被这些财宝的光芒晃了下,楞在那里。

    “李叔,你怎么了?”钱宁轻轻推了下李牧,生怕他被这些东西迷了心窍,中了魔障。

    李牧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两位,想不想做点大事,做点能让自己睡的更踏实的事情?”

    人异口同声说道。

    “这礼是宁王送来的。他这么一个藩王,费尽心思给京城里的官吏送礼,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这礼,我们可以收,但是要立马让皇帝知道。我等如今的权势都是来自于皇帝,所以任何事情都不能向皇帝隐瞒。这样吧,让人将这些送到豹房去。”李牧见到这么多礼物,心里很不踏实。

    江彬跟钱宁都有些犹豫,这些毕竟是宁王送给他们的,就这么转送给皇帝,让他们一时间接受不了。

    李牧叹了口气,“你们还是不信任我呀。信不信以后我用银子砸死你们?不要在意这点东西,用出去以后才能赚的更多。”

    一想到李牧的本事,只开了个铁厂就解决了皇室的财务问题,江彬和钱宁勉强同意了。他们带着这些箱子就来到了豹房。

    “你们来了,有什么事吗?”朱厚照此时正在练拳。

    “大哥,江西的宁王给我们送了些礼。我们不敢私自隐瞒,所以送到你这里来。”李牧直接说了来意。

    “哦?是吗。”朱厚照停了下来,“宁王可真不够意思,给你们送礼也不给我送。这还真是看不起朕这个皇帝呀。”

    李牧知道朱厚照有些不高兴,于是说道:“大哥,宁王那是没胆子给您送礼。他这样巴结我们,就是怕被您一刀给咔嚓喽。但宁王不知道我们跟您的关系,给我们送礼不也就是给您送礼嘛。”

    “哈哈哈哈,还是小弟你看得明白。我觉得你对宁王的事情非常清楚,说说看。”

    李牧想了想,说:“关于宁王的事,我大多是听我的那个书童,南昌府舒芬说的。这宁王自打祖上就对您这一脉有意见。憋了几代人,都想着要造反。依我看呀,咱不如就先养着他,就当是养了只羊。什么时候饿了或者是不高兴了就宰。他现在无非就是希望我们不注意他,给他时间去准备。那我们不如就将计就计,时时刻刻都去做准备。到时候只要他敢冒头,您就御驾亲征,灭了他丫的。”

    “好,就听你的,到时候朕御驾亲征,一定带上你。”李牧的一番话说到了他心坎里。

    “可是大哥,宁王送来的这笔财物,咱们要将其用在该用的地方,这些可全都是宁王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他取之于民,我们不妨就用之于民。那天不是在雪窝子里捡到俩小孩嘛,咱们就在外城建一个孤儿院,专门收养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也算是积善行德了。”

    朱厚照越看李牧越喜欢,他这个小弟虽然怕死又贪财,但心里装着的,总还是善意。“就这么办,以我们四人的名义去修孤儿院,他宁王出钱,我们赚名声。妙哉,妙哉!”

    忽然,朱厚照想到了那天捡来的俩小孩,“跟我去城西走一趟吧,看看哪里适合修这孤儿院。再看看那俩小孩去。”

    朱厚照换了身锦衣卫的衣服,混在护卫中间出了城。

    一群锦衣卫将李牧围在中间,看起来是保护李牧,实则是都悄悄关注着朱厚照。

    围观群众又开始叨叨了。

    “哎呦,你看这孙子,又开始狗仗人势了。”

    “可不嘛,天天跟锦衣卫混一起,不是什么好人。”

    朱厚照有些纳闷,“小弟,你这是做了什么事情,怎么全都在悄悄说你坏话?”

    李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就是那天抢了一个小女孩的糖葫芦而已,他们就这么编排我,太可恶了。”

    “哈哈,你连小女孩的糖葫芦都抢?厉害!”朱厚照说着就对李牧竖起了大拇指。他倒是忘记了,自己平日里干的那些事比李牧有过之而无不及。

    刚出了阜成门就瞧见远处铁厂那直入云霄的浓烟,还别说,真有点工业化的意思。

    来到铁厂后,朱厚照就见到了那两个小孩。

    这俩小孩得知自己的救命恩人来了,赶紧跪在地上,不停磕头。他们可都听说了,救他们命的,是一个叫朱寿的大将军和李阁老家的小少爷。

    “起来吧。你们为何流落在这冰天雪地里?”朱厚照问起了缘由。

    年纪稍微大点的小男孩说道:“回将军恩人的话,家父乃是一个运粮的小吏,犯了事被判了斩刑。我阿娘忧思惊惧之下一病不起,没多久也撒手人寰。家父生前欠了别人的钱,走后家里的房子就被人抢了去。我们这才无家可归。”

    “你读过书?”李牧问他。

    “读过一些,曾经跟着先生启蒙识字。”小男孩不敢隐瞒。

    “江彬,可曾去查查他们的父亲犯了什么案?”朱厚照想弄清楚一切。

    江彬回答说:“将军,早就查清楚了,他们的父亲参与了几个月前的换粮案,被明正典刑。”

    “换粮案,为何我没有听说过?”

    钱宁凑过来说:“您那时候在宣府呢,不知道这事也正常。换粮一事,是有些宵小之辈,妄图用陈粮去换掉仓里面的新粮。”

    就在此时,那个小女孩说道:“各位大人,我爹爹是冤枉的,他只是负责押送粮草。要真的是我爹爹得利,那么我家也不会欠下那么多银子。”

    朱厚照觉得其中必有隐情,于是对钱宁说:“怎么回事?说实话!”

    “回,回将军,里面牵连甚广,我怕说了您生气。”钱宁心里直打鼓,这事捅出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他当初草草结案,就是怕查出太多来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