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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叫趋炎附势,我只求着咱们家能平平安安的,不要卷进那些无谓的争斗之中。”张婉秋很是害怕,在这京城一年半的时间里,隔不了多久就能听说有官员被贬或者有勋贵被惩罚。

    李牧叹了口气,“要不过些年我带你去隐居,以咱们的身家,下辈子吃喝不愁还是能做到的。”

    “不要。我还是希望你能有一番成就,像爷爷那样将来能载入史册,被后人记住。然后我也能沾沾你的光,留下姓名。”

    “你既要我有所成就,又要我平平安安,二者鱼与熊掌不能兼得。或许咱们将来少不了一些磨难。我从现在起就要开始做准备。”

    张婉秋看着李牧,只见他眼睛很是明亮,“那我呢,该为你做些什么?”

    李牧想了想说道:“你呀,就帮我把后院看好,打理好咱家的那些产业。然后将来给我生一堆孩子。”

    “去你的,没个正经样。”张婉秋羞红了脸。

    二人在马车中一路聊到了家。

    刚下马车就看见一个小太监站在那里,只见他走过来说道:“李小公子,太后让杂家请您过去一趟,对了,顺便带上那高要、薛进和刘争三位小哥。”

    将这三人喊出来之后,他们就老老实实跟在小太监身后。

    刘争小声问李牧:“队长,太后传我们过去,会不会责罚我们?”

    李牧此时不想说话,冷不丁被他这么一问,心情很不爽,于是开始吓唬他,“责罚?那还用问,肯定的啊。你想想你们先前作恶多端,太后很可能会把你们咔嚓斩了,给万民做表率。所以啊,等会儿见了太后,一定要真心实意去道歉,不然就这么死了多亏呀。”

    刘争听完以后,浑身上下开始冒冷汗,旁边的高要和薛进也是惊恐万分。薛进说道:“队长,你可得救救我们啊!我这么年纪轻轻的,不想去死。”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李牧开始数落他们,“瞧你们现在这熊样,我只不过随口说两句就吓成这样。那将来上了战场或者面对流寇,你们还不得吓得尿裤子?没点胆量算什么男人。”

    “你不也被娘子三天两头打吗,算啥男人。”高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牧恶狠狠的瞪了高要一眼,“我乐意。告诉你们,等会儿到了太后跟前,敢乱说话,小爷非得拔了你们的舌头。”

    来到宫门外面的时候,远远地就瞧见俩人跪在那里。走进一瞧,这不正是昨天被打的那两个吗。李牧刚想嘲弄一番,就听见小太监说:“李小公子,太后让你们先在这里跪着,等什么时候传唤了再进去。杂家这就去复命了,告辞。”

    宫门外,五个人跪了一排。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原来是你们这几个败类,瞧这扮相,还真当得起京城四傻的名头。没想到李阁老一世英名,最后败在你们身上。”蒋云上来就是一顿冷嘲热讽。

    李牧被他这番话激怒,“就你这尖嘴猴腮的模样,还好意思说我们?你除了牙尖嘴利外,还有什么能耐?哦,对了,还是有点能耐的,那就是到处去嚷嚷,我是尚书的孙子,我是尚书的孙子!”

    “你不也是李阁老的孙子,还不是亲的。”靳文晟很瞧不起李牧,认为他是沾了李东阳的光。

    “你再说一遍!”李牧微笑着说道,他快要发火了。在他看来,昨天分明就是这俩人先找事的。

    靳文晟嘴上继续说道,“再说一遍又如何?你不是李阁老的亲孙子。我说你这黄口小儿,除了会养猫讨皇帝欢心外,还会做什么?等你长大了,终究会是于国于家于民无用的奸佞!”

    李牧再也忍不住,直接站起来,一脚将靳文晟踢翻在地,然后抡起拳头就砸了上去。跟这种人多说一句都是徒劳,还是用拳头讲道理最管用。高要他们三个见状,知道今天的事情再也没办法善了,于是也站起来,加入了战斗。同生死,共进退。李牧之前就是这么给他们洗脑的。

    六个人乱成一团。

    守宫门的卫兵瞧见这情况,也不过来拉架,而是派人赶紧去报信。这些可都是朝廷要员的子孙,上前拉架万一被误伤,都没处找人说理。

    李东阳还是很得太后的器重。别的官员告老,最后回的都是回老家,不再参与朝政。可李东阳不一样,他的老家就在京城,赏赐的宅院就在皇城根下,想不被太后注意都不行。前段时间提杨一清入阁,就是李东阳在背后出的主意。

    李东阳跟张太后正在讨论一些朝堂上的事情,就听得外面来报,说是外面六个人打起来了。

    “荒唐!宫门口也敢放肆!直接将他们绑了!”李东阳生气了,又拾回了当年执掌朝政时的气势。

    张太后默许了李东阳这样发号施令,因为这么多年过来,李东阳办事她放心。

    李牧他们打得正欢快,扯衣服薅头发揪耳朵,双峰贯耳猴子摘桃力劈华山……打架嘛,无所不用其极。靳贵他们俩被逼急了,也使出了浑身解数,用着杀敌五百自损一千的招数,反正不能让对方得好。双方先前为了面见太后而尽心捯饬的装扮,都已经荡然无存。

    打着打着就瞧见一队士兵跑来,二话不说就将他们拿下,然后五花大绑,押进了宫。

    张太后瞧见这些人此时的模样,很想笑,但还是努力维持着太后的尊严。她想着先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于是暂时甩锅给李东阳,“李阁老,你说说吧,这些人该怎么处置。”

    李东阳说道:“太后,此事臣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您也知道,牧儿是臣的孙子。臣若是拿主意,怕是有徇私之嫌。”李东阳虽然告老没了实职,可那些加封的荣衔还在,因而还是可以自称臣。

    张太后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她宝相庄严的说道:“你们几个,平日里玩闹也就罢了,如今都敢在哀家的宫门外胡作非为!你们可知罪!”

    李牧抢先回答道:“草民李牧知罪,还望太后开恩,饶了草民。”太后说有罪那就是有罪,此时不认错那才是真的傻,那是在驳太后的面子。

    高要他们三个现在是见李牧的眼色行事,于是纷纷认错讨饶。

    蒋云和靳文晟就没李牧那么精明了,只见蒋云说道:“太后,是这李牧小儿先动的手,我们是被迫还手的。昨日也是他们先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