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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震慑宵小之辈

    李牧咬牙切齿的说道:“不回去,抓不到人我睡不安稳!今儿晚上就连夜审讯,小爷要将他们祖宗十八代都审出来!”

    张永叹了口气,心想,他爱折腾就折腾吧,反正这是皇上和太后点头同意的事情。

    武定侯郭勋带着十个提着食盒的护卫过来,“张公公,李公子,咱们还是先填饱肚子吧,这是我让人从京城最好的酒楼订做的饭菜。”

    李牧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起来,“好,人是铁饭是钢,先吃饱了再说。”

    于是乎在这里支起了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满了山珍海味。

    郭勋早就听儿子说了,自己能调回来,全都是李家在背后运作,因此对李牧分外关照。

    临近中秋的夜晚,已经很是凉爽,虽然月色很明亮,但也比不过这块区域满地火把的光亮。

    凉爽的夜风吹在李牧的身上,让他打了一个激灵。似乎今天这动静有点太大,得想办法弥补一下,不然就闯大祸了。

    酒足饭饱之后,李牧找到锦衣卫指挥使张明说道:“咱们既然抓了那么多人,就要审出点名堂来,不然会被那些御史咬住不放。”

    张明笑着说道:“放心吧,很多都已经审出问题来了,全都是犯下事的。”

    “在明天日出之前,一定要全部审问完,那些犯下事的,在胸前挂一个牌子,写上所犯罪孽。明日咱们带着他们去游街。”

    既然都已经做了,就要做大做好。在实打实的罪状面前,就算是告到太后那里,他李牧都稳操胜券。

    由于锦衣卫拿了李牧的银子,因此办事格外卖力。整晚都在加班审讯。

    还没到半夜,李牧就开始哈欠连天,扛不住的他最后被送回家睡觉去了。但李牧刚躺在家里的床上,就立马蹿了起来。

    “你又怎么了?”张婉秋对他这一惊一乍很是不满。

    “娘子,你说万一晚上又有人来害我可咋整?不行,我得做好防范措施!”

    李牧跑到另一个院子,将张立言、赵得助和一众仆人全都折腾起来。把老爹带回来的那些骆驼的驼铃全都摘了下来,然后挂在细绳子上,在李牧住的这个院里布下了错综复杂的大阵。只要有人进来,必定会触到绳子,进而让驼铃出声。

    李牧终于可以安心的躺在床上了。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贪生怕死呢?”张婉秋忍不住埋汰他。

    “你可是我娘子啊,怎么能这么说我呢?那叫珍惜生命,不叫贪生怕死。我不是一直都珍惜生命吗,做点防范措施怎么了。”

    “好好好,油嘴滑舌的,你怎么说都有理行吧。夜深了,快睡吧。”

    李牧坏笑着说道:“娘子,要不我去你床上睡吧,咱们都成亲这么久了,一直分床睡觉也不叫事儿啊。”

    “去你的吧,考不上进士,休想上老娘的床!”

    看到张婉秋手上的鸡毛掸子,李牧很识趣的闭上了嘴,然后悻悻地躺了下去,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在外面折腾了一天,不累才怪。

    可当他睡着之后,张婉秋却悄悄搬了一张太师椅,然后坐在李牧床边,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就那么守着。朦胧的月光透过薄纱窗,落在她紧握着鸡毛掸子的手上。

    次日清晨,就听见外面一阵驼铃声,李牧立马从睡梦中惊醒,坐了起来,“谁!”

    正在太师椅上打盹的张婉秋也站了起来,拿着鸡毛掸子准备不管谁进来都痛打一顿。

    “少爷,是我。”

    原来是赵得助。只听赵得助隔着门继续说道:“锦衣卫和京营来人了,说是犯人都审完了,等会儿就要游街去呢,所以问问你还去不去。”

    “去!当然要去,小爷要让京城那些宵小之辈全都见识一下我的厉害。你先去备马。”

    “得嘞!”赵得助立马去给李牧备马。

    这时候李牧才发现,张婉秋好像是在他身边守了一整夜,他的眼眶顿时湿润了,“娘子,你……”

    张婉秋打断他的话,说:“哼,要不是怕你突然死了,我还得守寡,老娘才懒得管你呢。还愣着干嘛,你不是要出门吗,起床穿衣服呀!”

    李牧来到了那片羁押犯人的空地,只见所有犯人都被用锁链捆上了手脚,然后二十人一组连在一起,被几名士兵看管着。这些犯人的脖子上全都挂着一个牌子,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所犯下的罪行。

    郭勋走过来说道:“李公子,咱这就出发吧。”

    “嗯,等下,你找几个识字的且嗓门大的,要敲着锣给那些百姓念一念这些人犯下的罪行。”李牧生怕动静不够大。

    “好主意。”

    没多久,游街的队伍就出发了。

    京营和锦衣卫的那些大小官员走在最前面,他们都想着出风头。但浑然忘了,打头的一般都是小喽啰。

    李牧左边是锦衣卫指挥使张明,右边是神机营提督张永,前年是执掌三千营的武定侯郭勋,后边跟着的是其他的头目。安全可以说绝对得到了保障。

    游街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最外面是京营的士兵,里面是两队犯人。

    京城里的围观群众全都出来了。

    “这么多犯人,怪不得昨儿我想出城都不让呢,原来是真的在抓贼啊。”

    “可不是嘛,昨天还以为是谁犯了大案子呢,那阵势可太吓人。”

    “咦?这不是那王三吗,他胸口上写着的偷银子三十两。我前几天就丢了三十两,想不到是被他偷了!真是可恶!”这人说完就追上去想打那王三,怎奈何有士兵拦着。最后只能远远地扔些烂菜叶来解恨。

    随着游街的进行,越来越多的犯人被苦主认出来,一时间满大街烂菜和石块横飞。一些罪大恶极的甚至被砸的满头是血。

    很快,人们就发现李牧趾高气扬的骑着马走在中间。

    “那不是李东阳的孙子吗?怎么也跟这群武夫和阉宦走在一起了?”

    “这你都没听说啊,昨儿早上,不知是谁潜入了李府,想着暗杀李小公子,结果没成功。你看李小公子脑门上那贴膏药,就是被贼人祸害的。他不知耍了什么手段,竟调出了锦衣卫和京营,这才抓了这么多贼人。”

    “原来如此,多亏了他,南城那些混混儿全都被抓了。”

    一些被那些恶人欺压惯了的人,开始对李牧感恩戴德。多亏了这位小爷,将那些平时肆意妄为的小人全都抓了起来。

    没过多久,李牧就仿佛是那万家生佛般的存在。有些人甚至还当街下跪给李牧磕头致谢。

    李牧对张永和张明说道:“瞧见没,咱们只要多动动手,那些平民老百姓就会感激不尽。可惜呀,长久以来你们都占着茅坑不拉屎,辜负了皇恩也辜负了民意。”

    张永低下了脑袋,张明说道:“还是李公子高义,我等自愧不如!”

    中午李牧就回家了,浩浩荡荡的大游街还在持续着。这种事情过过瘾就行了,真要是骑在马上一整天,也太累人了。

    刚回到家,李牧就收到了好消息,院试的长案公布出来了,他排在第三名,林正海在第七名。

    从这一刻起,他们就是正儿八经的秀才了,还是可以领月廪的那种。只不过今后需要去府学报道学习。顺天府府学在内城的东部,以后还要外迁到新建的东城去。

    李兆成找到李东阳说道:“父亲,如今牧儿已经名列长案,我改天就带他回杭州给他祖母祭告。”

    “理当如此。你一去西洋数年,也该回去看一看了。”李东阳自打认了孙子和儿子后,仿佛年轻了许多,以前碰到恶劣点的天气就会犯病,但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李牧跟林正海疯狂庆祝了一番,他们终于是学有所成了。

    傍晚,朱厚照回到了镇国将军府,他原想着在宫里多待几天,可是一想到刘良女,就忍不住了。江彬也回到了旁边他的宅子,闭门不出。

    次日上午,李牧和张立言在院子里打理那些辣椒。

    “姐夫,你说这辣椒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变红啊?是不是只有变红了才能吃?”

    “快了,这段时间开始降温,想来辣椒也快要变红了。这东西只要结了果就可以吃,不信你现在就可以摘下一个来尝尝。”

    “真的?”张立言一脸的惊喜,这种价比黄金的东西,那要是吃上一个,绝对美滋滋。

    李牧憋着一肚子坏水说道:“真的,我今日特许你摘一个尝尝。一定要挑那最大的来吃,而且这东西吃的时候,要一下子全塞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嚼。”

    张立言在这些种辣椒的盆前转来转去,终于锁定了一个最大的辣椒,那个辣椒都有些开始泛红了。他按照姐夫所说的,摘下来之后,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一下子全都塞进了嘴里,然后大口咀嚼。

    “哇!”

    小瘦子嘹亮的哭声充满了整个院子。

    张婉秋听到后,从房间里出来,说:“又怎么了?相公,你是不是又欺负他了?”

    “没有,这可是我最喜爱的小舅子,我怎么会忍心欺负他呢?”李牧说起话来脸不红气不喘。

    张立言趴在水桶旁,一头扎进去,咕咚咕咚地喝着。现在只有这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清凉井水才能安慰他那脆弱的心灵,还有那火辣辣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