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澜看着铃铛那一脸的操心，不由好笑道：“他们做乞丐的是能坐着要饭就绝不会站起来去偷，而且丐帮有丐帮的规矩，放心吧。那陈二狗给咱们免费做个保镖不是挺好？”</p>
铃铛一脸嫌弃鄙视道：“原来他们是懒！我还以为他们是不得已才做乞丐呢。”</p>
叶怀澜声音幽深道：“这世上人千万种，各有各的难，各有各的性格，天生万物有容乃大，不管过多少年，乞丐都是存在的。”</p>
铃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p>
青石在后面叫道：“铃铛，该咱们推车了，你快过来呀。”</p>
铃铛忙跑过去帮忙。</p>
叶怀澜转过身对青石笑道：“青石，你那日订席面的那家飘香楼是整个青山县城最好的一家吗？”</p>
青石边在板车后面推着车子，边笑着回道：“回公子，是的。全青山县城里就只有飘香楼称得上是酒楼，其他的只能算是饭肆。那日小人想着乔迁是大事，又是咱们主仆第一天见面，挺有纪念意义的，就自作主张去飘香楼订的饭菜。”</p>
叶怀澜心里笑着想到，没想到青石这小子还蛮讲究个仪式感。</p>
她有些好笑的对青石道：“你考虑得很周详，做得很好，以后像这种有纪念意义的日子都这么干。咱们今日就把这一车菜拉到飘香楼去。”</p>
青石放下方才微微提起的心，点点头高兴的笑道：“多谢公子夸奖，还是公子想得周全，把这菜卖到飘香楼去。”</p>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飘香楼后门。</p>
叶怀澜正在想如何让这飘香楼的掌柜出来当面谈谈，青石上前殷勤道：“公子，小人上次订席面时跟柜上的一个活计相熟，公子请稍后，容小人上去叫他帮忙引荐一下掌柜。”</p>
他说着有些不自在的笑着搓搓手道：“就是可能要花几个铜板。”</p>
叶怀澜秒懂，她对铃铛道：“拿十个铜钱给青石去打点。”</p>
铃铛知道这是要求别人帮忙的必要支出，很是爽快的数了十个铜钱给青石。</p>
青石接过钱对铃铛“嘿嘿”一笑道声“多谢”，又从一个麻袋里拿了几根豆芽握在手里，便转身到前门那边去了。</p>
不多时，飘香楼的后门从里面打开，青石引着那日来送席面的小二哥从门里出来。</p>
待两人都出来一会后，一个身着靛蓝色麻布长袍带着方形帽的中年男子从门里出来。</p>
青石躬身对叶怀澜道：“公子，这位就是飘香楼的谢掌柜。”</p>
接着又对谢掌柜抱拳一礼道：“谢掌柜，这位就是我家叶公子。” feísΖbsp; 谢掌柜身长六尺半左右，身量瘦削，脸颊两边的颧骨有些高耸，嘴唇紧闭看着有些难以相处。</p>
他面色有些黑沉的看了叶怀澜两眼，两眼目光有些桀骜的对叶怀澜冷冷道：“这位白脸公子，你这如意菜方才我看过了，这菜谢某在酒楼做掌柜多年未曾见过，不知口感如何？会不会吃坏肚子？”</p>
叶怀澜微微一笑也微微昂头傲然道：“我这菜自然是非常美味，入口鲜香脆嫩，且做起来速度快，不到半刻钟就能做好。”</p>
谢掌柜来了兴致，终于收起脸上黑沉的神色，面上好奇的惊讶道：“莫不是直接加料进去拌一拌就行？”</p>
叶怀澜笑道：“当然不是。待会掌柜买了我这如意菜后，我便让我夫人教您楼里的厨子做。”她说着指了指静静站在车子后面的青莲。</p>
谢掌柜沉着脸道：“你这菜这么多，若是我一下全买了，待会做出来不好吃，我可以退货吗？”</p>
叶怀澜微微挑眉，笑道：“这也简单。掌柜先买个二三两重的菜，我让我夫人到厨房现做给您尝尝。您若是觉得好吃了，再买剩下的菜。您若是觉着不好吃，我分文不收，连这二三两重的钱都退给你如何？”</p>
谢掌柜垂下眼皮，微微沉吟一下便点了点头道：“你这如意菜怎么卖的？多少钱一斤？”</p>
叶怀澜似乎很是难为的想了想，这才微微皱眉道：“谢掌柜有所不知，我这如意菜也是第一回拿出来卖，并不知道市价行情。不若这二三两我就收您十文钱，先让我夫人把菜做出来，您尝了之后咱们再好好谈价钱，您看如何？”</p>
谢掌柜皱着眉头道：“你这二三两就要十文，那一斤岂不是要四五十文？这也太贵了！”</p>
叶怀澜一脸认真一本正经道：“掌柜的您是生意人，当然知道‘一分钱一分货的’的道理，我这菜贵是贵了点，可是它好吃啊，而且还稀有，物以稀为贵嘛。更何况咱们量少算得贵些，量大从优肯定算您一个更便宜的价格嘛。”</p>
谢掌柜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然后便微笑着点点头，爽快的从袖子里掏了十个铜钱递过来。</p>
叶怀澜给青石使个眼色，青石便上前把钱收了。</p>
谢掌柜把钱递给青石后，转手就想进酒楼去。</p>
转到一半又转回来对站在一边的那小二哥冷声斥道：“还不快去拿秤来，在这杵着干什么？还要让我亲自去取吗？就知道偷奸耍滑。”</p>
话落他转脸对叶怀澜微微一笑抱歉道：“叶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我们酒楼做生意一般都用自己的秤，还望您见谅。”</p>
叶怀澜一脸‘我懂得’的神色笑道：“谢掌柜哪里的话，正好我们也没带秤，您这倒是与我们方便了。”</p>
谢掌柜连连点头笑着称是，只是他面上虽然在笑，可笑不达眼底，从方才一出来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p>
那个送餐的小二哥很快便拿了秤下来。</p>
青石和青学便从打开的那个麻袋里一人抓了两大把豆芽放到那个大大的秤盘上，见那秤杆还微微往下锤，青石又从麻袋里抓了小半把进去。</p>
秤杆变得平平的，刚好三两。</p>
谢掌柜的微微皱眉道：“这还差一点，秤杆还没昂起来。”</p>
古代的秤采用的是跷跷板原理，秤盘上的东西重量和秤砣绳子放的地方的重量刚好一样时，秤杆就刚好是平的。</p>
若秤杆高高昂起，就表示下面秤盘上的东西要重一些。</p>
叶怀澜见谢掌柜这做派，明显是要占便宜了。</p>
她也没多话，很是爽快的对青石笑道：“再去抓一把过来添到秤盘上来，今儿腊八，又是开张生意，咱们大方点。”</p>
青石哪里听不出叶怀澜话里有话，他手上边回车上抓了一小把豆芽放到秤盘里，嘴上还笑道：“怨不得咱们都喜欢给公子当差，公子向来豪爽大方。”</p>
谢掌柜眼神有些凌厉的扫了青石一眼，微微眯眼对叶怀澜笑道：“既然秤好了，还请公子让尊夫人教教我楼里的厨子，怎么做这如意菜。”</p>
叶怀澜微微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谢掌柜，若是让我夫人教你们怎么做如意菜，那咱们的账可就不能这么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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