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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道的另一头是一个六角石室,出口的正对面是一扇对开的石门。

    “这个门上的纹路和壁画上的一样。”程卿用手电照了照。

    “门内就是那两只蛊雕守护的秘密么?”官云衣神色黯然,还在想着刚才的凄凉场景。

    虽然他们也是为了保命不得已而为之,但是看到两只蛊雕的结局那么凄惨,心里多少有点负疚感。

    严昱走上前去,试着推了一下石门,似乎关得很紧,一推之下纹丝不动。

    程卿走到门前,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门似乎被封住了。”

    她问官云衣要了匕首,在门缝里刮了一下:“似乎是一种类似于蜡的东西,但更具粘性。”

    “蜡?火能烧化么?”严昱晃了晃火把。

    程卿把刀尖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捂住口鼻,以防这个东西加热后会产生什么化学作用。”

    严昱依言用左手捂住口鼻,准备用右手的火把去烧门。

    “这样没用。”

    程卿喊住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块方巾,又掏出背包里的水壶,用方巾沾了点水,抬手准备扎在严昱的口鼻处。

    可是两人四目交对,程卿又似改变了主意,她把方巾递给严昱。

    “扎在口鼻处。”

    她对严昱说道,说完便转身拉着官云衣退到矮门之内,示意严昱可以开始了。

    严昱手握方巾,往程卿藏身的方向看了一眼…

    待得扎好方巾,他便抬手用火把去烧门的缝隙处,上下左右都烧了个遍。

    缝隙里的那种东西确实很像蜡,一烧就化了,顺着缝隙往下流。

    眼见烧得差不多了,严昱便又试着去推门,这回好多了,不过还是没有推开。

    严昱回头把火把递给程卿,然后双手用力连推了数次,才将那门推开了少许。

    “小心机关!”官云衣叫道。

    “啊?”严昱闻言立刻一个后跳。

    此刻门已经被推开了一人宽,严昱退到后面和程卿官云衣站到一起。

    官云衣掏出手电,准备打开看看门内的情况。

    这个时候,门内突然闪了两下火光,摇曳了两下之后,幽幽地亮了起来。

    紧接着,远处也有火光亮起来,一左一右两排,竟先后亮起了七八处烛火。

    严昱一惊之下拉着官云衣和程卿往后连退几步。

    程卿迅速抽回被严昱拉住的手。

    “长明灯灯芯中含有白磷,白磷很容易遇氧自燃,此处原本是密封的,里面缺氧,你打开门之后,含氧的空气涌入原本密封的室内,引起白磷自燃,使长明灯被点燃了。这在古墓中很常见。”

    说完,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内室。

    “空间不是很大,长明灯也一直燃的很好。空气这会儿应该没问题了。”

    她示意严昱把门推开一点,然后拿过严昱的火把,往内室的砖块上逐一敲击。

    “你还不放开我!占便宜啊!”官云衣明明可以自己抽回手,却偏不。

    严昱赶紧松开抓着官云衣的那只手,官云衣似笑非笑地白了他一眼。

    这时,长明灯燃得更加旺盛了,室内的情况也大致能看清了。

    “啊!”

    官云衣看清了室内的情形后惊呼了一声,又一把抓住严昱的手:“那边…好像有人!”

    距离大门三米左右的地方分左右分布着石柱,石柱一直延伸到室内中央的地带。

    每个石柱上面放着一盏长明灯,石柱的尽头是室中央,那处有个大圆台,上面有4把石椅。

    最中间的椅子最大,后方有一把小一些的石椅,左右还有两把石椅,左边的石椅上似乎坐着一个人。

    官云衣打开手电朝那个人影照去。

    “是个骷髅吧?”严昱看了看,“死得不能再死了。”

    官云衣舒了口气。

    “你还不放开我!占便宜啊!”严昱总算逮着机会把这句话还给官云衣了。

    官云衣哼了一声,用力把严昱的手一甩。

    “似乎没设置什么机关…”程卿对于他们这种三岁小孩式的拌嘴斗气视而不见。

    “不奇怪,门口的蛊雕已经是最大的机关了,我们算是命大,否则早就被蛊雕撕成肉片下饭了。”严昱说道。

    三人迈入门内,仔细打量起内室的情形来。

    “墙上好多字。”官云衣用手电照了照四面墙壁。

    “每面墙上都有!这是…这是…”她看向走在前面的程卿。

    程卿没看到她的这一举动,严昱却看到了。

    墙上的文字很像石刻上的那种奇怪文字,严昱知道,官云衣一定也怀疑程卿能够读懂那些文字。

    程卿举着火把走到墙边,顺着墙走了过去。

    严昱想给她时间,便招呼官云衣一起过去近距离看那个骷髅。

    官云衣觉得恶心,不愿意跟着去,严昱便自己过去了。

    官云衣看看程卿又看看严昱,大概也实在是无聊,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了严昱。

    走近了才看出来,原来不是骷髅,而是一具干尸。

    只见那个干尸瘫坐在石椅上,身上的衣服已经几乎快要烂光了。

    干尸的右手抓着一把短剑,短剑直没入胸腔,刀鞘在左腿边的地上。

    “他…自杀了么。”官云衣不敢细看干尸,退到严昱身后。

    “不是自杀。”

    严昱走到近前:“这是单刃的短剑,刃口朝上,持刀的手却是反手,除非是个精神病,否则不会用这么别扭的方式自杀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和干尸站平行:“他从腰间抽出短剑,朝前刺去…”

    严昱双手在空中比划着。

    “但是力道不如对方,反被制住,双方缠斗之中,对方扭住他握刀的手,反往他的方向刺去…所以反手刀刃向上插入了胸膛。”

    他凑到干尸的胸前,费了好大劲才把干尸的手指掰开,把短剑抽了出来。

    短剑似是由一种黑金属打造的,周身闪着乌黑哑光,看上去毫无锈迹,仍旧十分锋利。

    “好锋利,这是什么材质的?”官云衣对短剑很有兴趣。

    “不知道,可能是传说中的玄铁剑。”严昱笑着挥了挥那把刀。

    然后又凑到跟前去观察干尸的胸腔。

    “哟,这刀可能有毒。”严昱抽出强光手电,打开朝干尸仔细照了照。

    “胸前刀口周围渗出来一圈黑色的血迹。当然,也不一定是血迹,干尸都成这样了,要判断也是挺困难的。”

    “那你小心点!搞不好真的有毒。”官云衣说道,从地上捡起刀鞘递了过去,“装起来吧。”

    严昱接过刀鞘,把短剑插了进去。

    “你们在做什么?”程卿走了过来。

    严昱把短剑递给程卿。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特别阴冷。”官云衣突然扶了扶双肩。

    这个石室确实感觉要比外面低上几度。

    “还有,你们觉得这个…这个…人…在这里多久了?”

    官云衣指了指干尸:“刀没生锈倒是好说,中国的古人确实有很多匪夷所思的技术。越王剑两千多年了都没有生锈,是因为化学镀膜在外部镀了鉻,所以能防腐抗锈,加上这里一向密闭,空气进不来,所以没怎么氧化倒也说得过去。但尸体的防腐处理就复杂多了,尤其是这个状况,他的尸体明显没有经过处理,我们进来之后,空气也随之进入,可是尸体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还有他的衣服,怎么也没有完全腐烂?难道…难道是死了没有多久?”

    “死了很久了。”程卿回头看了一眼墙壁,语气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惆怅。

    “你怎么知道?”官云衣急问。

    “墙上写着的。”程卿淡淡说道,眼神飘向官云衣。

    两人眼神刚一接触,官云衣就赶忙避开,低下了头。

    “是么…”官云衣语气有点尴尬,“这些是…什么文字?”

    “巫文。”程卿把火把熄灭,此刻长明灯已经燃得十分稳定,室内的亮度已经足够看清墙上的字了。

    “巫文是什么文?”严昱问道。

    程卿终于承认自己懂得这种文字了,官云衣似乎也一直在等她承认。

    吕义山父女对程卿到底有什么图谋?严昱提醒自己要密切注意才是。

    “巫文是古代发源于西南地区的一种文字,巫师或者叫祭司,用这种文字来与鬼神沟通,这种文字并没有广泛流传,只掌握在大祭司等极少数的人手中。”程卿说道。

    被她这样一说,严昱更加好奇了,既然这种文字只掌握在大祭司等人的手中,那么程卿为什么会这种文字呢?难道她是大祭司的后人?

    “上面写的是什么?”官云衣问道,她似乎对文字的内容更感兴趣。

    “杂乱的涂鸦。”

    程卿答道,她上前摸了摸墙壁:“这些字迹毫无章法又深浅不一,有的潦草有的整齐,显然不是一次性刻上去的,祭司一定多次进入过这间石室,想起什么要记下来的就会刻上去。”

    确实如程卿所说,墙上的文字很乱,感觉是胡乱涂写上去的,横七竖八,连个固定格式都没有,并不是像是完整地记叙什么事情。

    “那你怎么知道他死了很久?”官云衣又问道。

    “上面记叙了一次远征。”

    程卿指了指东面的墙上:“虽无明确年代记载,但上面提到两个星象:一是凶星胁月,二是月掩轩辕万星齐坠。根据描述,后一个应该是指天琴座流星雨,古代有明确记载的天琴座流星雨共9次,但同时伴有凶星胁月的只有2次。退一步说,即便后者不是指天琴座流星雨,在古代明确记载的180余次流星雨中,有凶星胁月在前的也不过5次,最近的一次距今也有一千多年。”

    “为什么远征?”

    “虽不完整,但可大致推断…”程卿环顾了一下四壁,似在整理信息。

    她看了看那个石椅上的人:“此人应该是一个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奇人,对天相和机关也颇有研究,洞壁和此处的所有机关,都是他设计的。”

    “他就是此处的设计师啊…”官云衣忍不住看了一眼干尸。

    “当年,他为了报恩跟随某个人精心炮制了一场政变,可惜到了最后,因被人出卖而功亏一篑。他的主人死了,他不肯背主投敌,便带着其他效忠先主不肯投降的人逃入深山,期间似乎发生了什么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意外,一部分人因为绝望当场自杀殉主,剩下的人不甘心失败,隐居山林。为扭转乾坤,他们开始搜集关于上古神镜的信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找到传说中的神镜,借助神镜的力量使时光逆转,重整天地。”

    “上古神镜!此地果然与上古神镜有关么!”官云衣惊呼。

    “什么上古神镜,我看失心疯了。”严昱摇了摇头失笑道。

    过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唉,估计这群人是真的绝望了,才会寄希望于这么虚无缥缈的神话传说。”

    “他们没疯…”程卿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他们真的找到了。”

    “什么!”严昱瞪大眼睛表示不可置信。

    一边的官云衣也露出惊讶的神情。

    “上古神镜…不只是传说么?”官云衣喃喃说道,她想要听到程卿说出更有说服力的话来。

    “蛊雕也是传说,刚才不是也亲眼看到了么。”严昱的表情很严肃,他其实之前也不太相信,但是这个地方,颠覆他思维的东西太多了。

    从之前的鬼影到之后的蛊雕,哪一个不是耸人听闻的物事。

    “他们找到了上古神镜之一的鸿蒙镜!”程卿看着官云衣和严昱,一字一顿地说道。

    官云衣做了一个深呼吸,她在重新构建刚才瞬间崩塌的人生观和世界观。

    “按照墙上写的,他们确实找到了鸿蒙镜。”程卿再次抬头看向墙壁,“不仅如此,他们还找到了其他镜子的线索。”

    “那…那鸿蒙镜呢?”官云衣四下看了看。

    “在这里么?”因为过于激动,她的声音有点颤抖。

    “八面镜子相互之间应该是有着某种联系的,找到了一面便会知道下一面的线索,而他们最想得到的,是可以穿梭时空的开天镜,其次,应该是可以重整乾坤的归元镜。”

    程卿一边看着墙上的巫文一边继续说道:“通过鸿蒙镜,他们得到了开天镜的线索,刚好此人观得七星胁月之相,觉得有逆转之机,便派出以他的儿子为首的队伍,携带鸿蒙镜前往目的地找寻开天镜,但是,那些人却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返回…”

    “携镜私逃了吧…”严昱皱眉道。

    “你的思想怎么这么阴暗。”

    官云衣白了他一眼:“为首的是他的亲生儿子,而且其他的人也是当年不愿意归降,一同逃亡生死与共的人,他们放着荣华富贵不要,为了一个死掉的先主,宁愿逃进深山常年隐居,甚至去寻找传说中的神镜为他们的主人重整乾坤,这份忠心真是天地可鉴,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会轻易背弃先主和亲人。”

    “可是…”严昱顿了顿,“鸿蒙镜能看前世今生,如果他们看到自己会因为找寻开天镜而死,你觉得他们还会去么?是,不排除有些人会愿意赴死,可是你也不能否认有些人可能不愿意去死吧?”

    “话说没错,可要看到自己会死出发前不是就应该看到了,直接不去不就行了?”官云衣不同意他的观点。

    她仔细想了想,又补充道:“也说不定鸿蒙镜显示的内容是变化的!根据选择的变化而变化的!就像是蝴蝶效应一般,每一个选择都会造成不同的结局。所以出发前他们没看到自己会死,出发后在某个节点才知道要死,权衡之下便放弃了。”

    “可放弃了为什么不回来?”严昱沉思道,“是觉得没脸回来么?”

    “不,根据这上面的描述,鸿蒙镜应该是在特定的情况下会让人看到自己最为执着的一念,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有人什么都看不到,有人看了数次才看到,还有人数次看到的内容不一,有的能看到前世,有的看到的是今生,有的能预见来世,也有少数人能看尽三世。而且看到的只是一些片段,并不是完整的一生。所以那些人并不一定会看到自己能不能找到开天镜,或者找开天镜的过程中会不会死。”程卿摇了摇头。

    她看着墙壁,眉头越皱越深。

    “有些不对…”她喃喃自语。

    “什么不对?”官云衣问道。

    “这一句他说自己成功了,他看到神镜…回到了主人手中。”程卿指了指其中一处看似杂乱的巫文。

    她脑中突然想起那日父亲在医院里失常的时候,曾经抓着她的手,好像说过类似的话,难道父亲,真的来过这里?

    “成功了?成功了怎么会没回来?”官云衣也有些不解。

    “应该是个很复杂的情形…”程卿的思绪被官云衣的提问拉了回来。

    “这里的叙述虽然有点乱,但是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意思,他应该是在鸿蒙镜里看到自己成功了,这人最执着的一念就是效忠他的主人,想要通过神镜让他的主人复活扭转乾坤,他说的看到成功一定是在鸿蒙镜里看到的…”程卿说道。

    “如果鸿蒙镜是看三世的,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是看到了来世?”官云衣皱眉道,“他看到了他主人的来世?以为他主人复活了?”

    程卿继续看着墙上的巫文,没有回答官云衣的问题。

    “这一处是说…”程卿又指了指另一面墙脚的一块文字,“这里说占得一个非常不好的卦象,只一人得还。”

    她皱眉思索着:“一人得还…是说那个远征队伍之中有一个人会回来还是…?应该是由于队伍迟迟未归,他通过占卦卜吉凶,出来的卦象不太吉利,显示只有一个人能回来。”

    “那是他的儿子回来了么?”官云衣问道。

    “不知道,没有写。”程卿摇了摇头。

    严昱的脑中,突然闪过之前曾经做过的那个怪梦。

    梦境中,一个黑袍男子给了一个年轻的男子一枚玉佩,告诉他“携阴玉同行,色变速退,万不可冒险。”

    难道黑袍男子就是这个人,他看了一眼那具干尸…那么年轻男子,一定就是他的儿子了…

    他的儿子…后来自刎在一个山洞中,临死前还喊着“失落的神镜终将回到主人的手中”…

    和他父亲刻在墙上的话,是一样的…

    对上了…一切都对上了…

    那么…黑袍男子给儿子的阴玉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叫色变速退?他儿子为什么要自杀?如果回来的人不是他儿子,又是谁呢?这个黑袍男子,又是怎么会杀死在这里的呢?疑问越来越多…

    “你在想什么?”官云衣见他半天不说话,拍了他一下。

    “我在想,也许搞清楚是谁杀了他,就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严昱指了指干尸。

    “是了!”官云衣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对,我们应该先确定死者的身份才是,他未必就是那个设计者!”

    “听过黑苗白苗么?”

    程卿走上前一步,靠近干尸,她倒还没怎么样,那边的官云衣先替她做了个皱眉作呕的表情。

    “你说蛊苗?”

    严昱皱眉,听说苗人里有一只善于用蛊的黑苗,但仅限于听说。

    他也认识苗族的朋友,可是连很多苗人自己都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存在这样的一只苗族分支。

    “对,传说中,苗族有黑苗白苗之分。但其实在古西南,苗族还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分支,叫黑巫苗。黑巫苗的创立者是一个学过道术的黑苗人,他融合巫蛊和道术,自创出更加厉害的招式。但是被族人看做是异类,认为他摒弃了本民族的精髓,崇媚外术,而且,他还曾将族中最为私密的巫蛊术传给过外人,所以后来,他被逐出本族,流放外地。他一怒之下创立了另一只黑苗,为了区别于原先的黑苗,他的这支分支被称为黑巫苗。黑巫苗的祭司衣衫上有独特的螣蛇标记。”

    程卿伸手托住一片即将要掉落的衣服碎片,向官严二人示意道:“看,就是这个螣蛇图案。”

    程卿指了指碎片,可说句实话,严昱左看右看也看不出那一坨黑乎乎的图案是腾蛇。

    “所以这个人是黑巫苗的祭司?”官云衣看向干尸,眼里突然涌起复杂神色。

    “应该是,除非杀了他的人还有时间和心情帮他换了衣服。”程卿扬眉道,她看似没有上心,实则官云衣的反应尽收她眼底。

    “那到底是什么人杀了他呢…他不是应该很厉害么?”官云衣似在发问又似在喃喃自语。

    “不对啊…不对。”她又转过身,“那个杀他的人是怎么进来的?这外面不是有蛊雕么?祭司是这里的设计者,他应该有办法制蛊雕,这个好说,可是那个杀人的呢?他是和祭司一起进来的?那么他杀了祭司之后又是怎么出去呢?”

    “蛊雕是祭司抓来的。”程卿接口道,“上面提到了一种阴阳草。”

    程卿瞟了一眼官云衣,后者果然如她所料地一震。

    程卿假装没有看到,继续说道:“这阴阳草有特殊气味,可以克制蛊雕,蛊雕闻了之后唯恐避之不及,根本不敢靠近他。杀人的人,应该也知道这件事,这里是非常私密的所在,那个杀人的人,一定认识祭司,应该是随着祭司逃难进山的人之一。”

    “阴阳草?!能克制蛊雕?!在哪呢?!”

    严昱听了前半句,赶紧走到干尸面前去寻找:“那有没有提到那些鬼影?有没有克制鬼影的办法?”那些鬼影一直是严昱的心腹大患,这一路上他一直在纠结如果要原路返回要如何对付那些鬼影。

    “是有提到了一种驭魂傀儡术,不知道是不是指那些鬼影。”程卿皱了皱眉。

    “短剑。”程卿看了一眼严昱之前递给她的短剑,“可能就是克制的办法。”

    “真的么!”

    严昱长出了一口气:“那可真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他最头疼的问题迎刃而解了,这下子他可以腾出心神想点别的了。

    “还有没有别的线索?”官云衣还是不死心,“就是祭司被杀的线索,到底是谁杀了他,我们得弄清楚。”

    程卿再次肯定地回答了她:“没有,上面没有记载,也没有提到回来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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