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他竟不知如何回答:璃儿
不够啊?月浅璃说罢,又吻了一下。
甜软的唇吻上去,酥酥麻麻的。
这下够了吗?一吻作罢,她勾着墨辞的脖子,又问。
墨辞垂眸看着她:你是认真的吗?
认不认真,我想,你自己能感受得到。月浅璃轻笑了笑。
可是墨辞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躲闪的眼神,眼底掠过些许患得患失,心绪始终飘忽不定的。
在月浅璃记忆里,无论墨辞做什么,都是胸有成竹,运筹帷幄的。
今日,还是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不自信。
他在自卑。
墨辞。月浅璃看着他的眼睛,语气认真了许多,既然你不信,那我就很认真、很郑重地告诉你一次。
我月浅璃,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只爱过墨辞一人,从前、现在、以后,都是如此。
每一个字,都决绝、果断。
倘若你还是不信,那我就立血为誓!月浅璃说罢,从袖口中弹出一把匕首,去划自己的手掌。
不要。倏地,墨辞抢下她手中的匕首,丢落在地,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我信,我信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信。
是他不好。
明明璃儿都与他解释了,可他却还要继续小肚鸡肠。
靠在他胸膛里,温热入骨,月浅璃笑了笑,眼角泪珠滑落。
说起来,两百年了。
两百年,墨辞都没有这样,好好再抱过她一次了。
她下意识伸出手,也将眼前人抱住。
略微颤抖的小手,大概是觉得,眼前这一切都不太真实,随时会消散。
她愿不惜一切代价,抓住这永恒的一瞬。
须臾,平静了些许,月浅璃靠在他怀里,温声解释道:上次去流云寨,是为了完成任务,我才与云荒、与宣儿演戏,扮演一家三口,为的是调查孩童失踪的事。
那次,恰好被你看见了,九歌,你看见的都是演出来的,都是假的,你千万不要当真。
回想那次,他们波澜不惊地站在九公子跟前,扮演着一家三口。
他该有多难受。
是她的错。
好,我不当真。墨辞垂眸,眼神微微躲闪,没看她的眼睛,似乎还有什么心事。
真的吗?
其实我知道,后来你们在我父亲面前,也是演戏,是为了护我周全。他接着道,冷夜和琥珀是父亲的眼线,他们盯着的时候,你们继续演戏,自然也没错。
可为何,无人之时,你们还要继续在我眼前演戏?
他的语气,略微支支吾吾,一颗紧张的心已吊到了嗓子眼。
因为他想不通。
心里,始终还有这么个结,无法解开。
无人之时,我与你相处,何时继续演过戏?月浅璃也被问得一头雾水。
那宣儿呢?
宣儿?月浅璃微微一愣,她跟你说过什么了?
她说,她爹爹和娘亲的感情,一直很好,还说你们打算离开北荒,还说
等等。月浅璃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些话,都是她跟你说的?
你不知道吗?墨辞反问。
但,看她面露迷茫,也瞬间觉察出,这件事有些不对劲。
月浅璃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她说的这些话,我一个字也不知道,墨辞,我
我相信你。墨辞柔声打断。
可是
是我的错,是我糊涂了,不信你的话也就罢了,还道听途说,错怪于你。墨辞微微叹了一口气,对不起。
言语中,充满愧疚。
原来,真的是他误会了。
是他犯蠢了,一碰上与璃儿有关的事,就容易冲昏头脑,容易失去理智。
甚至,还说了那么多伤她心的话。
他真该死。
你不必跟我说对不起。月浅璃看着他的眼睛,想来,我也做了许多让你误解的事,也没有好好跟你解释一次。
墨辞,我也有错。她的语气,又认真了许多,这一次,我就坦诚告诉你,我还是你的璃儿,完完整整属于你,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过!
每一个字,都十分坚定。
因为,这早已是她认定的事。
哪怕岁月洗涤,沧海桑田,对他的心意,从未变过。
她的声音,如一泓清泉,流入墨辞心底,温凉的触动,直入心尖。
他心头,如压了千斤巨石,却还是对她扯出一丝笑意:可我,却不是以前的我了。
你
我是邪神,是下神界一心想要诛之的邪魔,你不怕吗?
于我而言,你还是我的九歌,跟以前没什么分别。月浅璃摇了摇头,他们视你为心头大患,要诛你、要对你赶尽杀绝,那也一定是他们的错!
我唯一怕的,是他们伤害你,我怕的是再次失去你。
这些,都是她的肺腑之言。
闻声,他心头触动更甚,除了触动,还有些惶恐。
躲闪的眼神,依旧盛满惶恐不安:我现在这个样子,见不得光,身如浮萍,只会拖累你。
九歌。月浅璃打断了他,认真道,你还不明白吗?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想跟你一起面对,而不是看你一人跌入深渊,万劫不复,而我独善其身,这比杀了我还痛苦,我做不到的。
刚刚,你不是还要我陪着你,要我别走吗?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走的。
听着她的话,一行清泪从他眼角滑落。
九歌。月浅璃搂着他的脖子,我好不容易才又见到你了,你就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再好好陪着你一次好吗?
我答应你,这次,就算死也会跟着你,就算是死
别乱说。墨辞纠正道,我不许你说死这个字。
那你先
好。他答应了。
简短一个字,却下了一万分的决心。
这不是回答,是承诺。
对她的承诺。
见他答应,月浅璃破涕为笑,通红的眼眶里还盛着晶莹的泪花,不知是喜是悲。
抑或是,终于在苦中尝到了一丝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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