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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昂贵代价(2)

    “你必须把地墩了!”闻人笑语火冒三丈,冲着乔良的父亲怒吼,真想与他干一架。</p>

    乔良父亲怒气未消:“你先把我家孩子的事解决了!在暖壶里撒尿,太欺人太甚了吧!”</p>

    “在孩子暖壶里撒尿,我知道吗,我不知道怎么解决?”</p>

    “先解决我家孩子的事!”</p>

    “你先墩了屋地!”</p>

    乔良父亲指着闻人笑语说:“先解决我家孩子的问题。”</p>

    “不墩,是吧,老师我不当了,也给你没完!”</p>

    闻人的怒火在整个身体里燃烧,他失去了理智。</p>

    他拿出手机给夏园打电话,夏园过来了,那国强也过来了,小小的办公室挤满了人。</p>

    “你俩消消火,先听我说,你这事做得不对了,怎么把尿倒到老师的办公室?你先把屋地墩了,班里的事让闻人老师解决。”那国强说。</p>

    乔良父亲知道理屈,用墩布胡乱的墩墩:“太欺人了,在孩子暖壶里撒尿!”</p>

    “墩干净了,再说!”闻人咆哮着。</p>

    “墩干净了!”那国强甩了一句扭头走了。</p>

    乔良父亲不得已又把屋地墩一遍,我理都不理他,扭头去了教室。</p>

    “谁在你暖壶里撒的尿,谁做的?”闻人笑语简直疯了似的向乔梁大喊。</p>

    “杨……杨……跃龙他们。” 乔良吞吞吐吐地说。</p>

    “谁做的?”闻人把他们全部叫了过来。</p>

    他们都举起了手,只有杨跃龙和贾重文露出不服气的神态。</p>

    “你们掏钱给乔良买暖壶?”</p>

    “为什么,我的鞋谁陪?”杨跃龙大喊着,将半年前的事又提了出来。</p>

    “活该,为什么他不和我们集群。”贾重文补充到。</p>

    “你说什么?”乔良的父亲凑了过去,杨跃龙、贾重文的眼光毒蛇般的看着他。</p>

    “来呀,来呀,你父俩一起上!”杨跃龙顺手操起了桌上教学用的三角板,贾重文也拿起了桌上的教学用的圆规。</p>

    乔良的父亲又凑近了一步,闻人笑语疯了似的猛的将乔良父亲向后一拽,赶了上去,照着杨跃龙、贾重文的胸部挥了一拳,回过头去,冲着乔良的父亲怒吼。</p>

    “他们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不就是打架吗,你动动他们试试!”</p>

    一旁的有成、荷月怕闻人和家长打起来,赶紧拉他。</p>

    “你不问问你家小子,从初一到现在,他偷了我几双鞋!”杨跃龙撇着嘴说。</p>

    “他偷东西多啦,你问问我们宿舍的学生,谁喜欢你家乔良!”</p>

    “你看看吧,从初一到现在,你家的孩子都做了点什么!”闻人老师又补充了一句。</p>

    “他拿你们东西来嘛?”</p>

    “那叫偷,不叫拿,还有我的衬衫!”双小东也说。</p>

    “有证据吗?”</p>

    “看,这是我的!”夏昌平走到乔良桌子那,把他的书拽出来,拿出了一个溜溜球。</p>

    “王八羔子,不争气的家伙。”乔良父亲吃了一惊,怕引起众怒,回过眼神,怒视乔梁,仿佛吃掉他似的,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出去了,只留下哭泣的乔良傻傻地站在那。</p>

    杨跃龙和贾重文还拿着凶器站在那里,目光斜瞪着乔良。</p>

    “没有一个好东西,尤其是你俩!”闻人笑语指着他们骂道,“为什么在水壶里解手?”</p>

    沉默了许久,闻人老师无气的指着桌上的四本有关学习方法的书说:“这些书是你们的,拿去吧!”</p>

    “这是你们的钱,打牌输的钱,给乔良买暖壶!”他望着发呆的他们说,“都走,留下杨跃龙和贾重文!”</p>

    “过来,净给老子添麻烦!”闻人支走了他们,手轻轻的放在跃龙的肩上对他俩说,“上一次,挨老喻的训;这一次,乔良把尿泼到我办公室,你们给我添了多少麻烦呀!”</p>

    闻人笑语老牛护犊的样子镇住了乔良的父亲,也镇住了他俩,杨跃龙第一次低下他那高贵的头。</p>

    和他们谈话的时候,闻人的声音有些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p>

    他的心像翻滚着巨浪的海水,他真后悔,生怕他们向家长告状,那时麻烦又来了!</p>

    闻人笑语恨透了乔良和他的父亲!</p>

    这几天,闻人笑语像一枝秋黄的瓜蔓,难以承受熟透北瓜的重荷,又像一棵断垣上的芦苇,不敢低头鸟瞰脚下的路。</p>

    岁月的尘轮,他已经力不从心,略不经意,就会被地球的自转甩向太空,深邃而不见底,迷茫而无出路。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p>

    乱如麻的思绪纠缠住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令他睁开眼就用尽全身的力气。人生苦短,新生命的诞生为何不伴随着笑?</p>

    五彩鱼呀,你把美丽展示给太平洋,而可恶的乌贼却用墨汁似的乌黑污染了你的衣襟;那散发着骚味的生灵,你的激动几乎熄灭了另一个生灵的善心和自尊。</p>

    孤零的大雁,迷途的羔羊,其心情怎比得上好心救蛇反被蛇咬的农夫?</p>

    “三班乱得很,家长将尿泼到老师的办公室!”他俩家长没有来,精彩的新闻又在云桥上空回荡了。</p>

    “校长的容颜尽被毁了,云桥的荣誉丢尽了,倘若是我……”从容又在自己的脸上贴金。</p>

    “好啊……好!”闻人低着头向擦肩的同行打着招呼,不敢看他们脸上神秘的笑。</p>

    孤独的鱼孤独的漂泊,拼命的摇摆着疲惫的身躯,趔趄的游不到几个来回,就累得向上吐着泡。</p>

    闻人猫似的小心挤开门,就看见武有成城府地摸着下巴笑,夏荷月诡秘地扭着腰肢笑,从容阴险地斜视着笑,明佳成奋笔疾书地微笑,叶雨招着手冰洁似地笑。</p>

    学生们转着笔小声的交谈、凝望着笑,只有伤心羞惭的乔良低着头翻弄他羞涩难懂的英语书。</p>

    柔弱的一寸冰白,在黑色的海洋中挣扎着身影,他略带沙哑,每一句都伴着哭泣的音腔。初秋的凉风带着热意,吹落了他的泪花。</p>

    闻人老师睥睨着乔梁,他把头低得更低了。</p>

    “我恨透了乔良的父亲!”闻人愤愤地向亲爱的素雅说,一五一十的阐述着来龙去脉。</p>

    “没修养,撒泼!乔良受欺凌也是应该!”她愤愤不平。</p>

    “以后少招惹他。”</p>

    上午的课已经讲完,闻人便匆匆的离开办公室,躺在床上静静地反思,似睡的朦胧中隐约的听到咚咚的敲门声。</p>

    “喝酒去,我请客!”这是对门夏园的声音。</p>

    “没心情!”</p>

    “走吧!”</p>

    夏园拽他到了酒馆,微黄的啤酒到进杯中,洁白的泡沫迅速的向上溢。他娴熟的用筷子搅着,旋腾的泡沫逐渐平息。</p>

    冰凉略带苦涩的啤酒,麻醉凝重心情的啤酒,喝下去便感到轻松的凉爽。</p>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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