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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心口的朱砂

    若汐从泉水里爬出来,赶忙把放在一边的衣服披上。繁复的外衣没穿,披上了裘绒披风,这地本就比其他地方暖了许多,又泡了这么久,身子暖的很。

    若汐抱着外袍往回走,天已经黑了,隐隐的只看到两堆火堆,若汐走过去,却看到影和夜修站在一边,地上几块白帕子铺着,慕容寒语跪在白帕子上,嘴里还在说着什么,只是声音很小。

    影和夜修早就察觉到若汐来了,只是没有出声,火堆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两块一大一小的石头,若汐向着稍小的石头走过去,还没坐下,你也过来磕个头吧!只闻慕容寒语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若汐回身,看到慕容寒语低头,却并没有碰到地上。这几日,碰过的石头,不被帕子反复擦过,他是绝对不会坐下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慕容寒语见若汐没动静,有些不耐的回身,却看到若汐身上只着白色绣纹的中衣,身后披着黑色的裘绒,白皙的脸蛋上透着红晕,一头青丝湿漉漉的垂在身后,几缕湿透的秀发贴在耳际,红唇微张,不点而朱,长睫颤动,直直盯着他。

    还不过来?慕容寒语转头看了眼身边的影和夜修,影和夜修立即会意,转过身去。

    哦!若汐虽不明为何他叫自己跪,但是她却没有拒绝。

    慕容寒语起身,若汐这才走过去,手里还拿着外袍,慕容寒语伸手拿过若汐手中的外袍,我不怕脏,不用帕子若汐看了眼地上整齐排列的三块帕子,无语,自己才给他们三个的。

    我怕你受凉。慕容寒语回到,站在一边。

    若汐听罢,不再多言,跪到地上的白帕子上,叩首。待她起身,发现慕容寒语已经做到火堆旁的石头上了,盯着跳跃的火焰,不知在想些什么。若汐走过去坐到旁边的小石头上,手伸向火堆取暖。

    冷为何不穿上外袍?慕容寒语看到若汐取暖,禁不住揶揄。

    因为方才出来热得很。若汐答着,却没有要起身穿外袍的意思。

    没什么要问我的?慕容寒语见状,倒不像平日里一般斥责,低声问道。

    非要我问一句,那好吧,发生什么事了?若汐非常认真的转头看着慕容寒语,面上带着满满的勉强。

    今日是我娘亲的忌日慕容寒语仍旧盯着面前的火堆,并没有看若汐,若汐一愣,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本来我以为我能来的及赶到的,却不知慕容寒语没有再说下去,怅然的口吻听的人心下涩涩的。

    你娘亲能理解的,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若汐接道。

    是吗?似问非问,慕容寒语抬头,望向远处一片漆黑,今日也是她的生辰,我一下子便错过了。眼眶微微有些泛红,慕容寒语强忍着不再抒发更多。

    她能感受的到,一定能。

    慕容寒语忽而转向若汐,娘亲生前最喜欢唱曲,你可会?眼里有着丝丝期待。

    会一些,不过

    我想听,若汐没等若汐说完,慕容寒语便打断了他,轻声似是呢喃,似是哀求。若汐的心一下子软了,想了一会儿,终是开了口。

    总有一些话,来不及说了。

    总有一个人,是心口的朱砂。

    想起那些话,那些傻,眼泪落下。

    只留一句话,你现在好吗?

    如果爱忘了,泪不想落下。

    那些幸福啊,让她替我到达。

    如果爱懂了,承诺的代价。

    不能给我的,请完整的给她。

    总有些牵挂,旧的像伤疤。

    越是不碰它,越隐隐的痛在那。

    想你的脸颊,你的发,我不害怕。

    就让时间,给我们回答。

    如果爱忘了,泪不想落下。

    那些幸福啊,让她替我到达。

    如果爱懂了,承诺的代价。

    不能给我的,请完整给她。

    我说我忘了,不痛了。

    那是因为太爱太懂了。

    笑了原谅了,为你也值得。

    用你的快乐告诉我。

    现在放开双手是对的。

    别管我多舍不得。

    如果爱忘了就让她走吧。

    那些幸福啊让她替我到达。

    如果爱懂了承诺的代价。

    不能给我的请完整给她。

    如果爱忘了你还记得吗。

    余音绕梁,一曲终了,仍旧回味无穷。慕容寒语望向若汐,眼里满是不知名的情愫,许久,他才道,此种曲调未曾听过。

    自是没有听过,我自己随意唱的。若汐随口胡诌,对于启云国的曲子,她完全没有印象,只好唱首记得的歌了。

    总有一个人,是心口的朱砂。慕容寒语重复到,看向若汐,若你喜欢的人喜欢别人,你会唱这首曲子?慕容寒语问道。

    若汐避开慕容寒语的目光,看向火堆。

    我许是不会,心口的朱砂,若是要挖掉,不就要牵扯到心了?那会很痛的。慕容寒语见若汐不回答,又径自说到。

    把那颗朱砂视为你的娘亲就好。若汐仍旧不看慕容寒语一眼。

    慕容寒语听罢,仔细斟酌了片刻,才提出质疑,那接下来的词岂不是不通了吗?

    非要字字斟酌吗,意境到不就好了?若汐嗔道。

    呵呵,把外袍穿上,女儿家穿成这样成何体统?慕容寒语忽的笑出声,然后一举手中的外袍,对若汐说到。

    若汐狐疑的看了看慕容寒语,怀疑这男人是不是悲极生乐了,拿过外袍就开始脱披风,慕容寒语起身,站到上风口处,背对着她,为她挡去了些寒风。待若汐穿上了外袍,影和夜修终于可以转过身来了,火堆已经奄奄一息了。

    主子,吃些东西吧。影将手里的干粮递给若汐,夜修给火堆里加了些干柴,火一下子直往上窜。

    你们呢?若汐接过干粮。

    我们方才已经吃过了。影答道。

    恩。若汐点了点头。

    影这才与夜修退回到不远处的火堆旁,那边的火堆也快奄奄一息了。

    若汐吃着干粮,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偶尔的影和夜修轮流着过来添些干枝,慕容寒语与他们也半句交流。

    今晚便在这里歇了,暖和些。若汐刚吃完,慕容寒语就开口。

    哦。若汐应了声,连着走了几夜了,该是累了。若汐看了看空荡荡的四周,这里离灵泉很近,周围不像在树林里,四周围着树,这里半面是树,半面是水。

    影和夜修倒是靠着树睡的舒服了,他们孤零零的两块石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说这慕容寒语睡睡就怎么不倒过去呢?

    累了便睡吧。就在若汐还在思考之际,身旁的慕容寒语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若汐抬头望去,慕容寒语已经闭上了眼睛,长长得睫毛投射出一片阴影,定是累极了。想着靠到了他怀里,她也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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