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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夜访王府

    门口的之牧还未来的及转身,便看到余达从马车里出来。

    余达一身常服,不离身的浮尘今日也没有带着,抬头打量着头顶,裴逸轩亲笔题字的匾额,思绪有些恍惚。

    之牧稍稍打量着眼前的马车,然后垂首不语,等着余达发话。余达缓了缓神,走上前去,没有多加废话,直奔主题,王爷呢?

    王爷在府里。之牧答道。

    余达手下抚了抚衣摆,这才开口,恩,带咱家进去吧。

    余公公请。之牧伸手恭请余达。

    余达点了点头,迈步,身后几个公公一起跟上。

    之牧引着路,心下不由感慨,这皇上身边的人到底是不一样的。随随便便一个公公,出来一趟,都用这么好的马车,身后还要跟着几个人伺候。那口气,那架势,一看便是见过大场面的。

    依旧,是那一条条道路。不同的是,此刻的王府点燃了一个个发着幽幽光晕的灯笼。愈是临近小院,不知为何,之牧心下就愈是不安。

    终究,片刻之后,小院子还是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观察了半晌,余达才小声问之牧,王爷在里面?

    回公公,是的。之牧答完,便站到一边。

    余达这才走进去,院子不大,只有几间屋子,余达环视一周,向着亮着烛火的房间走去。身后之牧也是亦步亦趋,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出手阻拦。

    好在,余达走到门口,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但见余达微微躬身,对着门口到,奴才余达参见云驰王。

    院子里依旧安静,屋内未见有任何动静。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屏气凝神,只是等了良久,里头还是一如之前的安静。

    余达凌厉的眼神扫过身旁的之牧,之牧立即垂首,王爷在里头。之牧说完,心想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习武之人,也是王爷的贴身侍卫,怎么就这么怕这余公公呢?

    余达收回眼神,暂且再信之牧一次。顿了顿,余达再一次开口,王爷,奴才是奉皇上的旨意来的。

    余达在门口等着,不敢贸然上前,看着里头摇曳的烛火,许久愣是没有半点响声,余达不禁怀疑里面是否真的有人。

    就在余达快不耐烦的想要质问身边的之牧时,里头终于有了响应,余达公公,你进来吧!

    特殊的用词,是裴逸凡没错,这低沉沙哑的嗓音,倒是让余达犹豫了。

    是。心下想着,余达还是推开门进去了。

    门口的之牧的眼神笔直的盯着前方,直到门被再次掩上,也没有往里面看上一眼。

    余达推门进去,与司徒子洛和空青的感觉一样,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充斥鼻腔。余达未扫视四周一眼,躬身给裴逸凡行礼,奴才参见王爷,王爷万福。

    余达公公请起吧。

    裴逸凡说着,还是只留给余达一个背影,俯身,手下还在忙活着什么,待余达想要上前,唰纱帐帷幕落下,遮住了余达所有的视线。

    裴逸凡转身,望向余达,余达公公找本王有事吗?

    余达即刻收回视线,当视线落到裴逸凡身上时,再次愣住,这这王爷这是怎么了?

    凌乱不堪的头发,凌乱不堪的胡子,苍白的脸色,凹陷的脸颊,还有那一身脏乱不堪的衣服,这还是那个平日里嘻嘻哈哈、只知道玩乐调皮的云驰王吗?

    本王很好呀,余达公公不是说是皇上兄弟叫你来的吗?裴逸凡勉强的笑了笑,很想用与平时一样的语调,只是无耐使不上力气。

    余达这才醒神,赶紧入正题,王爷,您这般私自跑回来是不对的,这没有皇上的圣旨,王爷是不能随意回来的。皇上得知此事,并未发怒,让老奴来请您赶紧回去,不

    裴逸凡一皱眉头,打断了余达的好言相劝,本王不回去,本王要呆在府里。

    余达愣住,怎么说裴逸凡也是裴逸轩最爱的王爷,于是苦口婆心,继续劝说,王爷,您这不是让皇上为难吗?王爷还是现在就回去,其他的事情皇上自会处理,若是再晚些,让更多的大臣知道了,皇上就

    裴逸凡又一次打断了余达,余达公公,你回去与皇上兄弟说,就说本王暂时不能回去。等本王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自然会回去。

    余达微叹了口气,无耐。裴逸凡孩子习性,自己也是知晓的,皇上也是知晓的。但是抗旨一事绝非小事,即便现在裴逸凡肯听话回去,皇上约莫也是要处理上一阵子的。就更不要说这个王爷现在还非闹着别扭就是不肯回去了。

    余达思索片刻,开始了另一番说辞,王爷,是不是在那边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啊?若是有,王爷与奴才说,奴才回去禀告皇上,让皇上好好惩治他们去。

    裴逸凡听罢,脸色更差,他又不是小孩子,何况他堂堂一个王爷,谁敢给他不痛快。裴逸凡暗自郁闷一会儿,然后开始推攘余达,余达公公回去吧,本王没有遇到不顺心的事,回去与皇上兄弟复命去吧。

    余达这下慌了,自己还没有完成任务,这如何回去复命啊?王爷,王爷,奴才还未

    裴逸凡不耐烦的打断余达的话语,未什么未,余达公公回去吧。

    王爷,您受伤了吗?这衣服上怎么有血迹?余达在推攘中,忽然瞧见了裴逸凡衣服上的一大片血迹,方才光顾着劝说,倒是没有注意。

    这不看还好,一看,余达又是一阵揪心。

    没有,没有,余达公公看错了,是水,余达公公快回去吧。裴逸凡胡乱说着,手下一点没有放松,推着余达往门口去。

    余达肃然说道,王爷,违抗圣旨是死罪,如今老奴若是今日劝不了王爷,老奴怕是也回不去了。

    裴逸凡手下蓦地一顿,他知晓余达已经没有办法了,松开手,裴逸凡不再推攘。

    看的出裴逸凡已经在犹豫,余达乘势说道,王爷是皇上心尖上疼着的,王爷有事,皇上都给担着,老奴是看在眼里的,只是抗旨并非小事,老奴求求王爷,莫叫皇上为难啊!

    果然,裴逸凡不似方才那般决绝,无疑余达的劝说起到作用了,余达看着有些成效,再接再厉道,王爷此番回来,皇上丝毫没有责怪之意,也没有要过问之意,王爷若是回去了,谁也不能与皇上发难去不是?

    裴逸凡皱着眉不知在思索什么,稍稍转头,撇到白色纱帐下的身影,方才眼神中的决绝又悉数回来。余达公公且回去,与皇上兄弟说,本王不回去,有什么本王自然会担待。

    余达的视线随之望去,纱帐下只能隐约看到有个身影躺着,只是看不清楚。这人是谁,为何会被安置在王府的小院子里,还是这样的一个不起眼的院子,这和裴逸凡回来又有着什么关系?

    余达一肚子的疑问,却不敢轻易开口,就怕再激怒了裴逸凡。

    裴逸凡看到余达的视线盯着木榻,身子不自觉的移动,挡住了余达的视线。余达发觉,赶紧收回打量的视线。

    王爷

    余达还想好言相劝,但是裴逸凡已经没有耐心了,余达公公,话已至此,本王不想再多说了,你可以回去与皇上兄弟复命了。

    这余达为难着,又不敢开口多说什么,但是也不想离去。

    裴逸凡不再给余达继续留下的机会,直接朝着门外唤道,之牧侍卫,送客。

    属下在。门应声而开,之牧站在门口,并未进去。

    余达看了眼之牧,又看了看裴逸凡,这才无耐的离去。走过之牧身边时,还不忘狠狠地瞪了眼之牧,之牧一个哆嗦,但是又不敢不遵从裴逸凡的命令。

    待余达走出房门,之牧这才重新关上房门,里头,裴逸凡又埋首在榻边了。之牧看了眼,这才战战兢兢的为余达引路去了。

    当把余达送上马车,之牧以为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却不知有些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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