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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亲临前线

    回到明黄的营帐,余达亲自上前掀帘。若汐进去便看到盯着沙盘皱眉思索的裴逸轩,那好似永远都抚不平的眉川不禁让若汐心疼。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若汐才走向裴逸轩。

    听到声响,裴逸轩才将视线从沙盘上移开,望向移步而来的若汐,脸上的倦色敛去,“一直在外面,可是累了?”

    “臣妾不累,倒是皇上一来便研讨军情,莫要累坏了身子。”若汐说着视线投向一边的沙盘,上面高低起伏的山岭、沙丘、沟壑。若汐看的并不是很明白,她地理一向不怎么样。

    看若汐瞧的仔细,裴逸轩走到若汐身边,自然的牵起若汐的手。两人一起走向偌大的沙盘,裴逸轩指向其中一片平地沙土,“这里便是我们扎营的地方了。”

    说着指向另外一边道,“这里便是去往启云的路,这里是来的路上我们见到的一座沙丘,这里是引入北疆的河流,这里是通往北云的道路……”

    裴逸轩说的仔细,指的清楚,若汐也看的入神。说到北云时,裴逸轩的情绪一下子低落的很多,许是想到战况了。若汐虽不知晓如今战况究竟如何,但见裴逸轩一到北疆就马不停蹄的与众位将士一到商讨军情,几乎大半日的时间都未出过营帐,便知情况定是不容乐观了。

    想着,被裴逸轩握着的手不由紧了紧,裴逸轩这才望向若汐,对上那双璀璨的眸子,“我让人备了些北疆的特色吃食,约莫现在已经好了,饿了吗?”

    裴逸轩笑着点点头,大手一揽,将若汐带入怀中。头搁在若汐柔小的肩上,闻着让他莫名安详的气息。这个女人如今太能带动他的情绪,方才一句“臣妾、皇上”让他心下一阵堵塞,如今一声“我”,一声简单的寻问,让他拥堵的心尖豁然开朗。

    太久没有好好这样抱着她了,太久没有这样和谐的相处了,太久没有这样让他安心的感觉了。连日来,国事、政事、军事,前朝、后宫,无一不烦扰着他,此刻这样一个绵长静好的拥抱消了他所有的疲劳。

    素手抚上那僵硬的背脊,心下暗暗叹了口气,她终还是绝情不起。却不知心安过后带来的是更大的惶恐,如若以后她不在了,他倦极之时,谁来给他这样一个停靠休憩的港湾?

    后来,余达端进来一些若汐叫人准备的北疆特色的膳食,但是两人的胃口并不大好,吃了一点便叫着撤下了。连日连夜的奔波劳碌,大家都是身心俱疲,本想着早些休息,无耐军情紧急。晚膳过后,几位将士又在营帐外等候了。

    若汐本意是再去看看司徒子洛的,但是裴逸轩却不甚赞同,“今日汐儿便去休息吧,司徒将军明日再去探望不迟。”

    若汐想想也不再坚持,点了点头往营帐里头走,突然脚下一顿,回头望向视线还驻留在她身上的裴逸轩, “裴逸轩!”

    “恩。”裴逸轩愣愣的点头。

    “别太晚了。”若汐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掀帘进去。

    “好。”简短几个字在他心头泛起阵阵涟漪,嘴角爬上止不住的笑意。

    身后原本还有些惶恐的秋烟和碧彤见到裴逸轩这般模样,立刻福了福身,掩嘴笑着也一同跟着进了内室。

    营帐外,几位等候的将士这才掀帘进去,营帐内原本一室的温馨立刻被冷寒肃杀所代替。

    夜,深幽静好。今日的月好似格外的圆,今日的夜好似格外的黑,无论身处何地,只消一个抬头,这月色便可入眼。身处他乡,不知看着这月夜是否会格外的思乡。许是吧,对于那些常年驻守边疆的士兵,也许思乡已然成为了一种习惯,渐渐也就习惯了,渐渐也就麻木了。

    裴逸轩何时回来休憩的若汐不知晓,但是若汐可以肯定一定已经很晚了,因为自己失眠了很久才隐隐睡去。今日一早起身,若汐也未见到裴逸轩,问了碧彤才知,裴逸轩去校场了。起身后,若汐便去了司徒子洛的营帐,顺道叫秋烟带了膳食过去。

    掀开营帐,便看到靠在软垫上看兵书的司徒子洛,司徒子洛见若汐进来,自动自发的将手里的书放到一边。若汐有些无奈,总还是放不下的。

    秋烟将膳食放到矮几上,若汐才上前坐下,给司徒子洛盛了一碗粥,“哥哥多吃些,又是养伤,还得费脑子,再不多吃些这身子怕是愈来愈差了。”

    司徒子洛接过若汐手里的粥,被揶揄的有些语塞。

    但是若汐没有要收口的意思,喝了一口粥,她又道,“听说哥哥昨晚看兵书到丑时二刻才睡。如何,今早可是想到什么好法子击退敌军了?”

    司徒子洛垂首继续喝粥,很好的秉承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

    若汐看罢,正准备开口,一边的秋烟一个倾身上前,夹了一个馒头放到若汐碗里,“娘娘,趁热吃。”若汐一愣过后,使劲瞪了秋烟一眼,秋烟这才一下又站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被秋烟这么一扯,若汐也没有心情再揶揄司徒子洛了,于是便安静的用起早膳来。一旁的司徒子洛感激的看了眼秋烟,在若汐抬眼之际又垂首用膳,看的若汐又好气又好笑。

    裴逸轩来了北疆之后,几乎日日不见人影,不是在大军军营,就是在练习校场,未免影响若汐休息,商讨军情,裴逸轩都安排在了另外的营帐。

    相比裴逸轩,若汐就清闲的多了,每日不是欣赏天边日落,就是去监督司徒子洛,有时在营帐里发发呆,有时让人带着在军营里转转。月琴不在身边,她闲来也无事可做,刺绣那个玩意儿,她只能说她实在没有天赋,戒了很久了。

    “报……”

    外头传来一声声疾呼,裴逸轩安排商讨军事的营帐离明黄的主营帐并不远,动静稍微大些,若汐总能知晓。

    “嘟嘟……嘟嘟……”号角声响起,若汐眉眼习惯性的锁起,每次在天幕时分听到这样的号角声,她心里总是没来由的不安。一声声号角吹响,就代表着有士兵流血受伤,有士兵失去生命。

    战争,不论在哪个朝代,哪个世纪都是不可避免的。

    “哗”一声,帐帘被拉起,俊朗的身影随之进入,打乱了若汐的思绪。睁开双眸,若汐看到裴逸轩浑身带着怒气正在屋内来回踱步,身后的帐帘因为用力过大还在摇晃中。

    “请皇上三思啊!”

    “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三思啊!”

    “……”

    外头一声声劝阻随之响起,不绝于耳,听的裴逸轩愈加烦躁,来回的步伐更加频密。若汐视线随着那个身影由左向右,在由右向左,来来回回数次,看的若汐脑袋直发晕。

    一盏茶的时间未到,外头便响起“砰”“砰”“砰”的阵阵响声,若汐还未明白发生何事,但见裴逸轩一下止了步伐,朝着木椅而去。“啪”一声坐到木椅上,右手一把抓住木制扶手,就这么盯着前方,眸中的怒气一览无余。

    就这么耗着约莫一炷香的时辰,外头“砰”“砰”的响声还在继续。若汐身子微微前倾,正想出声,木椅上的裴逸轩忽然“腾”的起身,又开始在她眼前来回踱步。

    轻摁了摁太阳穴,若汐这才无耐的开口,“皇上,臣妾头晕。”

    裴逸轩一个转身,旋即走到若汐身边,关切道,“怎会头晕了?是哪里不舒适了吗?还是吃的不好,朕让太医给你看看。”

    说完便要喊太医,幸好若汐拉的及时,“皇上不在臣妾面前这般晃悠,臣妾就不晕了。”裴逸轩放开若汐,这才退回到一边,只是没有再来回踱步了。

    若汐从软榻上起来,斟了杯热茶,递给裴逸轩,“臣妾给皇上斟茶认错好不好?”

    裴逸轩摇了摇头,很是无奈。接过茶杯,却只是接在手里,并未饮用。若汐看着,径自从裴逸轩手上拿过茶杯,啜了一口涩涩的。原本手中的茶是要给裴逸轩消火的,但是看着裴逸轩这个样子一时半刻的火气是消不去的了。自己整好口渴,便拿起就喝了,只是这茶终究是苦的涩口。

    看到裴逸轩皱着眉盯了自己半晌,若汐这才开口,“发生何事让皇上这么大的火气啊?”

    “无多大事,汐儿可是饿了,传膳吧。”裴逸轩并不想让若汐多知晓什么,说着便朝向帐外,“余达,传膳。”

    营帐外,余达收到指令,赶紧应声。没一会儿功夫,门口就有了响动,余达一掀帘,若汐便看到门外跪着叩首的数十位将士,其中为首的便是于昊天。帘起帘落,若汐只能依稀看到那几个身影,当余达最后跟着进来,帘子便被落下了。

    若汐回首,看到裴逸轩已然好生坐在木桌前等着若汐了,微微皱眉,若汐望向余达,“他们这是作何?”

    余达偷偷抬眼看了看裴逸轩,又看了看若汐,这才“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娘娘劝劝皇上吧!”

    “出去。”余达话音刚落,裴逸轩就一声低喝,吓的余达一个激灵。

    若汐却不管裴逸轩的怒气,看来是兹事体大了。走到余达身前,若汐故意用身子挡住裴逸轩,出声问道,“到底发生何事了?”

    语毕,屋内一片沉寂,余达一时不知该不该开口。若汐静静等着,裴逸轩也不开口斥责,屋内氛围诡异至极。

    抬眸看向眼前绣着细微金丝的宫靴,余达紧紧一咬牙,决定堵上一把。重重一叩首,余达痛声道“启禀娘娘,皇上听闻以锦国意图出兵攻打禄语镇,执意要御驾亲征,还请娘娘劝劝皇上啊!”

    若汐心下一顿,什么?真要御驾亲征,亲临前线?回过神来,她赶紧挥了挥手,让余达退下。余达自也是知晓若汐用意,行了礼,一溜烟的掀帘出去了。

    若汐转身对上正睨视着自己的裴逸轩,只听他幽幽道,“跑的倒是快。”

    若汐知晓裴逸轩说的是余达,见他也没有要动怒的意思,便先不为余达求情了。

    转回正事,若汐倒是不想裴逸轩真的有上前线的打算。她只以为,裴逸轩来这军营,无非就是振奋一下士气,提点一下作战。毕竟领兵打仗并不是裴逸轩的强项,而且在前线战场,变数实在太大,谁都不能保证些什么。

    “朕以为汐儿要先为余达求情才是。”见若汐一直打量着自己,却不说话,裴逸轩倒是沉不住气先开了口。

    若汐不以为意,缓缓吐出一口气才道,“为何要上前线,皇上可是想好了?”

    “既是御驾亲征,自是要上前线的。”裴逸轩言简意赅道。

    “既如此,为何不一来北疆便御驾亲征去?是否出了什么问题,如若真上前线,要担忧的实在太多。”连日来,若汐不问军情、不管政事,只是随行而已。如今裴逸轩既是要御驾亲征,她便不能再不闻不问了。

    裴逸轩的嘴角却反常的挑起一抹笑意,“汐儿是担心朕吗?”

    “你是皇上,担忧的又何止是我?”若汐扁扁嘴,很是不满裴逸轩现在还有这个心思说笑。

    “朕是皇上,也知晓朝中大臣、军中士兵担忧朕的安危,但同样朕也担心他们,担心朕的那些子民。”裴逸轩说着已然隐去笑意,恢复一脸肃穆。双手负于身后,外头的叩头声还在继续,“禄语镇在边关举足轻重,禄语一旦被拿下,北云覆灭便是指日之事,北云若是覆灭……”

    裴逸轩蓦地顿住,接下去的话语若汐在心里可以帮裴逸轩接下。北云若是覆灭,以如今北疆兵力,以锦与柍国联手,北疆失守便是迟早之事,那么意味着启云的边疆再无太平之日。

    只是,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不是吗,这也不能让裴逸轩随意去前线冒险不是吗?

    若汐轻移碎步,走到裴逸轩身边,垂在身侧的手拉住裴逸轩的,将手中的温度传递到那永远冰冷的大手掌心。抬首,粲然的眸子望向裴逸轩,若汐柔声道,“给青卫军一点信心好吗?碧彤说你从未实战过,到底是处在深宫的,并未在马背上打过天下。若是此番贸然出战,让众人担忧,反而施展不开岂不更加得不偿失了?”

    裴逸轩抿唇不语,大手一转,紧紧抓住手中的柔荑。

    “我知晓你在担忧什么,也知晓你不怕那些泛泛之辈,但是终究你有你的责任,你有你的担待。若是执意任性为之,此番前来,又有何意义呢?”

    “已然数日,战况没有丝毫好转,莫翰在前方撑的着实辛苦,朕不忍心。”每日研究军情,每日对着沙盘,每日愁眉不展。每日听着那号角声想起,每日看着伤员归来,每日闻着那刺鼻的血腥味,他内心的焦虑、无助却一丝一毫都不能泄露。

    卸下光环,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裴逸轩此般情绪虽然一直被压抑着,只是若长久这样持续下去,终有一日,负面的情绪会全面爆发。一旦爆发,不止打击军中士气,更加会助长以锦和柍国的气焰,对启云来说会更加的不利。所以现在若汐要给予的,便是信心。自信是基底,若是基底不牢固,遑论其他。

    “你日日在校场慷慨一翻,士兵们士气已然提升了很多。很多战术也很是奏效,哥哥的身子逐渐好转,一切都在好起来,再给他们一点时间好吗?”轻柔的语气,殷殷期待的水眸,无一不动摇着裴逸轩的心房。

    裴逸轩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这个女人就这样三言两语将自己说服了,许是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若汐的每一言每一语,他都清楚,外面的几位将士也都与他分析过利弊,只是都未曾奏效。看着那白皙脸庞上的剪水双瞳,裴逸轩不禁在想,若是这个女人要干政,启云将呈现何种状况!整个西元大地将呈现何种状况?

    没过多会儿,裴逸轩就让余达进去了,余达悬着心颤颤的走进帐内。看到若汐浅浅一笑,便知已事成,随即心上悬着的石头落地了。喜悦之余,余达情不自禁的给若汐谢恩,“多谢贤妃娘娘恩典。”

    “果真是不把朕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了,何时与汐儿这般亲了?”裴逸轩一边用膳一边好生问道,他可没有这么好的度量要放过余达。

    余达一听,脸色白了几分,“噗通”一声就跪到裴逸轩面前,“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还请皇上恕罪啊!老奴也是心系皇上啊,皇上……”

    “好了,好了,起来吧。”裴逸轩本意也就是吓吓余达,倒是不知晓余达现在这么不经吓,听的那声声求饶有些不耐烦起来,“让那些营帐外头的也一道走开,别扰着朕和贤妃。”

    “是,是,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出去。”余达一边叩头,一边起身,连忙应声出去了。

    若汐瞧着暗暗摇了摇头,伴君如伴虎啊,余达一大把年纪,要照顾这么个阴晴不定的主,想来也是着实不易的。

    见若汐被牵扯着思绪,裴逸轩不满的皱起眉头,一拉若汐的衣袖,“作甚还看着余达,余达比朕好看吗?”

    若汐一阵无语,都不知道这善变的男人吃的哪门子的干醋。想着,也不理会莫名其妙孩子气的裴逸轩,径自用膳。

    用过晚膳之后,裴逸轩并未去旁边的营帐与他们商讨军情,反而是早早的洗漱过后,躺在床榻上看兵书了。

    从司徒子洛那里探望回来,若汐掀帘便看到一幅香艳的美男半·裸图。赶紧放下手中还掀着的帐帘,若汐呆愣的打量斜靠着的裴逸轩,松垮的衣襟半敞,肌理分明的胸膛随着呼吸均匀起伏。再而往上,性感的锁骨在随意张扬的墨发中若隐若现,引人入胜。

    抿了抿唇,若汐感觉脑袋晕晕的,好一幅美男出浴图啊!

    邪肆的笑容挂在嘴角,裴逸轩望向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不能动弹的若汐,低沉的嗓音响起,“汐儿还要看多久?”

    若汐猛的回神,这才发现自己一时看着美男失了神,看到裴逸轩脸上的戏谑,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左瞧瞧,右看看,若汐就是不再看裴逸轩一眼。

    裴逸轩看着若汐那别扭劲,不由失笑,注意力又回到手中的兵书上。

    若汐小心的瞟了眼,见裴逸轩不看自己,又小心翼翼的打量了裴逸轩一番。她不得不承认,裴逸轩身材是真的好,身上没有一丝的赘肉,也不显单薄,摸上去还有手感……呃,好像少儿不宜了。想罢,又暗骂自己没出息,到现在还是没有什么免疫力。

    若汐脸上一会儿失神,一会儿懊恼的表情全数落入裴逸轩眼中,某人正暗自和自己较着劲,丝毫不见某男脸上那愈加浓重的笑意。

    就这样,两人一人坐着看书,一人站着在屋内焦躁的来回踱步,夜在不知不觉中更深了。寒意逐渐加重,营帐里燃着的炭火还在不断冒着热气,只是热气愈来愈淡了。

    脸上爬上一丝倦意,放下手中的兵书,裴逸轩望向离他远远的若汐,“汐儿可是走的累了,要安寝了吗?”

    若汐停下步子,扭了扭身子道,“我还想再活动一下,你先睡吧。”

    裴逸轩暧昧一笑,“床上也可以活动的,汐儿,咱们休息吧。”

    若汐看着裴逸轩一脸痞态,打心底里不习惯。甩了甩手臂,她胡语道,“你不冷吗?你穿太少了。”

    裴逸轩脸上挂着的笑容一滞,显然是没适应若汐的逻辑。不过裴逸轩到底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若汐这样的跳脱他很是适应,甚至可以跳的更好。但见他身子微微坐起,衣领又随之下滑了些许,“朕不但不冷,朕还很热。”

    话音刚落,颀长的身影起身,亦步亦趋朝着若汐而去。若汐心下莫名紧张,讷讷道,“怎么不冷呢,这天还很凉的。”边说还边往后退。

    若汐后退一步,裴逸轩便往前一步,“裴逸轩,我……我还没洗澡”

    语毕,裴逸轩再不给若汐后退的机会,一个箭步上前抱住那个柔软的娇躯,低沉的嗓音随后响起,“无妨,呆会儿我们一起洗便是了。”

    “裴……裴逸……唔……”

    声音被吞噬,裴逸轩再不给若汐开口的机会。绵长的热吻过后,裴逸轩打横抱起那个娇躯,朝着床榻而去,“汐儿不让朕上战场,该补偿朕的。”

    听着那邪肆中带着些委屈的暗哑声音,若汐本想反驳,但是无奈嘴再次被封住,想要反驳已经不得机会了。等完事了她再好好和他算账,若汐是这么想的……

    后来,若汐未能兑现对自己的诺言,依稀记得自己的被裴逸轩抱着去沐浴的。至于是何时沐浴的,何时回床榻的,她已经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更遑论要好好的和裴逸轩算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