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了方远的疑惑,杜峰讪讪地笑道。
“这家武馆是我堂哥的,我虽然不成器,我大哥可是货真价实的老牌炼体境巅峰武者,我只是帮他看看家。”
“哦,原来如此。”方远点了点头。
老牌的炼体境巅峰武者,放在下面的府市县城也许还算个人物,在濯茶城,可就实在是太不显眼了,难怪武馆的规模这么小。
在下面的府市,一个普通的化气境元素武者开办的武馆,都有可能挂的上武道馆的招牌。
但是在濯茶城,没有抱丹境元素武者坐镇,根本就没可能成为武道馆。
由此可见,区区一个炼体境巅峰武者开办的武馆,想要在濯茶城生存下来,是有多么的不容易。
而且这个杜峰都已经三十了,他的堂哥至少也是三十多了,还只是炼体境巅峰武者,可见发展的空间也不会很大。
看到方远的表情,杜峰似乎也知道有些丢脸,忍不住又说道。
“不过我大哥的儿子却是很有天赋,年纪应该跟你差不多,已经是炼体境八级武者了,现在在濯茶城武道学院就读。”
说到自己的侄儿,杜峰一脸的骄傲,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武道学院,顾名思义,就是那种专门培养武道人才的为主的学府,与首府学院这种综合性学府有所不同。
而濯茶城武道学院,可以说是明丛郡武道学院中的翘楚,就像是首府学院在明丛郡综合大学中的地位一样。
杜峰的侄儿,能够以十**岁的年纪,成为炼体境八级武者,并且成功考进濯茶城武道学院,的确是算得上很优秀了,也难怪杜峰引以为豪。
不过这些对方远来说,都没什么意义。
他所关心的,或者说他所好奇的是,这个杜峰上杆子巴结他的目的是什么。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只是一面之缘而已,而且那一次的见面,还闹得很不愉快。
若非有特别的理由,杜峰见了他都应该是故作不识或远远躲开,断无主动凑上来的道理。
“直接说吧,你有什么事儿?”方远也懒得跟杜峰客套,直接问道。
“那个……是、是这样的……”
见方远如此直截了当,杜峰反倒扭捏起来,挥挥手让旁边的接待员走开,又四下看看有没有人。
直到方远都有些不耐烦了,这才说道:“等一下,会有人过来踢馆,您看能不能……代表我们武馆出战?”
“有人踢馆?”
方远惊诧不已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道:“让我代表你们武馆出战,你没搞错吧?”
拜托,我只是想来租一间练功房,修炼一下消磨时间,居然也能遇上踢馆这种事情?
这也就罢了,竟然让我代表你们武馆出战,你是我什么人啊?
谁给你的脸?
要我去替你们打生打死的,给我个理由先。
“这不是……情况特殊么?”
杜峰尴尬的搓着手,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了,忙不迭的说道:“你放心,不管输赢,我都有一份谢意,您看……十万元怎么样?”
在杜峰看来,方远也就是个学生,虽然实力不错,却未必见过什么大钱,十万元钱也应该足以打动他了。
他却是不知道,莫说方远如今已有千万身家,就算仍是一文不名的时候,也不会为了十万元,就莫名其秒的去替别人拼命。
踢馆,这代表着双方撕破脸皮,反目成仇的节奏,就像当初方远去鸿远武馆踢馆,是一样的。
方远什么因果都不清楚,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又怎么可能为了区区十万元钱,就去淌这趟浑水?
“你堂哥不是老牌的炼体境巅峰武者么,有人踢馆,他怎么不接着,不是对手?”
方远不悦的反问道:“如果连他都不是对手,对方岂不得是元素武者,你是准备让我替你们出战,还是替你们去死?”
也难怪方远生气。
杜峰的堂哥既然是老牌炼体境巅峰武者,那么就算对手实力不凡,只要还不是元素武者,都不至于让他未战先怯。
如今正主儿连面都不露,就让杜峰找自己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替他出战,的确是有拉人垫背的嫌疑。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见方远发怒,杜峰自知,不把事情说清楚恐怕是不行了,一咬牙,就恨恨的说道。
“对方只不过是炼体境九级武者而已,如果不是知道我堂哥冲击元素武者失败,导致经脉受伤,双腿动弹不得,哪里敢这么放肆的打上门来?”
“炼体境九级武者,趁人之危?这的确是有些卑鄙了。”方远恍然的点点头,说道。
江湖上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实力再强的武者,也难免会有受伤、生病等意外发生。
这时候,往往就会有昔日的仇家趁机上门报复。
“没错,一撮毛那个王八蛋,就是趁人之危,枉我大哥当初还对他那么好。”
一说到这个,杜峰就怒气填膺,愤愤的骂了起来。
“这家伙当初只是武馆的一名教练,我大哥见他精明可用,就把他提拔为副馆主,还给了他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没想到这家伙吃里扒外,除了暗中贪污武馆的收入以外,还与别的武馆勾结,挖武馆的墙角,介绍学员去别的武馆。”
“就算是这样,我大哥发现后也只是辞退了他而已,并没有去官府告发他,否则他最少要蹲两年大牢。”
“没想到这次我大哥受伤,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他,摆明了是想要吞并我们武馆,什么玩意儿……”
听着杜峰愤愤不平的话,方远也不禁微微蹙眉。
如果杜峰所讲的都是真的,那这个一撮毛也的确是人品低下,为人所不齿。
不过,还是那句话,这跟方远有什么关系?
“就算是这样,你堂哥这么多年来,难道就没有几个武道朋友?”
方远抱着置身事外的打算,问道:“怎么都事到临头了,才求到我的头上,而且你又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
“世态炎凉,人情淡薄。”
杜峰黯然的叹口气,说道:“我们兄弟都是从小地方来的,既不是世家出身,也没能拜入什么宗门和帮派,只能花钱拜入武馆学习。”
“而且我们资质一般,就连在武馆,也不是馆主亲传弟子,所以一旦有事,根本就没有师门或家族前辈可以依靠。”
“武道上的朋友倒是有几个,不过听说一撮毛好像靠上了什么大势力,一放出话来,平日里称兄道弟的那些所谓朋友们,就都纷纷缩了头,对我们避之唯恐不及。”
“唉……”
听到这里,方远叹息之余不禁连连摇头,要说这两兄弟,做人还真是失败,只看看他们结交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就可见一斑了。
倚为心腹的副馆主,是吃里扒外的白眼狼,称兄道弟的好朋友,是贪生怕死的墙头草。
关键时刻,竟无一人可以依仗。
不过想来,这与他们平日里的为人也不无关系。
只是看杜峰当初在高铁上的做派就知道,这家伙的行事作风,有时候是真的讨人厌。
踩低捧高,欺软怕硬,人品可见一斑。
不过在武馆生死存亡之际,杜峰竟然没有选择明哲保身,反而是坚定不移的站在堂哥这一边,甚至还在处心积虑的寻找解决之法,倒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当然,这其中也许有着无路可走的因素在里面,不过那就不是方远所需要关心的了。
“所以,你找上我,也不过是病急乱投医,对吧?”方远似笑非笑的说道。
“呃,这个……”杜峰的脸色难得的红了一红。
方远说的没错,按照杜峰堂哥的意思,本来是准备放弃了,不再徒劳反抗。
杜峰今天在武馆里,就是在等一撮毛上门,然后主动认输,按照一撮毛提出的条件,将武馆以一个极其低廉的价格转让给对方。
然后杜峰就会带着堂哥返回故乡,先把经脉的伤势将养好了再说。
整件事,他和堂哥都没有告诉还在濯茶城武道学院的侄儿,就是希望保住杜家这个最后的希望,以图日后。
只不过杜峰心中,的确是充满了不甘,他在濯茶城这些年,仗着堂哥的庇护,活的也算是颇为滋润。
真要就这么灰溜溜的返回故乡,放弃大城市的繁华,生活上不习惯不说,脸面上也着实不好看。
所以在无意中看到方远之后,杜峰心里一冲动,竟然鬼使神差的生出了恳求方远出手的念头。
方远的真正实力,他自然是不清楚。
但是当日在高铁上,方远轻描淡写的一出手,就瞬间废了他的手臂,好长时间才恢复过来。
当时杜峰就知道,这个少年绝对是一位高手,至少也有炼体境九级的实力。
因为他所见过的炼体境八级武者,还没有人能够如此轻松的制服他,让他毫无反抗的余地。
当然,这个他见识少,没见过什么真正高手有关,当时的方远,实际上只是炼体境七级修为而已。
只是这战斗力,的确是高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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