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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霄世界

    北魏王朝,云仙城。

    江辰府邸

    “魂魄精气合于大道,能不分离吗?结聚真气,达到舒松柔和的境界,能婴儿那样无知无欲、纯真自然吗?清除心灵之境上的尘埃,使其复归清澈深邃,能没有瑕疵吗?爱护人民、治理国家,能自然无为吗?感观和外界相接触,能保持宁静吗?明白通达,能不用心机吗?生养万物而不据为己有,推动万物发展而不自恃其功,促使万物生长而不主宰他们,这就是玄妙而深邃的德行。”江辰与胡古道坐而论道,府中多了位两禅寺的高僧大德,这让江辰更加感到能听李苦禅说上几句佛门至理名言,亦是一大收获。

    胡古道悟道,李苦禅修佛。在江辰面前的两位,可说是天下间道门佛门中堪称扛鼎的人物,南北朝佛道盛兴,抑制儒学之风,以江辰见解,能听两位只言片语,便是悟道的精髓了。

    如今,他这少年人。收获斐然。

    三人少有饮酒,以茶代酒。

    李苦禅笑而不语,对江辰疑惑,只幽幽说了几个模糊的回答“花香令人醉,茶醇令人醉,景色令人醉,美女令人醉,读书令人醉。”

    江辰若有所思,想起曾在剑宫纳经阁中看过几篇有关佛门参禅的小故事,此时兴起,想要询问,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幅愁眉苦脸。

    李苦禅笑笑,见江辰脸露难色,缓缓道“江小友可还有疑惑?”

    江辰先是摇头,接着又点头道“无他事,就是想听听大师关于佛门佛祖拈花、迦叶微笑,迦叶领会到的究竟是什么奥妙法门?晚辈虽是修道者,本自偏向兵家剑修,但所谓修行就要无所不包,因此偶尔记起当初在剑宫时看过的几则小故事,颇为受用,苦思冥想数日,却始终不得其中精要,而且愈想愈是心烦意乱,此时正好与大师有缘,能有虚心受教机会还望大师指点迷津。”

    江辰求道心切,对天下任何道都执着又都不执著。因此,虽然想明白其中深意,却仍显得恭敬自如,在这片语之言中,李苦禅以知他心性,微笑点头,想了想,对于佛门诸多小故事,每一则故事中都极有深意,初看只觉得故事有趣,但细看之下越看越是有意思,越看越是觉得其中道理深不可测,浩瀚无边,于是,李苦禅指着院外边墙一株桂树道“江小友一直明心见性,格物致知,但格了这么多天,可见到树梢在摇动?”

    江辰摇了摇头“未见。”

    李苦禅道“仔细观之。”

    于是,江辰起身走到窗前,朝外看去,片刻后,点头道“见到了。”

    李苦禅道“树梢因何而动?”

    江辰道“适才有风刮过,树梢因风而动。”

    李苦禅道“非也。风刮风的,与树何干?树动树的,与风何干?”

    江辰道“有风划过,因此树动。”

    李苦禅道“风的方向是不定的,今日它想向南吹,便向南吹;明日它想向北吹,便向北吹。后日它累了,索性不动。树则不同,有风时它动,无风时它动,有无风过它都动,只是浮动大小的区别。怎么能说是因风而动呢?”

    江辰蓦然,想要反驳,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只是觉得李苦禅说的似乎有道理,又似乎无道理,有道理他能理解清楚,无道理他却理解清楚说不出来。

    李苦禅道“那么究竟是树动还是风动,树和风真的动了吗?”

    江辰心中惕然,如同迷惑之中,被人一语惊醒,知道李苦禅此言大有玄机,更加不敢轻易作答,皱眉沉思。

    李苦禅道“若说是风动,那山为何不动?若说是树动,若是无风,树又如何得动?万法因缘生,缘起性空,仁者心动乎?”

    仁者心动!

    江辰悚然。

    李苦禅道“若说风动不是动,山静不是静,树动乃自由所向。何有动与不动?”

    这句话颇有佛门精深之意,江辰听的更加朦胧模糊。

    朗朗高天、晴空万里、风和日丽、雁过无痕——

    江辰仔细回味,李苦禅笑道“世间所有法,皆望月之手指,渡海之舟发。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胡古道见江辰不在说话了,千秋居士比江辰更加通透些,他虽潜心修道,不似李忻那般涉猎佛门,但儒释道三教本就是一枝开三叶的大成果,因此万法皆通,明白了这层含义,自然也就懂得了李苦禅适才说的那些佛门道理,听了老和尚片语之言,便如真的领悟了一般,笑而拱手,接着这位佛门高僧的话题,继续道“一个叫石曼卿的酒徒。石曼卿,性倜傥,行侠气节,文风劲健,工诗善画,明辨是非,嗜酒不乱。石曼卿是兵家谋士,常预言敌方攻势,奈何皇帝不听,故石曼卿喝酒去也。当年有个布衣叫刘潜,也胸怀大志,常与石曼卿一起喝酒。他们两人终日对饮,喝到傍晚一丝醉意也没有。第二天,整个京城传说有两个“仙人”到酒家喝酒,这两个“仙人”就是石曼卿和刘潜。石曼卿和刘潜在船上喝酒,喝到半夜,船夫的酒快给他们喝完,见有斗余醋,混入酒中给他们喝,他们也照样干了。石曼卿告老归隐,住山头,醉后拿起弓来,把数千个桃核当弹子,射入谷涧,几年后,满谷桃花。”

    江辰道“我听说,以诚信待人,以心换心,就不会被人所欺骗。正如同侍奉君主的臣子,如果又大臣看到君主做了不对的事,敢冒着触动逆鳞的行为,坚持自己的观点不让步,还自认为是识大体。直言进谏最后能得到好下场的在历史上是没有的。如果有人的一番讨论,是针对国家施政的方针大略,是有必要说出口的。我不曾认真寻思,这样做的人为何会受到惩罚?为何会被人讨厌,被人诽谤,甚至是人人见而远之。以至于让原本正直善良的人变得奸诈,原本智慧的人变得迂腐,原本直言进谏的人变得阿谀奉。这是谁的过错?如果老是犯这样的错误,天下又怎么会太平呢?”

    胡古道“古代先贤早有先见之明。于是“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我不知这世上是否有真知者,但我相信会有。如果此方天地,无所直言正人君子并非世上没有,只是所处时代没有罢了。因此,我相信在后世一定会有规劝皇帝行为的大臣。”

    李苦禅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相比江辰,对万事通透的胡古道更加赞赏,虽说佛道不同,却本为一家。学佛先学道,有了对道的根基,才能理解佛门中大多数的禅意。李苦禅道“修行重修心如果一个人只关注自己做了事后会得到什么反馈,那么就不是完美的德行。”

    江辰道“何为完美德行?”

    李苦禅道“菩萨畏因,众生畏果。”

    江辰双手合十,恭敬道“请大师赐教。”

    李苦禅道“一个人如果只付出,不关注自己付出的多少更不求回报,只担心自己付出的不够多,担心自己的道不够坚定。那么这个人离真正的大道也就不远了。”

    最后做出总结“今日方知心是佛,前身安见我非僧。不是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心中有佛,便成不了佛。

    自性真清净,诸法无去来。

    李苦禅告诉众人,相信自己的真性情,不必奉佛。

    多么潇洒!

    多么伟大!

    胡古道赞赏的点点头。

    江辰道“即便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付出,可天下又有多少人能明白这个道理?”

    李苦禅道“善哉善哉。”笑而不语。

    胡古道“何为盈满?”

    江辰道“盈满者,持而盈之;富贵而骄之;跋扈而狂妄之。”

    胡古道“手中端着的器皿已经装满了水,再装就会溢出来,不如适时地停止;捶打磨砺器械使之尖锐锋利,但太锋利的东西容易折断,不能长久保持。屋子堆满了金银玉器,就难得守住;因为太富贵而滋生骄奢之心,只会给自己种下祸根。功业成就以后就急流勇退,这才是顺乎天道的做法。”顿了顿,又道“天地长久的存在着。天地之所以能够长久地存在,是因为他从不为了自己的生存而自然运作,因而能够长久生存。所以有道的人把自己放在众人的后面,为人处世处处谦让,反而能够赢得爱戴和拥护;圣人往往把自己置之度外,反而能够保全自己的生命。这不正是由于他不自私吗?这样反而能够成就他的事业。上善若水,具有高尚德行的人好像水一样。水善于滋润万物而对万物无所求,停留在众人都不喜欢的地方也不感到嫌恶,待人真诚、友爱而无私,说话善于恪守信用,为政善于精简处理,处事能够发挥所长,行动善于把握时机。正因为有不争的美德的,所以没有过失,也就没有怨咎。”

    江辰若有所思。

    我们花开两朵,各表一章。先不说妄窟君主与齐圻的经历,只说莫霄世界发生的一件大事。

    莫霄世界

    大宋王朝,共有五十五个州,一百六十二个郡,三百八十五个县,三百三十万二千五百二十八户,人口二千万六千八百八十六口。在河阳、幽州、青州、南云州、豫州、徐州、北朔州、定州,都设置总管府。相州、并州两个总管各设置王宫及六府官。

    夏四月,天上有白虹横贯于日中。彗星在三台星那里出现,进入文昌星座,冲犯了上将星,然后经过紫微西垣进入危宿,渐渐拖长到一丈有余,指向室宿、壁宿。百余日后,慧尾稍短,长约二尺五寸,在虚宿、危宿那里消失。

    这个月,有人生了个男孩,孩子背后长了一条尾巴,两脚的指甲就像野兽的爪。另外有狗生下小狗,腰以后分成了两个身子,两条尾巴,六条腿。

    癸丑日,下诏书说“不要欺侮孤独无辜的人,这事在过去的诏书里已经写明。同情那些可怜的人,这种美早已流传在古训中。朕为民父母,要保护黎民百姓,除去这些苛政,一切事都要推倒重作,应该宽大待遇他们,同时加以救济。”

    北魏王朝,云仙城。

    夕阳西下,骄阳作余晖,清风习习。

    不论江辰派多少人前去骂阵,一连数日,妖族大军都坚守不出。

    五月乙丑日,皇帝统兵北伐。征发关中地区公私驴马,全部随军行动。癸巳日,皇帝患病。丙申日下诏令停止一切军事行动。

    六月丁酉日,皇帝病重,回到京师。这一夜,死在天子的乘车上。享年46岁。遗诏说“人成形于天地之间,得到五行的气质,长短的受限,不都是命吗?我统治天下,共二十九年,没有能使百姓安乐,刑罚废而不用,所以天不明就连忙找衣服起床,半夜里还忘了睡觉。从前东晋王朝到了末年,天下分崩离析,太祖刘裕扶持危难,开创了刘宋王室的基业。此时燕赵慌乱之地,伪政权擅立名号。我上乘先祖遗志,下顺民心,和王公将帅们,共同平定了江南叛军。虽然清除了那些敌人,但人民劳苦没有得到恢复。每次想到这里,我就像面临着冰谷一样难受着急。正想要统一天下,建立统一的制度,却得了不治之症,气力消减,有志不能实现,因此叹息。

    天下事至关重要,政治中秋不能无人,王公以下及百官大臣,要辅佐好太子,实现我的遗志。这样才能对上不负太祖皇恩,对下不失为臣之节。我虽然瞑目于地下,也没什么遗憾了。

    我平生的生活住处,都非常简单。并不是要子孙们都这样,而是我本心的爱好。丧事的费用,需要俭省又合乎礼法。墓上不起坟,这是古来规矩。遇到吉日就安葬,葬后就除去丧服。四方士人百姓,作三日的哀悼。嫔妃以下没有为我生过子女的,都放她们回家。”

    谥号文皇帝,庙号太祖。

    有关文帝安葬地史书多有争论。

    元嘉时期,北魏已日益强大,与刘宋发生过几次较大规模的战争,但因双方势均力敌,结果只能是长期处于对峙状态。但对峙并没阻止双方的外交接触。北魏在统一北方的过程中,每逢有征伐,常先遣人使宋,避免受夹击;刘宋亦借机加强内部统治秩序的建立,发展生产,扩充武备,伺机北伐,收复失地。

    据《资治通鉴》记载,魏太武帝向刘宋遣使13次,宋文帝向北魏遣使6次,其中江辰使北引发的云仙城战役也在这一时期。

    451年(元嘉二十八年)刘义隆颁布的一道恤赐诏书中曾言:“故绥远将军、晋寿太守郭启玄往衔命虏庭,秉意不屈。”由诏书可知,郭启玄曾但任过刘宋大使出遣北魏,而且在北魏是“秉意不屈”,颇有亮节。

    刘义隆在位近三十年,十七岁即位,诛杀权臣,修明政治。他压抑豪强兼并,清理户籍,减免税赋,劝课农桑,奖掖儒学。

    “元嘉文学”更是中国文学史上大书特书的时代,有谢灵运、刘义庆、鲍照、陶渊明等群星照耀;武将赫赫,如檀道济、沈庆之、宗悫等辈,横槊跃马,四击不辍。在位期间宋国境内政治、经济、文化均得到较大的发展,是东晋南北朝国力最为强盛的历史时期,史称“元嘉之治”。但同时,刘义隆好大喜功,行事不切实际,几次北伐均已惨败告终,同时,刘义隆好猜忌,视兄弟如豺狼,视大臣如仇敌。登基之后,对拥护他的大臣徐羡之、傅亮、谢晦等毫无情义,皆杀之。后来又杀名将檀道济、彭城王刘义康等,大失人心。

    这是历史对文帝的评价,并非秉持中道,而是客观评价,真实的刘义隆也许比历史上说的更加清明,也许过犹不及。史书之观,可鉴赏,不可全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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