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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春雨只是问问,原本没有其他想法,但您……这么激动,倒是让春雨以为……”

    春雨被她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吓得怔了一会儿,方才失笑,少见宋依韵如此失态,支支吾吾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她反驳的话像是连珠炮,估计是以此来掩盖自己的心虚罢了,连微微发颤的尾音都被她压了下去。

    “以为什么?春雨啊,我平日太骄纵你了,有身孕这样的话也可随意说出……把你宠的倒是有些无法无天了。”宋依韵说着,轻轻的点了点春雨的头,只有她自己明白,是因为紧张,所以才生气。

    春雨被她说的眼眶竟有几分涨红了,小声道:“夫人,春雨知错了,您不要生气伤了身体了。”

    宋依韵倒不是真想凶她,连忙缓和了脸色,柔声道:“好了好了,我有些不舒服,你以后还是不要说这些了。”

    想了想,她还是补充道:“我……真的没有怀孕,只是水土不服,身体不适,不必怀疑。”

    春雨强行压下心中疑云,低声道:“是……”

    二人在此地停留了没多久,便继续启程,王府中派来的马车在进城时被扣下了,宋依韵无可奈何,也不想和城主发生冲突,只能作罢。

    一行下人被宋依韵遣送回府,主仆二人只好在城中找了一辆简易的马车,给了车夫足够的银两,一路摇摇晃晃继续前行。

    出了一次门,这才知道萧璟玉平日待她有多好,两辆马车都能立见高下,宋依韵坐在颠簸的车中,忍着胃中的翻涌,默默思念着萧璟玉。

    春雨愤愤不平:“凭什么扣押我们的马车?里面明明没有违禁物品!这种车怎么能给夫人坐?又脏又差……”

    宋依韵此刻身体不适,勉强的笑了笑,勾起的唇都格外苍白。

    她宽慰道:“好了……不过是辆马车,我还没娇贵到那种程度,想要进城,就不能和城主撕破脸皮,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

    一路上走走停停,车夫也是个收了重金不办正事的下三滥,若不是看出来宋依韵是个练家子,恐怕那贼亮亮的眼睛早就挪到两个姑娘身上就移不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依韵虚弱的问了一声:“还有多久?”

    马车虽颠簸,路程虽坎坷。但春雨并未有丝毫的不适,反观宋依韵,已经是冷汗连连,手颤得不行。

    春雨一个人照应她,未免有些担忧,她连忙撩开油腻厚重的车帘,提高了声音。

    “小师傅,还有多久能到银州城?”

    那人叼着草根儿,回过头来扫了她一眼:“马上就到了,看见前面儿的客栈没有?你们可以在那里休息,之后自己进城就行了。”

    宋依韵却是一刻也忍不了了,马车还在踽踽前行,她便是踉跄着跳下去,对着路边荒芜杂草一阵干呕,撕心裂肺。

    车夫连忙拉住缰绳:“怎么回事儿?这么娇贵,坐马车还能吐?”

    春雨也急急忙忙下了车,扶着她:“夫人,夫人,您没事吧?”

    宋依韵摆了摆手,无力的对车夫道:“有劳你了,我们自己走过去就行了。”

    拿了银子,车夫美滋滋的调头回去。

    主仆二人不免有些狼狈,互相搀扶着到了客栈。赈灾的地方和繁荣的京城相比真是天上人间。

    春雨也是能吃苦的性子,一个累字都没说,只过去对客栈掌柜道:“劳烦开一间客房,我们要暂时在此地休息。”

    宋依韵有孕在身,体力不比常人,此刻已经是身心俱疲,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便睡了去。

    春雨帮她收拾着包裹,倒是精神得很。

    客栈中暗暗浮出几个高大的人影,和客栈掌柜对视一笑。

    掌柜走了过去,低声狞笑道:“哥儿几个都看见了,这荒郊野岭突然来了两个富贵人家的女人,定然是少不了油水,到时候你七我三,如何?”

    几人叽叽喳喳的笑成一团:“成了!”

    那几个劫匪也是明目张胆的走到了她房门前,宋依韵累极了,睡得沉,竟未被惊醒。

    “谁啊?”

    春雨疑惑,过去刚要一探究竟,却被迎面推开的房门刮得摔了一跤。

    几个悍匪赫然站在她眼前,凶悍至极:“你爷爷我!”

    春雨大惊失色,就要向后退去:“你们想干什么?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府中的人吗?”

    “就是知道你们不差钱儿,才来劫你们的!”男人步步紧逼。

    这混乱一片,宋依韵不想醒来都不行了,她头昏脑胀的睁开了眼,就看见这样一幕,土匪两个字都被那些人写在脸上了。

    “狂徒,退下!”她喝了一声。

    “哟,这个才是正主吧?哈哈哈!”那几个土匪一瞧,更是猖狂,挥手就要过来夺她包裹。

    宋依韵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咏春拳自然是要使出来,纵身而去,拳风凛冽,顷刻间解决了一个悍匪。

    几人被她气势唬住了片刻,随即大声道:“兄弟们别怕,这女人可能是个受伤的,看样子已经没力气了!围住她!”

    “滚……”宋依韵纵然再怎么鼓足气势,也扛不住体力透支。

    没多久的功夫,她和春雨那点儿家当便被几个悍匪夺走,谁知那些人的**永远不会被满足,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打量着她们。

    “夫人是哪家的夫人啊?不知道滋味如何,哼哼……”那悍匪一把丢下了刀,快步过来,猛地拽住宋依韵纤细的手腕。

    春雨见状扑过去疯狂撕打:“滚开!夫人是你这无赖能碰的吗?”

    几个土匪一把就将春雨掀开,恶声骂道:“还没轮到你着什么急!”

    “春雨!”宋依韵头昏之感愈发严重,心中已经近乎绝望。

    正当此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宋依韵还没看清来人的动作,便只能听到骨骼生生断裂的声响和惨叫声。

    是萧璟玉和徐正。

    英王殿下步步平稳,但看到虚弱又苍白的宋依韵时,眼中骤然闪过一丝痛惜,他一字一句都铿锵有力。

    “你们知道得罪的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