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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末看出了洛紫汐眼中的惊艳和期待,他抿唇笑笑,现在她应该不会紧张了吧!

    “那你呢?”洛紫汐诧异问,难道待会他不和她一起?

    夏末笑笑,抽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示意她安心,然后又解释道:“待会我先去见一下明日的主办方,放心,我就在酒店的宴会厅,不会太远,也不会太久,乖乖等我。”

    “…………”

    车子在酒店门廊停下,立刻就有人过来帮他们把车子停好,“董事长好!”

    一声问候让洛紫汐一惊,这希尔顿酒店,竟然也是夏末集团旗下的酒店。

    洛紫汐的房间就在夏末房间的旁边,两人只隔了一面墙的距离。

    把洛紫汐送进了房间之后,夏末就先去接见了主办方,这时候一莎也到了,她同样也是住在这里,当知道洛紫汐的房间被安排在总统一的时候,不由得惊讶了一下,身为夏末集团的一名员工,她自然知道这里的总统一是夏末的专属房间,就连老董事长来了也从未踏足过。

    还来不及收拾行礼,洛紫汐先好好的观察起了这震撼人心的房间,整个房间采用了复古风格的建筑。

    房间四角都是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并且四周的墙壁也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期间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的衬托下,竞相妖艳的绽放,一袭袭的青色纱帘随风而漾。

    洛紫汐在房间转悠了一下,一个总统套房里面又分了几间房子,它们并不曾隔断,先是书房正中央位置,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书案,案上堆磊着各种名人的书法章贴,并各数十方宝砚,各色各异的笔筒,并排放好,规规整整的,笔海内插的毛笔,密密麻麻如树林一般。

    桌案那一边陈设着一个,斗大的汝窑花囊,里面插着满满的一囊琉璃的勿忘草。

    洛紫汐知道,勿忘草的花语是,勿忘我最真实的爱情。

    在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两侧对称挂着一幅对联,洛紫汐看的出来,这乃是出自颜鲁公的墨迹。

    书房旁边便是她睡觉的卧室,卧室采用的也是古代风格的床榻,挂在床榻上的竟是粉黄色的帐幔,暮色微凉,帐幔上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

    洛紫汐坐了上去,那繁复华丽的云罗绸缎,如水色荡漾一般铺于身下,虽看起来单薄无比,但确是柔软无比。

    房中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沁人心脾,幽静美好。

    榻边便是窗,窗边精致的雕工,材料也是稀有的木质,窗外景色更是一片旖旎之景,有假山,有小池,还有荷塘碧色,粉色水莲。

    而在卧室屋子的左边用一个,画着仕女图的屏风隔开了,但是还是隐约可以看到一张古筝和一把琵琶,古筝只露出个琴头,依旧还是可以看出来颜色灰暗陈旧,与全屋精美富丽的风格完全不搭,可是却将整间屋子的格调映衬出了另一番韵味。

    这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一个酒店房间,而像是谁的专有住处,洛紫汐虽说不是出身于文艺家庭,但因为她从小就生活在具有乡土气息的水乡苑,所以没少跟洛爸洛妈下船,每当初晨刚刚到来的时候,晨雾缭绕间总是能看到一艘艘小船,和他们一样徜徉在水面上,然后就能听到一声声男女对唱的歌调,久而久之洛紫汐也会跟着哼上几句。

    洛爸洛妈也是看她也还在调上,便咬牙跺脚的给她买了一架古筝,说是女孩子应该有一样自己懂得的乐器,而古筝充满了古香古韵,特别附和他们的家乡气息。

    出于喜爱亦或是出于好奇,洛紫汐朝着古筝和琵琶走了过去。

    她在古筝后面落座,最令她奇怪的是,整间屋子四处都是干干净净的,可唯独这架古筝和琵琶上面,蒙上了一层灰尘,应该是很久都没人再碰过了。

    虽然知道未经别人允许,就随意触碰别人的东西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但不知为何,这架古筝对她总有一股吸引力,让她控制不住的想要爱抚它。

    她垂目张嘴对着古筝和琵琶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灰尘弥漫空气里,她紧紧的闭了一下眼睛,但还是被灰尘迷了一下眼,有一瞬间眼前涣散了一下,但只是刹那,她并未在意。

    洛紫汐轻揉了一会眼睛,虽然视线还是有点模糊,但总归还是可以看的清,抬手抚了一下,下一秒就有声音传了出来。

    古筝她小时候只跟着老师学了一点最基础的,大多数也是她后来自己摸索着学会的,毕竟洛爸洛妈光是给她买古筝就已经花费了不少钱,再去请老师过来教她的话,一节课一节课的上,开销就更大了,所以洛紫汐才决定要自学成才了。

    事实上经过她的自己的努力,再加上她天赋异禀,很快就摸索会了,这一点她不光是得到了洛爸洛妈的表扬,就连当时的傅北易也对她另眼相看了。

    手指轻抚一首《凉凉》瞬间浮现在她眼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这首歌,只觉得它非常符合此刻的意境。

    这种感觉真的好熟悉,熟悉的琴,熟悉的画面,洛紫汐轻抚着琴弦,歌声绕梁眼神却逐渐变得迷离,像是在做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一样。

    梦中有这样一番零零碎碎的景象,大红的嫁妆,天兵天将惨烈的混场,一场不属于人类的战争,一个嫡仙般的男人怀里紧紧拥着一个女人,断崖之上女人抚着琴为他奏响一曲离殇曲。

    仙境中女人一袭白衣飘飘,但却浑身是伤,鲜红的血液侵染了她的衣衫,像极了那开在圣雪上的血莲,她看着男人被挑断了仙骨,推下了诛神台。

    眼见着他就要慢慢消失不见的时候,女人拼尽了全力,从身体里凝结出了一颗丹药状的东西,和男人融为了一体。

    奈何桥上守着一个老婆婆,男人饮下那碗孟婆汤,她的眼泪慢慢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