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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申想,这是想空手套白狼?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有不用本钱就能做的生意,世上没有穷人了。

    申申当然不会把这话说出来。

    她换了一个问法:“婶,若是您儿子娶媳妇,您愿否给女方彩礼钱?”

    “女孩子好,当然不会吝啬。”

    “为什么舍得花钱?”

    “儿子娶媳妇,哪有爹娘不愿意花钱的。”

    “做生意,道理不也应如此?”

    “可是,我们都没钱。”

    “是,洪水冲走了一切,申申也不是让你们现在就出多少来,而是先赊账,先拿钱,再慢慢给。不过,钱利我不能保证多少,到时候,还要上交赋税,我就与大家说了实话吧,头一年只能保证不亏。”

    几个婶子大娘交头接耳。

    申申听着顺耳的微笑,不顺耳的也不掺和,耐心听她们说完。

    做生意没有逼着来的,若意见相左,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就是,站了这么一会,腿麻。

    胖胖的婶子捅咕孙婶,小声:“你说。”

    孙婶点头,转身看着申申:“孩子。”

    “婶,你说。”

    “我们愿意跟着你,但,不亏你可能保证?”

    “这有何不能?只要质量好,卖就不成问题。而且,还有一个人愿意帮我们。”

    “你说了,我们就相信你,那人是?”

    “店铺开起来,大家就知道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各位婶子大娘不要反悔啊!”申申大笑,“对了,让你们的女儿,儿媳妇,也来,人越多越好。叔叔大爷哥哥弟弟们也来,帮着拿些重物什么的,但务必在不耽误伺候庄稼的情况下。”

    其他人都离开了,只有孙婶留了下来,边给申申捏腿,边唠嗑。

    申申讲到自己去县里买菜,以为碰到了骗子,但其实是个爱管闲事的爷爷。

    申申一说到孙爷爷,孙婶就皱一下眉头,她心里琢磨琢磨,问申申:“他看起来过得可还好?”

    “穿得不错,应该很好吧,不了解,不好乱说。”申申顿了顿,“婶,你为啥要打听孙爷爷?”

    “孩子,我也姓孙。我是他侄女儿。”

    “那,孙湘是您的侄孙女?”

    “孩子,你还认识湘湘呢。”

    “我还认识薛姨,姜师傅。”

    “你薛姨的客栈生意可好?”

    “看着人挺多,该是挺好的吧。婶,累了吧,不用捏了。”

    孙婶有些不忍心:“孩子。婶轻点,你能不能忍?”

    申申纳闷:“婶,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啊。”

    “婶想试试你的腿有没有感觉,还是你自己来吧。”

    申申听懂了,手放在腿上,一闭眼,一咬牙:“我狠不下心。婶,你来吧。”

    反正毫无痛感,掐和没掐一样。

    孙婶把手放上,皱眉头,犹豫半天,“孩子,婶也下不去手。那啥,你自己可曾试过?”

    话音刚落,申申就狠劲拧了一下大腿里子。

    “啊!”申申眼泪都要冒出来了,边揉边哭哭啼啼:“痛,痛死了。”

    孙婶高兴的说:“痛是好事啊。孩子,有感觉了,好的也就快了。记住千万不要累到,能不走就不走。”

    申申想,不走怎么行,大家不会来家里,她必须经常走走问问。

    这是个经历地动又经历洪水的村子。太脆弱。身为里正,理应当随时问候关爱才是。

    “不走,您说不让走,申申听话,申申最乖啦!”申申眼睛弯弯,拊掌大笑:“太好了,好了以后,我又可以蹦蹦跳跳了!想去哪就去哪。”

    “这也没耽误你走,傻孩子,别乱跑了,有的人家不值得。”

    申申撇撇嘴:“嗯,有时候满腹怒气回家,水米都不想入腹。若非申申心大,怕是要气得半死不活。”

    “自己能做饭?”

    “能,不能还有沈大哥帮我。婶,我有一个事向您请教。”

    “啥事儿?”

    “沈大哥突然不让我这样叫他了,我不明白是为什么。可我已习惯如此称呼,不改,他不太高兴似的,改,我不知怎么改。”

    孙婶笑笑,不作声。

    “婶,你笑什么?”申申嘟嘴,“你是不是知道咋回事不愿同我讲啊。”

    “婶约莫猜到一些,不过,啥原因,婶不好说,要么你自个想明白,要么他告诉你。婶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歇着吧。”

    申申怎么也寻思不明白,孙婶的话是什么意思,也想不明白玟玉是什么意思。

    她是把脑袋砸坏了?才想不明白吗?

    她一有心事,就不想吃饭了,再河流图上又画了两笔,但并不如之前顺眼,也不知道条狼氏何时再大驾光临。

    柱拐出门,她越来越熟练,遇到不平整的地面也能走的很快,她边走边看,走到前街的前街终于看到了玉晨。

    玉晨和几个人在聊天,都端着饭碗在树荫底下,边吃边说,看起来挺热闹。

    申申觉得,村子里的日子苦是苦,可怡然自得,也挺好。

    “玉晨。”

    玉晨非常意外的看着申申,走过来问:“你喊我?”

    “除了你,谁还叫玉晨,谁还有你这眼神,谁能像你这般吓跑我七魄三魂?”

    玉晨无奈地说:“你有事说事。”

    “就在这说。”这里人多,他不敢动手。

    玉晨又何尝不知她是何意。不过,他现在也不想动手,担心玟玉和他拼命。他必须要让玟玉对她死心,并且憎恶她,他要开始做最为不齿的阴谋和陷害之事,沈申申的命牢牢捏在他手上,跑不了。

    俩人面对面坐下。

    “做生意的事,无需多言,我不能答应。”

    申申“嗨”一声:“我还什么都没说,你不要轻易拒绝。我知道,你是做大生意的人,不甘愿在这个小村庄里,也不愿帮助大家。你长相帅气有头脑,走到哪都能有顾客。而且,你卖的衣裳料子结实,样式新,颜色搭配好,穿着还舒服,你不赚钱,天理不容。”

    对申申这一番吹捧,玉晨没有感到飘飘然,他眉毛并拢,静静地听申申接下来还会说什么。

    “你不愿相助,我如何劝也没用,何况你视我为眼中钉……”

    小男孩刚好从此经过,好奇地问:“姐姐,眼中钉是什么?”

    玉晨温和地说:“听话,小孩子不要乱问。”

    小男孩疑惑地“嗯”一声:“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这时,小男孩的娘亲在离老远在家门口喊:“给我回来,小崽子,一会儿看不住你就给我跑没影儿!”

    申申:“乖,回家去吧。”

    小男孩撇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