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请您配合。”保镖的声音在她身旁沉沉响起。
盛珩却充耳不闻,阔步离开了医院,保镖见她实在不肯就范,只得用手铐将她铐住,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离了医院。
许多病人家属都纷纷出来围观,估计还以为她犯了什么事,对着她指指点点。
她被推进了黑色商务车,只有司机和几个保镖押解着她,完全一副看犯人的做派。
姜若挣了一下,对着身旁的保镖大吼,“我要见盛珩!”
保镖却面不改色的依旧戴着墨镜,不肯答话,姜若一低头,张开嘴咬向旁边那个保镖的手,一抹血腥味泛进了嘴里,那保镖依旧不吭一声。
“我要见盛珩!我要见他!他这个疯子,凭什么这么对我?”姜若厉声又说。
司机老袁似乎有点看不过去,悻悻的摸了摸头,低声说,“安小姐,盛先生有公事要处理,晚些时候他会来看你的。”
姜若病急乱投医,冲着老袁疾声又说,“老袁,你放了我行不行?我弟弟还在医院需要人照盛,你放我了啊!”
老袁自觉多言,不敢再多说一句,只得闷头开车。
车子很快就抵达了池山别墅,几个魁梧的保镖几乎是拎着她的身子把她拎到了二楼卧室,又怕她跑一样,用手铐拷在了床头。
“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你们这是非法拘禁!”姜若朝那几个准备离开的保镖的背影喊,只听“咚”的一声,卧室的门被合上。
姜若脑子一片凌乱,现在该怎么办?盛珩似乎已经发怒了,否则不会让人把她锁起来,现在除了安正海,她最担心的就是慕逸轩。
对,她应该给慕逸轩知会一声才行,否则要是盛珩真对他下了手,他连防范的心都没有。
她一只手摸着身上的口袋,好在刚才盛珩没有没收她的手机,否则她现在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挂断,姜若呆滞了片刻,又拿起电话来拨。
不一会儿,电话被接通,慕逸轩的声音有一丝暗沉,他淡淡笑了笑说,“刚刚在开会,我还说晚些时候给你回过来呢!你是想我了吗?我想你了,虽然我们才分开。”
姜若盛不得他在那头说什么,只得急切的说,“逸轩,你听我说,他发现了我们的关系!你要好好应对,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虽然她一句话说得急,慕逸轩怔了一下,随即又恢复笑意,显然他对“我们的关系”几个字,十分满意。
但又听着女人的话不像是开玩笑,又认真的开口,“那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就这么无法无天吗?”
现在既然慕逸轩都已经站在了明处,要是她再不把盛珩的身份说出来,就是对慕逸轩的一种不公平。
她深吸了一口气,握住手机的手都在轻轻颤抖,“他是……”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姜若惊愕的看着这一切,会不会是慕逸轩的手机没电了?又或者他临时有事?
不行,她还得继续打,必须把实情告诉慕逸轩,她不能让慕逸轩成为盛珩的靶子和目标。
她又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里的提示音却是: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无法接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片刻之后,她的手机开始震动,来电的人却是盛珩。
电话震动了很久,她才按下接听键,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你不会愚蠢到这个时候了还不乖乖就范吧?想打电话给慕逸轩,通风报信?姜若,我劝你不要再动这些歪脑筋,否则,慕逸轩只会越来越惨。”
刚才慕逸轩挂断她的电话不是没有理由的,在慕氏的董事会上,一大波人对他提出的意见表示怀疑,甚至认为他目前不适合继续胜任慕氏的执行总裁。
慕氏的最大股东当然是慕家,其次就是家族里连带关系的一些亲戚,剩下的就是原本慕氏的老臣和一些外来的收购型股东了。
慕逸轩作为慕家唯一的继承人,本来已经是到了至高地位,离最后一步唾手可得了,可不知怎么,一夜之间这些股东就像是全都变了个人一样,不支持他的任何提议。
越来越惨……盛珩的话刺激到了姜若的某处神经,她茫然的喃喃自语,“盛珩,你别这样,惹你不高兴的人是我,你不要把火发在别人的头上,你有什么怒气冲着我来就行,放过无辜的人行不行……行不行……”
电话被挂断,传来“嘟嘟”的忙音,盛珩挂断了电话。
盛珩究竟会对慕氏做什么?姜若握着手机,全身忍不住一个激灵,她不敢想,现在是她有软肋在盛珩的手里,所以更不能妄动。
从刚才那通电话来看,她的手机被人监听了,现在她没有办法用这部手机给慕逸轩说任何的东西,甚至连慕逸轩的电话也不能接。
每接一次,盛珩就发一次疯,只会变本加厉更加折磨她身边的人而已。
她被困在床头的位置,只得坐着或者躺着,别的地方一处也去不了,就这样躺到了傍晚,一个女佣敲了敲门,给她送来了晚饭。
那女佣似乎是之前没出现在池山别墅的,见到她后有些纳然,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谁,竟能在盛先生的卧室里待着,推门进去见到她腕间的手铐后吓了一跳,对两人的关系就更是含糊。
如果不是盛先生紧要的人,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带回来,如果是,为什么又把她像犯人一样的拘起来。
女佣见着姜若那一双如死水一样空洞的眼睛,有点不敢靠近,怯怯的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面放着美味的营养餐。
姜若见到那不敢走近的女佣,心知自己现在的模样可能像一个疯子,或者是快要发疯的人,她看了一眼那个女佣,平静的说,“饭你拿走吧!我不想吃。”
女佣立马就脸色大变,好像要哭了起来,嘴角沉了沉说,“安小姐,盛先生早就说过了,要是你不吃饭,我们就都得饿着,你一顿不吃,我们这顿也不能吃,如果安小姐绝食,我们也只能绝食……”
难怪那女佣一听她不想吃饭,就立马情绪波动,姜若见这女佣年纪还小,又坦白得心思单纯,心里顿时萌生一种想法。
她顿了顿又说,“那你把饭放这里。”
女佣又眨了眨眼睛,十分认真的说,“盛先生说,要亲眼看着你吃下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