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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速度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9450/520019450/520019539/20201130105605/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第三百八十一章 速度

    明明是艳阳天、明明是水环绕,可这声音却向地狱里来的哀嚎,因为海盐和紫外线的双重杀意使得这个面色枯槁的瘦男,发出如折断柴火般的沙哑声音,向芬柏莱伸出了另一只手,求救。

    芬柏莱冷冷地望着他,海琳今天没出来,她不会知道的……想到这,心里下了个残忍的决定,他身体为这决议不禁颤抖着,充分享受当死神的快意。

    同时,看他这个样子,就算被救了上来,一定也活不久。而且待在船上这个生活,他适合吗?一定不适合的,可能是因为相望的不顺眼,为这男人的惨灰神色感到恶心,可能也综合了前几天海琳的对话所造成的愠怒……

    “你,还是安心的走吧。”芬柏莱笑着说,一面抽起西洋剑,他出手的速度极快,仅仅一个抽、拔的简单动作,穿过了濒死之人的咽喉,也断绝了他最后一丝痛苦,当然,也斩碎了给瑟树依儿治疗的希望。

    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因为在恒行号上颇高的权力,一个人的打捞使得他没受到任何人的密切注意。

    这样做,对那男的是好的,不要像自己一样,踏上恒行号,却什么事情也做不了,连踏上陆地,探望自己以前的妻儿也做不到,思念留给部分人就好,不要让两边的齿轮同时在运转,中间却隔了一个令他们无法碰面的障碍。

    他呼唤着那人的灵魂,却发现,那道白色的光球,怎么的也不肯被装进他的灵魂罐。

    反倒是过了一段时间,迪亚瑞的小舟路过这里,看到芬柏莱懊恼的神情,才帮了他成功装了灵魂。

    十五日圆月夜,整艘船依照惯例,被灵魂们的感谢给染成了金色,可在金碧辉煌的映衬下,天上的一朵乌云一定会无所遁形;让他们心情如滑弦般瞬间降低的不是乌云,而是一个盘旋不去的灵魂。

    海琳望着那个灵魂,一身落魄的水手服,他在惦记着什么吗?见他正以想杀人的眼神在上面猛瞪着人,生前一定隐藏着什么愤怒吧?是什么,可以让他针对我们,记恨成这样?

    瑟树依儿抬头望了望他,瞳孔在月光照耀下闪出了忧郁的光点,她挥了挥魔杖,彷彿开启了与死亡通道的连结,才让那只灵魂消失在虚无之中。

    隔天晚上,是芬柏莱守夜。

    却有道身影打开了船长室的门,是瑟树依儿,她的神韵没有变,依然是给人飘邈的感觉,甚至走路的速度都没有露出急躁的破绽。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依然维持一贯的微笑,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指责。

    “你为什么知道?”

    “海神艾罗诺尔,对于海洋之内的事情无所不知;我是海神的情人,情人之间没有秘密。”瑟树依儿并没有正视他,又将视线投向那片大海,象是品味着一份特别年代的葡萄酒,脸蛋陶醉地染上一阵红晕。

    “这件事你管不着。”芬柏莱冷冷的说,然而,他颤抖中的手始终没办法隐瞒这个事实。

    “真的吗?”瑟树依儿回望他,微笑,是世界上最好的语言,因为那代表的不只是愉悦,也可能是一种愤怒,却强带着礼貌的暗示,“如果我现在,把魔杖指着你,然后说:这件事你管不着,我想你应该就会认为,我有资格管这件事了吧。”

    “喔?”芬柏莱一脸轻蔑的看着她说,“试试看呀。”

    随着突然一波疯狗浪打上船只,甚至水珠洒上了他们的衣服,瑟树依儿将魔杖指着芬柏莱,轻声说:“月神希雅……”

    “竟然真的做了……”看芬柏莱颇无奈的举起双手,原本凝在杖前的光球,随着瑟树依儿一挥魔杖而消失,“好吧,我只是觉得,他不适合,就这样。”

    “仅凭第一印象,没有经过任何考虑、任何预测?”瑟树依儿的语调颇为亲切,却又拿着杖走近了一步,即使完全感受不到她的愤怒,芬柏莱依旧退了几步,就像胆小的老鼠遇到沉睡的猫,被大自然法则所屈服的天性,眼前的女人,随时有可能痛下杀手!

    “即使有评估过,这样依然是不失衡、不客观,我想我做的,跟你在船后偶而为之的行为,并没什么不同。”芬柏莱捏了把冷汗,说出他自己的看法,没错,就看瑟树依儿怎么辩驳吧,把这份炸弹回抛给她,看看她要如何拆解……

    “你……”瑟树依儿说到一半,却像卡住了一般,曾经淡然的脸庞,在此时,整齐的银牙也露出了嘴唇,艰难的说,“不了解,什么是让他们具有选择权,什么做起来对他们的未来比较好。”

    “只因为你看得到未来,所以你可以随意判别一个人的生死?你确定你看到的东西都是真的吗?”看到瑟树依儿的样子,彷彿给芬柏莱打了剂强心针,现在恢复平静的人换成他了。

    “其实,”瑟树依儿恢复了平静,但她的样子其实是无奈,就像绿叶经过了短暂的夏天,转红落下,没有选择权地接受命运,“我不希望它是真的。”

    一方面反驳了芬柏莱的猜测,另一方面的内容却意义不明,瑟树依儿转身,一节银色的衣缎随着风飘在她身后,没有人陪伴的感觉,是多么独立;然而在局外人眼中,却是多么的落寞。

    “我真的希望它不是真的。”她的蓝眼回望了芬柏莱一眼,第一次,他感觉瑟树依儿对他放上了情感,不是像对海洋的那种热爱,而是她自己心中对事情的感性批判。

    她悄悄地开了门,并慢慢的将门掩上,一阵风儿吹过,如幽魂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芬柏莱视线。

    瑟树依儿没有出来,应该说,这比较符合她的常态。

    海琳的每月急躁又来了,差五天呀,每次瑟树依儿都只能以很无奈的目光看向她,或许看海还方便点,反正,就算放着也不会死……

    而今天,绚烂的阳光照着恒行号,海琳一如往常的定期走上甲板,看着海平面的远方,对于几艘挂着咏文港会旗的船,她早已见怪不怪,海琳吩咐大家准备迎接粮食的到来,对于这种说法大家自然是乐此不疲。

    只是约秤商队这次的船上好像没什么新船员,反倒是海琳喊出:“安静,这是抢劫!”的时候,还有两个船员对她吹了个口哨。

    海琳看向迪亚瑞,使了个眼色,并转头对他灿烂的微笑,笑里藏刀。

    “怎么了,对抢劫这件事情觉得很好玩吗?”突然在一剎那,迪亚瑞持着比首架在其中一个船员的脖子上,同时另一个站在木板前的船员惊吓更大了,两个飞刀直直插在他的双耳旁边……

    “好了,海琳,你就不要闹了,你也知道这些船员平常都见不到女孩的。”约秤怀着一脸商业式的笑容打招呼,一半敷衍一半真诚的亲切看向海琳,又转向迪亚瑞,“这位英勇的绅士,把我的船员放开吧,不然等等,他或许会被顾客吓到尿失禁呢。”

    迪亚瑞故意做了个抽刺动作,让身在其中的船员一阵战栗,面对如此深刻的生死一瞬间,竟然昏厥了过去,而旁边的迪亚瑞又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他迅速返回海琳身边,又露出了带点邪气的微笑,跟约秤说:“这个,你的船员好像真的尿失禁了……”

    海琳有点看不下去,手握拳用指节重敲了下迪亚瑞的头,责备似的说:“迪亚瑞你真是的,怎么把别人搞成这样呀?”

    但约秤看海琳一点责备的样子都没有,反而手为了敲到迪亚瑞还刻意抬高的样子,微笑,拿起衣服口袋中的一只墨镜,微笑的说:“今天的艳阳真热呀!”

    “好啦,我道歉就是了。”迪亚瑞无奈的说,他捏着鼻子,走到那船员面前,厌恶的拍了拍脸颊,直到那人醒过来,迪亚瑞微微一鞠躬说,“很抱歉,刚刚不小心吓着你了,建议你以后别在惹我们家主人,还有,裤子最好换一件。”

    那船员紧接着也注意到了身边的气味是多么的特别,他脸一阵羞红,马上离开了甲板上。

    “这是什么鬼道歉呀。”海琳无奈的叫着他,让迪亚瑞露出一阵委屈的神情,像做错事的大狗般回到她面前。

    “道歉过了就好。”迪亚瑞无奈的说,紧接着和海琳的眼神相瞪好一阵子。

    约秤从船舱抓起了他的船上宠物吉娃娃,盯着他,完全忽略海琳跟迪亚瑞的互动情况,说:“好了,那你们这次要抢多少呀?”

    “很正常,两个月的粮食,记得式沫贝我上次给过了,所以这次就真的伸手要饭啦。”海琳开心的说,一面挥了挥手,让许多船员从恒行号上涌了出来,甲板上又陷入阵整齐的搬东西活动。

    “约秤伯伯,我妈有从你这买一个镜子吗?”趁着大家的忙碌,海琳走到了约秤身旁,手一边抚弄了下白色吉娃娃,惊险闪过他猛然一咬的狗嘴,约秤轻拍了下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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