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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肮脏交易

    宁夏绝望的闭了下眼,今天她的举动被吴俊风发现了,就相当于他的面具被撕下,丑陋的嘴脸暴露人前,在她面前终于不用再伪装了。

    吴俊风就是一只灭绝人性的野兽,性情狂躁,喝醉了酒会打人,床上有特殊嗜好。但是宁夏知道,他的邪恶一定远不止这些。除此之外,强奸,杀人,肯定无恶不作。

    然而不等将那些证据找出来,就落到了他的手里。宁夏心底泛起一丝凄凉,已经不抱生的希望。

    吴俊风硬性的将她带到楼上,用力一甩,宁夏便跌到地上去。

    冰冷的水泥地面,四处是通堂的风,在这个阴寒的早晨冻得人骨头打颤。

    而宁夏只穿了睡衣和外套,这会儿匍匐在地上不禁微微的蜷缩成团。

    刀子在吴俊风的手里打着转,刀柄那样自如的旋转着,刀光亦十分明亮晃眼。他蹲在她的面前神色悠闲,就像西餐厅里对着一块美味的牛排,下一秒便要抬手切割,吞入腹中。

    宁夏的脸色发白,半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吴俊风动了下嘴角:“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他拿刀尖碰触她的脸颊,那样锋利,而她的脸嫩得像豆腐一样,轻轻的划过去,血液一下便涌了出来。连疼意都是后知后觉,见到风后,更是疼得厉害。“这个时间你应该在家里睡觉的,真是不乖,偏偏跑过来寻死。宁夏,你的好奇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了?还是说,你靠近我的目地,就是为了看清楚这一幕?”

    宁夏盯着他的眼睛:“吴俊风,你就是个禽兽。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

    吴俊风仍旧讪讪的笑着:“你果然什么都知道,我猜的不错,你之所以会回到我身边,不是这些年过去了,你对我余情未了,而是置我于死地来了。”他又将刀架到她的脖子上,一步步推近之后说:“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吗?每次趁我喝醉,或者睡着的时候,到处翻找那些可以置我于死地的证据。宁夏,你最了解我不假,但是,那些视频我又怎么可能让你找到呢?都说好奇害死猫,真是一点儿不假。如果你一辈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打算让你好好呆在我身边的。现在看来不行了。”

    宁夏望着他阴森的神色,吐出的字句压抑癫狂,又仿佛随时会发作大声喊叫嘶吼一样。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她反倒一点儿都不害怕了,原来她的目的他一直都知晓,而且心知肚名。难怪在他家翻找了那么多次,都找不到蛛丝马迹,甚至连他暴打蹂躏她的那些视频也一并找不到了。宁夏总不会相信他是痛改前非,改掉那些恶习了。又怎么可能,他分明比以前更加癫狂了,情绪也更加不受控制。所以,如今的吴俊风只能是疯到了极至,没了悔改的余地。

    “你以为几年以后,我再回到你面前,强烈压制着自己一看到你反胃的冲动,只是因为我好奇吗?好奇你到底有多么丧尽天良?好奇你到底残害过多少女人?好奇**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好奇你跑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

    宁夏强忍着骨骼肌的颤抖说:“我告诉你,一切都不是好奇。就像你说的,我对你实在太了解了,我明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对你好奇呢。我不过是想找到你作恶多端的证据,将你绳之于法,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因为你实在是该死……”

    说到最后,宁夏咆哮起来。

    斑驳往事不堪入目,又总如噩梦一般挥之不去。以至于她想做个好人都不能够了,仿佛是深陷在一个肮脏的泥潭里,越是挣扎陷的越深,这一辈子就只能就此沉沦。

    曾经她对这个男人是有感情的,一度死心塌地。哪怕他是魔鬼,她也想过天荒地老。虽然现在再想起,觉得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愚昧可笑。但是,几年前遇到吴俊风的时候,宁夏还是一个小姑娘,即便看似有着同龄人不及的邪恶心性,其实也只如白纸一样简单。

    那时候吴俊风是她最初认定的人,哪怕他有那样多的不好,既然跟了他,宁夏一度很认命。

    可是,几年前的吴俊风视她如玩物,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从不会顾虑她的感受。

    包括分手也是。

    或许在当年的吴俊风看来,他玩腻了,所以,随手便可将她丢弃。他的人生从此并不受任何的影响,逍遥快活,作恶多端。

    但是,宁夏的噩梦却由那个夜晚展开。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双邪恶的大手伸朝她伸来,并将她拖进灌木丛时的那种恐惧与绝望,曾经她觉得自己是魔鬼,可是,真正的魔鬼面前她又发现自己是有良心的。原来,曾经她只是肯陪他一起堕落而已。

    但就是那个引她入邪恶轮回的男人最后却轻而易举的抛弃了她。

    无论她在惊惧中怎样的挣扎与呐喊,他都不会再出现了。

    仿佛曾经他对她所有的用心,不过就是引她上钩而已,等她咬饵了,他就会嘲弄着将她吃掉,直到骨头渣都不剩。

    宁夏抬手抹去眼角的一滴泪水说:“那时候我就想啊,这辈子不遇到这个男人就算了,当他逃出生天。一旦遇上,我便要他不得好死。”

    吴俊风怔怔的看着她,眼瞳里映着宁夏扭曲的一张脸。

    突然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划破空气中的窒息。

    宁夏忽然神色紧张,故而盯紧吴俊风。

    吴俊风手里的本来是她的手机。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重新展现邪恶笑容。

    宁夏瞳孔张得老大:“吴俊风,你够了。”

    吴俊风将刀刃贴近她的脖颈,贪得无厌的说:“既然是死,陪葬的人越多越热闹。这个顾君齐不是你最想保护的人吗?还不惜在我面前上演决裂戏码,现在不如就成全你们两个人的情深意重。同时让我帮你测试一下,这个朋友到底值不值得你交。”

    说着,他已经接通了电话。

    顾君齐坐在车里给宁夏打的电话,本来她是要赶到咖啡厅去见宋微然和他的律师。开机的时候看到有宁夏的未接提示,这还是几个月以来宁夏第一次给她打电话,本来可以不予理会,但是,动作远比大脑运转得快,等她想维系骄傲情绪的时候,电话已经拔出去了。

    只是声音传出来的一刹,她大大的吃了一惊。

    “吴俊风?”

    “耳朵倒是很灵敏,宁夏现在在我手里,只有你能救她,不然她就没命了。记得,自己过来,不要报警,否则她一分钟也活不了……”吴俊风将地址报给她。

    顾君齐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宁夏的嘶吼声:“你别过来……君齐你别听他的,不要过来……”

    接着电话被挂断了。

    只有她一个人坐在车厢里惊心动魄,宁夏尖锐的嗓音还在莫名回荡,就像有一次夜里顾君齐被一阵哭喊声吓醒。一个激灵坐起来的时候,就发现声音是从宁夏的床铺传出来的。其他几个人也听到了,夏北北伸手拧开台灯,几个人凑过去,发现宁夏在做噩梦。叫醒之后,她大汗淋漓的说:“我梦到了我爸妈,问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了……”

    宁夏很少那样,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她很平静的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很小声的说:“我没事,你们去睡觉吧。”

    那一刻顾君齐看着她心疼不已,也是第一次觉得看似铁石心肠的宁夏实则脆弱得不堪一击。她所有的冷漠不过佯装坚强罢了,其实就是一个可怜人。

    顾君齐的心脏砰砰乱跳,那种不顾一切的念头又来了。即便从吴俊风嘴里吐出来的是通向鬼门关的地址,她还是一样会去。

    “谢谢你没有舍弃我,即便你知道我是这样污秽不堪的样子。”

    宁夏还记得这是一次酒醉时她揽着顾君齐说过的话,那是她第一次为了吴俊风堕胎,医院的走廊上两个人很沉默的坐着。她知道顾君齐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很害怕,而她亦是第一次。即便故作坚强,仍旧抑制不住心里的难过。

    那种心情就像郁结一样在她的心里很多天都没办法消除,后来的某一天宁夏喝多了,顾君齐掺着她,她便伸过手来抱住她,说不出心里面的感动,只是靠着她的时候感觉很温暖。那时宁夏就在想啊,在这个孤零零的世界上,其实最能给她温度的人是顾君齐。她一早就知道她什么样,但是,做为朋友,她从来没有嫌弃过她。所以,早在那个时候宁夏就暗暗下定决心,这一辈子也要好好的对待顾君齐。

    可是,这一刻宁夏却希望顾君齐能彻彻底底的舍弃她。不要再来管她的死活,就像当时她“舍弃”她那样舍弃她。

    但是,她知道顾君齐不会,任何危难的时候她都不会舍下她的。

    宁夏疯狂的掉着眼泪,拼命的挣扎。

    “吴俊风,你干脆一刀杀死我算了。如果你敢对顾君齐怎么样,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绝不会!”

    宁夏一时间情绪激动,吴俊风扔下刀子,双手控制住她,然后掏出绳子将她的双手捆绑住。

    “想死么?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宁夏哇哇的乱叫。吴俊风反手给了她一巴掌,提醒她:“就算你把喉咙喊破了,顾君齐也听不到。”

    这样大的噪音终于把宋佳佳吵醒了。

    她朦胧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破旧陌生的环境中,手脚都被捆绑着。她抬起头来,看到怒目相视的两个人,心口顿时一惊。所有经过窜进脑海,昨晚她疯了一样给他打电话,终于打通了,吴俊风便在电话里厉声厉色的斥责她。挂断电话之后宋佳佳的心里乱极了,捱到半夜终于忍不住跑过去找他,吴俊风出来后不知用什么敲在她的脑袋上,宋佳佳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宋佳佳看到除了她还有宁夏,吴俊风正用绳子捆住她的双手。而她的脸上和脖子上都是血,尖叫着,样子非常可怕。

    她忍不住的牙齿打颤。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要将我怎么样?”

    吴俊风回头看了她一眼,先用布条塞住宁夏的嘴巴。然后转身过来。

    “我不是告诉过你滚远点儿,你不听,你一心要赴一条死路,我有什么办法?”他懒得用手去碰触她,只用刀子蹭着她的下巴:“你知道你自己有多令人讨厌吗?我最受不了下贱的女人,像块狗皮膏药似的粘上来,扯都扯不掉。你以为你的那些财富我会看在眼里吗?有钱就很了不起?既然你是个完全没有尊严,不会自行走开的女人,我又不想见到你,没有办法,就只能送你离开了。”

    宋佳佳吓得大气都不敢喘,那把明晃晃的刀子紧贴着她的下巴,刀尖戳在喉咙上。她唯怕自己只要一说话,或者用力的喘一口气,那刀便会割破她的喉咙,当场要了她的命。

    她被吓死了,怕得直掉眼泪。

    宋佳佳没想到自己的纠缠会换来这样的结果。

    吴俊风厌恶的情绪显而易见,据说她的母亲也是个喜欢对男人纠缠不清的女人,最能没能得善终。早早的抛弃他,连个做母亲的责任都没尽到,让他在童年就比别人多吃了很多苦。

    所以,他憎恶下贱的女人,一切碰到男人就像蚊子见到血的女人他都恨不得蹂躏后除掉。因为这些人的存在本来就是不负责任,将来还会害苦自己的孩子。

    在吴俊风看来,他不是作恶多端,他是为民除害。因为,那些女人本来就该死,包括眼前的这一个。

    他将刀不断的向前推进,絮絮的说:“你这样的女人真的是跟妓女一样下贱,像你这样的女人太多了,实在没有活着的必要。”

    宋佳佳的眼泪落在刀锋上,她轻声祈求:“俊风……求你,求你……放过我吧……”

    吴俊风哼笑:“放过你?我让你滚的时候,你不是不滚么。现在想逃了?晚了。”

    外面响起刹车声。

    宁夏惊恐的张大眼睛,努力回眸望着楼梯的方向。每一个脚步声都像踩踏在她的心口上,她用力的摇头,拼命的掉眼泪,可是,无济于事。

    顾君齐已经走了上来。

    明艳的唇齿,浅淡的妆容,像极了盛开的桃花,原本她是要赴一场约会的,即便那场约会同样预示着结束。

    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不该出现在这里。这样明艳的女子注定不该葬送在这样污浊不堪的泥潭中。

    顾君齐唤了一声:“宁夏,你没事吧?”

    也是站定之后才看清楚,除了宁夏和吴俊风,竟然还有宋佳佳。果然,这个女人没能幸免,顾君齐只是没想到,宋佳佳一个欢场上的老手,竟然没能及时抽身。

    宁夏望向她的那双眼睛布满了复杂情绪,顾君齐从中看到了绝望,痛苦,无助……但是,宁夏很快将目光错开了,转过头去定定的注视着吴俊风。

    吴俊风没由来的想起两人初见的样子,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姑娘,虽然自命不凡,但是,在他看来仍旧简单空白。是一张可以肆意涂鸦的纸张,所以,目标很快锁定。

    这样想来,的确是认识她很多年了。两只邪恶的灵魂肆意纠缠,兜兜转转快有十年的时间了。所以,这个女人他当然再了解不过,她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通通可以被他看穿。

    吴俊风知道宁夏骨子里到底有多倔犟,就像许多年前,当她的皮肉还很稚嫩的时候,他那么用力的抽打她,她也极少像其他女人那样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大都隐忍着不去发声,亦或咬伤他,去回馈他给的痛楚。等到再长大一点儿的时候,她干脆不再畏惧他,即便厌恶,一样敢呆在他的身边伺机要他的命。这也是宁夏和其他女人最大的不同,呆在身边的时候,不会让吴俊风感觉特别烦燥。至少他还从没动过要杀了她的念头,这种感觉在其他女人身上从来没有过。

    就是这样一个坚韧如磐石一般的女人,此时却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他。吴俊风知道她自己不怕死,她是在为顾君齐祈求一线生机。她的眼中饱含热泪,楚楚可怜,吴俊风知道这一回她是真的怕了,怕他要了顾君齐的命。

    吴俊风莫测的笑了声,转身看向顾君齐,赞她的好胆识。明知道此行可能有去无回,她还是来了。这股子倔犟和宁夏倒是有几分相似。可是,他知道顾君齐和宁夏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以前就听宁夏说过,她说自己是月亮,而顾君齐是太阳。她能拥有的只能是黑夜,就连看似明亮的光晕,都是借着顾君齐的光发出来的。所以注定了她的寂寥,这一辈子不会像顾君齐一样发光发热。

    吴俊风不否认宁夏的说法,顾君齐这个女人的确有些奇妙,看着并不强悍,却自带气场。明净得叫人屏气凝神,即便想要作奸犯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

    顾君齐受不了吴俊风粘在她身上的目光,这个男人至始至终叫她恶心反胃。

    她烦燥的皱起眉头:“吴俊风,你想怎么样?你这样是犯法的,执意下去会毁掉你的一生。”

    “怎么?圣女在给我念大悲咒么?你觉得我吴俊风有什么好怕的?”吴俊风讽刺的笑了一声,然后盯紧她的表情说:“何况这种事情我又不是做过一次了,**的事情你不会忘了吧?当时让你替我背了黑锅,想想真是对不起你啊。”

    顾君齐大吃一惊:“你说什么?难道**是你杀的?”

    到了现在吴俊风也实在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明知这一回是逃不过了,好在还有这么多的人给他陪葬,便不觉得有什么好遗憾的了。干脆一吐为快:“的确是我做的,我已经爱慕**很久了,奈何那是个狗眼看人低的女人。她只喜欢韩敬修那样的世家子,根本瞧不起我。那晚我想跟她成就一番好事,她反抗得太剧烈了,没办法,我只好杀掉她。”

    吴俊风语气平淡,叙述的时候甚至充满快意,仿佛杀一个人就像踩死一只蚂蚁,在他看来稀疏平常。

    顾君齐只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只知道吴俊风这个男人品质恶劣,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是个杀人狂魔。

    吴俊风走近一步说:“其实你不需要震惊,也完全没必要觉得**可怜。你知道那一晚当我露出邪恶面孔的时候**跟我做过怎么样的交易吗?”

    顾君齐又怎么会知道。

    吴俊风接着说:“她叫我去毁掉你,间接毁掉韩敬修的美丽遐想,事成之后她会给我荣华富贵,只说是一切我想得到的。可是,我没有应允。因为比起你,她才是我的目标。由其她跟我提出那样的交易后,我更坚定要杀死她的想法。”

    顾君齐着实被震惊到了,她着实没想到一些人的人性竟然丑陋如斯,一直以来她为**的死充满愧疚,甚至一度因为这个原因而阻止韩敬修的靠近。她觉得光是**的死,就足以成为两人中间的一道阻隔。

    但是,她做梦都不会想到,**曾同人做过这样肮脏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