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了,胜利了!
在这一刻,王慎心中无尽喜悦。
他也懒得在别人面前掩饰自己的真实心情,这一个月以来的郁闷、愤怒、不甘,都化成了疯狂的大笑。
杨再兴,杨再兴,你在真实历史上威名再大又如何,不过是一芥莽夫而已。战争不是靠一两个所谓的高手就能解决问题的,老子今天就要让你看看什么是计谋,什么是令行禁止用严格军纪律约束的无敌铁军。
杨再兴出奇地没有受半点伤,不过,他已经被眼前突然的巨变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见骑兵冲来,这才抬起手指过来,好象在大声喊叫着什么。接着,他又拔出刀来一阵乱砍。
他身边那群黑衣黑甲的盘王军在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飞快地聚集在一起,同时抽出背上的弓朝骑兵射来。
看得出来,这些瑶人训练有素,又剽悍敢战,乃是一等一的勇士,值得尊敬的对手。
可惜大火中热气腾腾而起,冷热对流在山谷中激起了阵阵狂风。箭支被吹得在空中乱飘,已经没有什么准头了。
冲在最前面的十来个骑兵被射成刺猬,有蓬蓬的坠马声传来,没有落马的则咬牙坚持。
王慎身上也中了好几箭,还好他一身重铠,却没有受半点伤。只手一挥,将箭一一抽出来扔在地上。
居高临下,快马冲锋,转眼,盘王军就被踏白一冲而溃。
以骑破步,实在是太简单了。王慎心神一个恍惚,电光石火中一叹:当年的西军又是怎么抵挡住西夏、辽国的铁骑冲阵的,也不知道牺牲了多少将士。大送朝,嘿嘿,大送朝啊,你的无能和腐朽让多少热血男儿死不瞑目。
大火经过千万人腿马蹄的践踏,已经小了许多,但烟雾更大,头顶的太阳已经被黑色笼罩了。
一片片灰烬在风中飘荡,如同大雪。
万物归于混沌。
骑兵冲过去之后,后面的步兵跟上来了,激烈的肉搏战上演。
突然倒卷的烟雾将所有人吞没了,杨再兴也看不到了。骑兵冲锋,一个眨眼就和敌人对向而过。要想再次照面,不知道要等多久。
不过,这没有关系。斩将夺旗固然能最大限度地打击敌人士气,但现在胜利在手,能否拿下敌酋已经不再重要。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淋漓地杀戮过,王慎手中的斩马刀画出一团银光,光芒到处,就是散落一地的尸体。没有人能挡得住他的一刀之力,枪来枪断,刀来刀折。就连敌人身上的铁甲,在自己的力量和锋利的刀刃下也像是纸糊一般。
当时,杨再兴亲领的盘王军还是让王慎心生敬佩。这些来自大瑶山的男儿身材虽然不高,可一个个却勇猛异常,他们已经被骑兵冲得七零八落,不断被马蹄践踏于地踩得筋骨寸断,但站着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转身逃走。而是抽出背上的齐头大砍刀悍不畏死地冲来,直到倒下停止呼吸。
王慎自从穿越到南宋之后,生死场上打滚无数次,自然知道在战场上一个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平日里除了处置军务就是打傲气力,并制订了严格的体能训练计划。白天八小时时间中,他竟有四个小时泡在训练场上。以前沉重的石锁举在手里,可以轻松地抛起、接住。为了增肌,他每天吃五顿,身上的肌肉逐渐饱满起来,已经有明显的鱼人线感觉自己无论是气力还是在技巧上都比起刚穿越时强了许多。
在借着战马的冲刺之力下,盘王军身上的竹甲显得是如此脆弱。
脱胎于明朝军队的斩马刀锋利异常,高挥动下,一颗头颅飞上半空,挥动长刀的双臂似是没有受到半点阻力。
这个时候,战马被人潮阻挡已经跑不动了。王慎拨转马头,放眼望去,敌人的步兵在踏白粗暴简单的冲击下毫无还手之力。骑兵根本不会跟敌人厮杀,就那么纵马一冲,将敌人冲翻在地,然后把倒在已经被火烤得滚烫的地上的敌人留给后面汹涌而来的马蹄。
盘王军瞬间被淹没,然后再也看不见了。
消灭了杨再兴的亲兵精锐之后,骑兵们把目标对准了其他混乱的敌人步兵。他们在敌群中来回奔突,如同通红的铁刀正在切割黄油。
后面,背嵬、前军的步兵则有序而冷静地收割地敌人的性命。如果若踏白是烈火的的话,他们就是冷静的坚冰。
不,是毫无怜悯之心而有高效的石碾,是杀人机器。
人血在死者身下扩散开来,连成一片,流到火上“噗嗤”声响,腥臭冲天。
现在只是获取多少战果的时候,如果在正常的战场上,王慎到这个时候肯定会改变战术。至少不会冲得这么猛,而是稍微放慢度,将敌人的溃兵驱走。然后让轻骑衔尾追击,轻松愉快地地结束这场战斗。
不过,今天他只想更多更暴烈的杀戮。
形势已经相当恶劣了,打败了杨再兴这一万人马,长江上还有三万多其他匪军等着。在安6和汉阳那边还有更多敌人,细数算来,已达惊人的十万,又如何打得过来/
只有以雷霆手段,以无边的血海才能震慑群丑,让他们知道我王慎才是真正的杀神。
不想死的,给老子滚开!
吸进去大多带着热热烟尘的空气,身体里的液体仿佛也开始沸腾了。
无边的杀意再也遏制不住,王慎将斩马刀扔跟紧跟在身边将自己团团护着的封常青,抽出硬弓,“咻咻咻咻”不住朝前射击。
在纷乱的人潮中,还有什么是比弓箭更高效的杀戮手段呢?
经过长时间的训练,这张硬弓开起来已经像弹棉花一样轻松。
王慎的箭专取敌人的面门,他的箭术又是何等的厉害。
连环射击,左右开弓,一个接一个敌人额头中箭瞬间死去。
转眼,撒袋中的箭已经告罄,一个护卫又递过来一把。
在他身前,已经被弓箭射出一条宽阔无人的通道。
这时间,王慎感觉自己的手从来没有这么热过,怎么射怎么有。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度阴山。
不禁意气风,长啸:“光的,一个就够了!”
舌迸春雷,翻卷的烟雾似是被这音波整得惊慌闪开。
“军使,军使,军使!”骑兵们见着他的神威,齐声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