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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天降祥瑞

    残酷的消息把睿哲的心抛入了冰窖,她颓然坐到了床上,半天没有说话。她知道这孩子的夭折对她意味着什么,祈盼了二十多年啊,盼星星盼月亮般的祈求与周全,到现在,却又回到了起点,随着这个孩子的离去,希望化为零了。

    同时,睿哲也明白这对婕珍和鸿熙意味着什么,他们那人人羡慕嫉妒恨的幸福生活已经结束,这将成为他们生命中的是一道坎,难以跨越。她更知道这对瑾瑜意味着什么,也许瑾瑜的运气又回来了,如果她生出来的是个儿子,那她将会拥有一切。

    睿哲想着,感叹着,真的是一切皆有天意啊!有谁能奈何的了天呢?

    睿哲默默地站起来,缓缓地走出自己的宫门,向关雎宫走去。那里的一切她必须去承受婕珍已哭的晕了过去,太医们正忙着照料她。鸿熙守在她的身边,满脸的无奈与愁苦。他和婕珍一样,已经跌入了痛苦的深渊。鸿熙看到睿哲进来,好像看到了救星,赶紧让她过来看护婕珍。

    鸿熙靠近婕珍,低沉地说:“珍儿,姑母过来了,你把心中的痛讲给她听吧,说出来就好些,不要想不开。”可是痛苦的婕珍依然是不言不语,默默流泪。

    睿哲见状,对鸿熙说:“陛下,事已至此,请您节哀!面对现实吧!珍儿由我来安慰,您还是去处理国事要紧。瑾瑜因为这事,心情沉重,动了胎气,生产也就在这两天,我会照顾好的她们。”

    鸿熙面对自己心爱女人的痛苦,很是无奈地说:“那好吧,这里的事有劳皇后了,朕处理完前朝事务就回来。”说完,鸿熙匆匆地离去。

    睿哲送走鸿熙,回头来看婕珍,她看着痛不欲生的侄女,也流下泪来,睿哲疼在心里,但还是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珍儿,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一切皆是天意。就如你从无始国来到这里,就如你被皇上宠爱,就如你诞下龙胎,就如你要享受一切你要享受的幸福,现在,你也要学会承受你该承受的痛苦。姑姑嫁给鸿熙二十多年了,看惯了宫中的喜怒哀乐,心也就安静了。孩子啊,你必须让自己跨过这道坎去,你的脚要自己抬,没有人能帮得了你。如果跨不过去,你就不可能再有宠幸,甚至都不可能再活下去。你要想想你的妹妹瑾瑜,你应该向她学习,你知道你来到皇宫,独宠专房,你妹妹怎么过来的吗?她比你年轻,她和皇上也有感情。但是,你来了,原本经常陪她的皇上眼里心里就只有你了,而她呢?她躲在宫中读书、养花。你生养儿子时,皇上才到她那儿歇息,她才有了今天肚子里的孩子。所以,珍儿,你还年轻,还有机会,只要你保重身体,你的幸福还会重现。更何况皇上还念着你呢,他看着你现在的样子,心疼啊!大家都知道你痛苦,但你要学会体谅别人,特别是皇上。”

    婕珍听到了姑母的开导,她也认同这些话,可是,鲜活的儿子没有了,这个事实无法接受,她要找儿子,哪怕是到地狱里,她也想再抱抱亲亲的儿子啊,这种痛怎么可以是几句话就能劝慰的了的呢?婕珍睁开眼睛,泪眼婆娑,有气无力地说:“姑母,你说的话我记下了,这些道理我能懂,但是,宝儿刚刚没了,我还不能适应,您能让我慢慢调整吗?”

    睿哲看着沉溺于痛苦中的婕珍,心中无限的忧虑,但是,也只能让她面对现实,所以,睿哲接着说:“孩子,我不是不理解你,而是想告诉你,你心里要明白,这儿是皇宫,你侍奉的人是皇帝,任何时候都不能任性随意。现在,你失去的只是儿子,如果你再哭下去,也许你失去的就是一切。”睿哲说完就离开了,她还要去看瑾瑜,婕珍自己则沉入了痛苦的深渊中。

    皇后来到鸾凤宫,这儿静悄悄的,太监、宫女们都在蹑手蹑脚地做事,认真又严肃,大家都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关雎宫皇子夭折,鸾凤宫不能再有任何闪失,睿哲看到大家已是严阵以待。

    见皇后进来,太医赶忙过来行礼说:“皇后万福,我们准备的非常仔细,考虑到了可能出现的几种情况,并制定了解决方案,可以确保大人孩子平安。只是孩子还不到时辰,有了动静再禀告皇后。”

    睿哲赞赏地点点头说:“太医辛苦!你们要把事情考虑仔细,做好预案,一定要确保大人孩子平安,皇上刚失一子,心情沉痛,再也受不得任何打击,希望你们这边能有好消息。”

    睿哲叮嘱完太医,又走向瑾瑜,她靠近床边,弯下身子,轻语道:“瑜儿,你一定要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姐姐那边已经无法挽回,你要确保万无一失。”

    瑾瑜努力地冲姑母笑了笑说:“姑母,我已经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现在平稳多了,孩子也安稳下来。但是,孩子出生可能也就在这几天,我无法预料这孩子带来的是喜是忧。”

    睿哲神态平静,坚定地说:“瑜儿,不管结果如何,你现在要做到的就是让自己情绪平稳,安全地生下这个孩子,相信这个小宝贝会给我们带来快乐。”听姑母这么说,瑾瑜点点头,心里踏实了。

    睿哲看着瑾瑜一脸倦容,心疼地说:“瑜儿闭上眼睛吧,休息一会儿,不用多想,宫里的事,我已经都给你安排好了。”说完,她静静地看着瑾瑜闭眼休息后,自己就在芷蕊地陪伴下离开鸾凤宫。

    刚到鸾凤宫的大门,睿哲皇后就闻到了一股袅袅的香气,正在宫门口弥漫开来,跟在她身旁的芷蕊不禁大声叫道:“皇后娘娘,怎么这么香?”

    睿哲皇后捏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声张。她们俩站在宫门口,仔细地感受着浓浓地香气,想探究一下它来自何处。睿哲回头往瑾瑜宫中看了看,没有点香的痕迹。待她再回过头来,看着宫门口时,竟然又出现了缕缕红光,伴着香气弥漫开来的红光,似奔腾的骏马,又似腾飞的巨龙,形状不断地变化着,让人看得如梦似幻,惊心动魄,惊得芷蕊又大叫起来:“皇后娘娘,红光!”

    芷蕊的叫声惊动了鸾凤宫里的御医、太监、宫女们,他们纷纷跑出来,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睿哲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再看看瑾瑜睡觉的寝室方向,似有所悟。

    开始时的惊叫声没有了,大家都静静地看着红光,闻着香气,他们心中明白,鸾凤宫的主子快要生产了。

    睿哲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镇定地对众人说:“大家回去吧,各就各位,做好接生准备。”

    大家乖乖地回到宫里,睿哲则心情激动地回到自己宫中,她想休息一会儿,都难以平静下来,脑子里不断回旋着“香气”、“红光”,这应该是天降祥瑞,是吉兆,看来瑾瑜的孩子前程远大!

    就在睿哲喜忧参半,难以平复情绪之时。在端蓉宫中,语琴款款走来,她还没坐稳,就压低声音说:“蓉妃娘娘,你说,我们还没动手呢,怎么那个孩子就没了呢?”

    端蓉一听这话,赶紧用手去捂语琴的嘴:“这话怎么能乱说?”

    “这不是就咱们俩嘛!”

    “离地三尺有神明!”

    “那是神明听到了我们的祈祷?帮了我们?”

    “是帮了我们吗?我和你谁也没有儿子!”

    “是啊,那帮的是芳阑?”

    “很难说,看鸾凤宫那位生个什么孩子吧,天意,谁能猜得透呢。”

    “是啊,瑜妃要生了。”

    两人又沉默了,虽然夭折了婕珍的儿子,可是,皇后还有希望,就看瑾瑜是否争气了。此时睿哲还在宫中心潮澎湃地来回踱步,芷萝和芷蕊明白主子这会儿心中的烦躁与焦虑,无法相劝。还好,鸿熙散朝回来了,但是,他也愁容满面,欲哭无泪。

    睿哲忙让鸿熙坐下来,芷蕊捧来新茶,鸿熙一饮而进,睿哲看他那有些颓唐的样子,很是心疼,忙问道:“皇上前朝有难事吗?怎么这样一副面容?”

    鸿熙痛心疾首地说:“皇后,后宫比前朝更让朕揪心啊。珍儿半死不活,瑜儿又前景未卜,朕担心她们,可又无计可施,这事真难办啊。”

    睿哲看他在担心她们,忙安慰道:“皇上要为江山社稷谋,后宫均为小事,臣妾会劝慰珍儿,瑜儿那边我也已安排了最好太医的照顾,不会有差错,您不用为这些事分心。”

    鸿熙看着相濡以沫的睿哲,心生感激。每当自己情绪跌入低谷时,总有她来给自己提震精神。她可以把自己想不到的事情提前做好,可以把自己漏掉的事情做完,在自己身后,睿哲完成的就是查漏补缺的任务。有她在,鸿熙就不会绝望。

    鸿熙真诚地望着睿哲说:“关键时候还是皇后想的周全,后宫交给你我就放心了。她们俩都是你的侄女,照顾好她们吧。现在她们都在难处,帮她们渡过难关,以后她们会是你的左膀右臂。”

    睿哲明白鸿熙的情感,也理解鸿熙的雄才大略,两个侄女不仅仅是后宫的两个普通嫔妃,她们还被寄予厚望,有关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