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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儿,他轻咳了两声,继续道,“也正是因为这传言,让有些人心思开始活跃起来,自以为是地认为不是女那就是男了,千方百计找些模样俊俏的娃儿送给他。直到有一次,他出差去国外,饭局结束洗完后正要睡觉,床上就钻出一条赤果果的身影来……”

    吴纤纤压抑地睁了睁眼,于夏又是一声轻咳。

    “是男孩子……那晚他发了好大的火,接下来才不到一周时间,他就整得那家小公司离死不远了,虽说后来他收手放过了那公司,但不近男色的传言也这样传了出来黄。”

    吴纤纤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些了,果然小说源于生活,比生活更加狗血!

    于夏一眼便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当巨大的利益摆在眼前时,很少有人会不动心,这是人之本性——贪婪,只是正直的人有道德底线,能守得住原则,相反心术不正之人皆会被恶魔所吞噬。”

    吴纤纤抿了抿唇,她确实无法反驳他所说的这点,这话题实在让人心里堵得慌。

    “难怪他的防备心会那么重,刚刚认识那会儿,我稍微靠近他些,他都会紧绷起浑身的肌肉。”

    “原来你知道?”于夏有些诧异。

    吴纤纤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石头,当然有感觉,不过这也是我佩服他的地方,明明自己那么不舒服还能为达目的而装作若无其事。”

    于夏摊了摊手,“他就是这样,有着野兽的直觉也有野兽狩猎时的足够耐心。”

    吴纤纤闻言皱了皱眉,“这话听着可真让人高兴不起来。”

    于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实话大多时候都是令人不悦的。”

    吴纤纤眉间褶皱更深,于夏满见好就收,“不过如今不同了,他对你早不是单纯的狩猎感了。”

    “嗯?”吴纤纤不解,随即想到方才那位美女,眼神又黯然了几分,“多了层夫妻契约关系而已。”

    于夏实在有些无力,这难道就是人常说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好了,不说这个了,说了心烦。”吴纤纤甩了甩头,重新吸了口柠檬汁,兴致盎然地看向他,“说起来,方才你口中的那些人智商都不咋地,现在这个时代可不仅只是男女的性别,还有第三方性别存在呢。”

    于夏看着她的目光倏然变得可以用一言难尽来描述,“你以为他们没送过?”

    “咳、咳、咳咳咳!”吴纤纤差点没被吞下一半的柠檬汁给呛死。

    “你没事儿吧!”于夏赶紧让服务员送过来一辈子温水递给她。

    吴纤纤咳了好一会儿,喉咙里头那股又疼又痒的感觉才慢慢消下去,“没事没事,不能跟你说了,再说下去,我怕我待会就不能正常地看他那张脸了。”

    于夏有些控诉地看她,“明明是你自己非要听的,还用卑鄙的手威胁我。”

    吴纤纤咧嘴笑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于夏身体一僵,忙打起了哈哈,“呵呵,我是说我特别愿意给像您这么美丽知性又知书达理的夫人服务。”

    吴纤纤挑了挑眉,“这还差不多,你今天表现得很好,有机会我会跟我老公吹吹枕边风的。”

    于夏看着她拍了拍裙子起身离开的身影,嘴角狠狠抽搐着,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们,这小妖精跟段老妖一样可恶!

    ……

    吴纤纤优雅地领着包上了33层,才一转进断君斐办公室外的秘书办公处,脸上的笑便再挂不住了。

    她扶着秘书椅子慢慢坐下,脑子里头总是不停闪现出那位异国美人的照片。

    原来他真正喜欢的是那样的人吗?果然是很耀眼的美人啊……

    一抹细密的疼痛针扎一般地涌上心口,她本能抬手捂住心脏的位置,怎么回事?心脏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疼痛……

    段君斐一拉开办公室的门,便瞧见她坐在于夏的位置上发呆,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难看复杂,甚至还有委屈。

    “你又闯什么祸了?”

    吴纤纤倏然回神,便见他交叠着脚,抱着手臂靠在办公室门边,一双大长腿惹眼得要命,但此时她不仅没心情欣赏,反而感觉那股刺痛感更加强烈,连带着脸色都开始泛白。

    段君斐皱了皱眉,也不靠墙了,直接抬脚走了过去,她还没反应,便俯身凑了上去,同时伸出手去。

    “你……”

    “别动!”段君斐眼神凌了凌,吴纤纤顿时不敢再动,身体紧张到僵硬无比,可心脏里那细密的刺痛感却绵绵不绝地传来。

    突然,一只宽厚的大手贴上自己的额头,同时跟着的还有他好听的喃喃低语。

    “奇怪,没发烧啊…”

    当他温热的额头贴上自己额前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感铺天盖地地涌上心头,然后游走过四肢百骸,最后全部聚集到眼眶里。

    段君斐瞳孔微微一缩,旋即眼底墨色暗涌,“哭什么?”

    低沉的嗓音惊雷般在耳边响起,吴纤纤陡然回神,一颗心犹如被抛到了古时的罗马战场,兵荒马乱,溃不成军。

    她张了张嘴,却被喉咙里头那种难以忍受的酸涩折磨得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她似乎感觉到眼泪流进嘴里又凉又咸的味道。

    段君斐看着她突然跟断线的珠子一样不停掉的眼泪,这模样像是受了巨大的无法言说的委屈一般,这竟让他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他眼底墨色散去,周身气息渐冷,神色越发严肃,但动作却十分轻柔。

    他微微退开一点距离,就那样弯腰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一双漆黑如墨的眼静静看着她,像是有着安定人心的魔法一样。

    他问,“发生什么事了?”

    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大提琴的协奏曲,吴纤纤心痛难耐,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一种无法言说、不知从何而起的巨大的羞耻感像是蛛网一样层层囚禁着她,让她难受得快要死掉!

    “我……”呜咽的哭腔让段君斐皱紧了眉头,他手直接滑到她手上,拉过人往自己办公室里头带。

    吴纤纤感受手上的温度,心上就像是被人用刀开了一个大口子,他以前也是这么握着那位的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