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风霁月过的不容易,如今当了皇帝心帝登基更是四面楚歌人人都想鸡蛋里挑出点骨头来为难这个看起乳臭未干得毛头小子。
如今的风霁月已经是身处深渊之地,她这个做母亲的既然做不到替他分担,就尽量让不要在给他压力增添负担了。
他父亲给的那些压力,她可不愿再让自己也成为那般令人讨厌得样子。
只要风霁月觉得好,便好。
他是个有主意得孩子,不论做什么都是有他的道理的。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再背后默默的支持他,在他走歪路的时候点播一下就可以了。
与此同时,南域国京都发生了一件大事。
临安侯暴毙了。
夜还是那个夜,漆黑寂静。
残月斜挂,缠着黑烟一般的云雾。
灰白的月光照在青石板上散发出幽幽青白色的光。
临安侯府却灯火通明,处处笙歌。
今儿,是临安侯的五十大寿。
京都有些脸面的人都受到了邀请,作为南域国第二个异姓王,君慕檀自然也受到了邀请。
外人皆知,公主府向来与临安侯府不睦,且身为乐安王妃的韵灵公主还生死未卜,踪影全无。
此时的君慕檀自然是焦头烂额愁云满面。
临安侯府在此时发送寿帖,其中讽刺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君慕檀没有到场这是众人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是这意料之外的事情就是君慕檀没有明面上到场,而是化作一道鬼魅的身影从始至终都在宴会之中。
他的目光全都在喝的兴致高昂的沈自清身上。
黑暗中,那双睿智的凤眸散发出阵阵寒意,冷冽的气息却收敛的很好,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发现。
这是一个人的暗杀。
相较于君慕檀的武功功底,沈自清府上的那些个暗卫实在是太小儿科了,根本就不够看的。
甚至君慕檀能光明正大的在那些暗卫潜伏的眼皮子底下略过,他们都发现不了。
临安侯府的安保系统在君慕檀这种绝顶高手的面前就如同一盘散沙,想要逃避他们的眼线易如反掌。
于是君慕檀全程都没有贸然出手过,只不过在沈自清喝的酒里加了一点料,能够让一个千杯不醉的人喝几杯就倒的药。
当然,这料的剂量并不算多,在外人眼里,沈自清就是一时高兴喝多了,走路有些飘忽。
而君慕檀一直隐忍不发,曾经有那么多次机会只要他出手就是必杀的局他都没有动。
而是等沈自清喝的差不多了,要出去如厕的时候身边没有人跟着,而他又喝的踉踉跄跄的。
君慕檀只不过是在他踉跄的时候“不小心”给了他一脚。
然后沈自清就跌入了那满是污秽的粪池里,那粘腻的池水几乎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就把喝的迷糊的沈自清给熏吐了,随即他就一口气没喘上来,在粪池里扑腾了一番好不容易趴在了边缘,结果就这么趴在粪池边上熏晕了过去。
君慕檀嫌恶的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而沈自清也因为熏晕了以后自己重新滑落进了粪池。
溺毙了。
而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迟迟未见主角儿回来才觉得有所不对劲。
派人寻来才发现沈自清已经溺毙在粪池之中。
一个傲气了一辈子的临安侯最后竟然会再自己的五十大寿的宴会上,以这种形式暴毙。
震惊了在场的所有宾客。
而因为这些宾客都是京都中有头有脸的人,此事一出自然事不可能再隐瞒着些什么。
临安侯府也可能再给临安侯安上一个好听一点的名头。
第二天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就临安侯在自己的寿宴上在粪池溺毙了。
这也是京都这段期间大家的谈资。
临安侯一死,临安侯府的气势就大不如前了。
名声也因为那不雅的死因而败了个七七八八,没有人同情沈自清在自己寿宴上暴毙。
大家都在嘲笑沈自清,没那个酒量就不要逞能喝那么多酒,结果酒后失足跌进了粪池把自己淹死了不说,还让傲气了一辈子得名头也在生前最后一次直接抹杀了。
丢人的不止是沈自清,影响更大的很临安侯府,甚至是南栀瑶。
临安侯府可以说是南栀瑶在京都的一个重要根据地。
先前临安侯府的生意被打压的死死地喘不过气,如今又这样被摸黑了名声。
关键这名声若是别人摸黑的也就罢了,偏就是临安侯自己。
这种事情搁谁谁受得了?
南栀瑶自然也是受不了这个气,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接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当场就气晕了过去。
待她醒来以后整个人都有些不理智了,开始有点魔怔了,竟然什么都没干就写了封信加急发给了风霁月,让他赶紧排兵攻打南域国,这种猥琐在一个阴暗角落里的生活她再也受不了了。
她倒是想过等,想过忍。
可是她一躲再躲,一忍再忍的结果就是越来越没有尊严,让她觉得自己的自尊心仿佛呗一层肮脏的黑色糊住了。
压抑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所以她着急翻身,想要以最快得速度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她想让那些嘲笑过她的人都匍匐在她的脚下,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再说她的不是。
只有站在顶峰才能俯视众人,让众人都仰视自己。
只可惜,她的一时冲得到的回复却是:
不愿意
只有不愿意这三个字,连个多余的标点符号都没有。
南栀瑶懵了,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收到了一封假信,可是这信虽然没别的字也没有署名,可是这字迹就是属于风霁月的。
她们书信往来了这么久,这一点她不可能会弄错的。
这信上得三个字不仅看起来简陋单薄,也更加的潦草随意。
南栀瑶在其中读到了敷衍和不耐烦的意思。
这下她彻底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不愿意…
是不愿意立马出兵,还是不愿意再继承和自己合作…
这其中的意味,自然是需要南栀瑶自己取猜了。
风霁月是绝对不可能这么简明扼要得跟她说明白的,夜不可能会给一个落魄皇子得遗珠那么大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