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好恶心，源烨先生您好恶心，李丝月你好恶心，原廷你好恶心，
;你们所有人都好恶心，我也好恶心，对，没错，我也很恶心。
蔡灵灵低垂着头颅，睁着一双展露着戾气的眼眸，环视过了在场的所有人。
所有人都在欺骗她，所有人都在针对她。
恶心，好恶心。
本来以为成为了执行者，又有了源烨先生在身边，她就可以翻身，过上另外一种不需要再仰仗他人鼻息的快意日子了。
可是，其实都一样。
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
蔡灵灵低低地呢喃着，机械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眼。
随着蔡灵灵的低喃，一阵阵的黑气从她身上的每一处地方泄露了出来。
眼前的这一幕，让李丝月诧异了一瞬。
如果说原廷是因为有天道之力才会散发出黑气，那眼前的蔡灵灵怎么会也可以散发黑气？
蔡灵灵难道也同样拥有天道之力吗？
李丝月看了一眼原廷，察觉到了危险的他，手一挥，身上爆发出一阵黑气来。
黑气一荡，周遭的一切几乎都震荡了起来。
眨眼之间，那蔡灵灵就被原廷的黑气给震了出去。
;原廷这是什么怪物啊！
;天啊我的耳朵！
台下的学生与老师也不能够幸免，那声速太过刺耳，他们不得不捂紧了耳朵。
源烨抬起手挡着自己的脸庞，一道蓝色的光罩呈现在了他的身前，挡下了这阵黑气。
;虽然变得污浊，但是力量倒是没有减少，还变强了不少嘛。
待黑气散去，源烨才将手放下，莹蓝的光罩逐渐消失了。
嘴上仍旧说着轻佻的话语，只是源烨的鬓角已然滑落了一滴汗珠。
在场的，恐怕只有躲在原廷身后的李丝月是安然无恙的了。
李丝月看向了被黑气震荡着，撞上了墙壁的蔡灵灵。
她的情况就没有源烨和台下的学生与老师那么幸运了。
蔡灵灵整个身子，都像是子弹嵌入皮肉一样，嵌入了墙壁里面。
;呃，疼……
或许是黑气的气压对蔡灵灵的打击有点大了，过了好一会儿，蔡灵灵才勉强地摇晃着脑袋。
眼前的一切从模糊，慢慢地变得清晰了起来。
第一眼，蔡灵灵就看见了李丝月。
;李丝月！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憎恶一点点地爬上了蔡灵灵的面容，将她那本来清秀的脸庞再一次扭曲得不成模样。
她想要挪动手臂，却没有感觉到自己手臂的存在。
再动动腿脚，也是动不了。
它们像是一滩烂泥。
蔡灵灵愣住了。
两行泪水滑过蔡灵灵的面颊。
她哽咽了几声，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片宁静之中，众人都只瞪着眼张望着那个痛哭着的蔡灵灵，没有人说话。
只有蔡灵灵的哭声。
;无论到了什么地方，我都是垃圾，对，没错，是的，就是垃圾，垃圾到哪里都是垃圾，
;这些难道都是我的过错吗？我那么怯懦为的就是不想得罪你们，为什么我永远是遭到他人欺负的那个？
蔡灵灵的声音含糊不清，仿佛是在质问着，又仿佛是在疑惑着。
源烨手里抛着手枪，看着蔡灵灵的眼中，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怜悯。
;我不是什么好人，没有评价和决断一个人是好是坏的权利，也不了解你的过去，不过作为恶人我还是可以说点风凉话的，
;我会对付你，是因为你得罪了我，但是你会来得罪我都是因为源烨的使唤，非要怪一个人才能让你感觉好一些的话，
;你应该去怪源烨，是他把你给害成了这样，你本来不应该过得那么辛苦的，一切都怪他。
李丝月注视着鼻涕泪水横流的蔡灵灵，眼神深沉，缓缓开口。
她的声音与往常一样低柔、沉稳，如流水淌过蔡灵灵的心间。
;对，对，都怪你，源烨，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
只是水下深藏着暗流，蔡灵灵转向了源烨，眸子里的怨念几乎要溢出来了。
;李丝月这么几下就把你给忽悠过去了啊，你可真是，没有脑子呢。
源烨单手插在了西装裤兜里面，斜过了眼眸，去扫了一眼蔡灵灵。
;我没有脑子？我确实没有！不然我也不会错信了你！
蔡灵灵已然疯狂了，是谁对是谁错，已经不重要了，她只想要找一个人，将自己满腔的怨恨与愤怒发泄出去。
事情的真相、道理或者是逻辑，已经完全不存在于蔡灵灵的脑海之中。
此刻的蔡灵灵，她只想着发泄。
;该死！你们该死！源烨该死！李丝月该死！我也该死！你们都该死！我们都该死！
她向着源烨吐露毒焰，诅咒着所有人，诅咒着变得与以前截然不同的自己。
或许是这幅癫狂模样的蔡灵灵太过骇人，以致于台下的学生与老师，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唉，我想象过你很多种不同的结束方式，有可能你可以成功杀死李丝月，也有可能被她给杀死，
;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你不但没有杀死李丝月，还被她给洗脑，变成了这样难看的样子了。
源烨叹息般说着，他看着放声狞笑的蔡灵灵，抬起了手里的手枪。
;对不起，再见了。
随着男人磁性而成熟的声音落下，一阵枪声猛烈地响了起来。
一颗子弹，结束了蔡灵灵的痛苦。
她的脸上仍然维持着张狂的大笑，只是眉眼之间倾泻而出的悲伤刻骨铭心。
鲜血从蔡灵灵的身上滑落了下来，一直蔓延到了源烨的脚下。
他没有躲开，而是静静地看着那摊血，染红了自己的皮鞋。
;你可真厉害，眼见执行者无法完成任务，你就直接把蔡灵灵给杀了吗？
李丝月挑了挑眉头，面前死了一个人对于她而言没有什么意思，让她感兴趣的是源烨的反应。
源烨没有回应李丝月，而是俯下身，伸出了指尖，沾起了一点蔡灵灵的血液，抹在了自己的薄唇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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