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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表明心迹

    锦瑟瞧瞧走过去,拍了拍阿棠的肩膀,说:“干什么呢!”

    阿棠一惊,转过身来。一见是锦瑟,送了一口气似的,拍拍胸脯,说:“你吓死我了。”

    锦瑟气不打一处来,嗔怒道:“还说,你这个死丫头,鬼鬼祟祟,怎么,想偷听啊?”

    “没,我就是,就是观察患者病情。”

    “观察病情,哼,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那个面具男孩?”

    阿棠被问到这个问题,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挺直了腰板道:“怎么可能,你才喜欢他!”

    锦瑟笑了笑,没有揭穿她,问:“算了,不逗你,说实话,你真的不觉得我这样的人很奇怪吗?”

    “奇怪?有什么奇怪的,难道,你指的是……嗯。”阿棠指了指某处,锦瑟瞧清楚了阿棠所指的部位,便骂:“你这死丫头,还真是个小浪蹄子,看我不打死你。”

    锦瑟装作要揍她的样子,惹得阿棠连连讨饶。远处走来的悉昙一眼就看见两人热火朝天,亲密无比,脸色便瞬间黑下来了,快步走上前去,拉着阿棠就走。

    阿棠一脸懵逼,连问:“怎么了,你干什么?带我去哪儿?我,锦锦,待会儿聊啊。”

    悉昙将阿棠拉到一处僻静地方才停下,阿棠有些愠怒,问:“干什么啊你,没瞧见我聊天的吗?”

    悉昙两手按住阿棠的肩膀,很认真地说:“我得走了。”

    “啊?”阿棠愣了一下,随后说:“哦,那,再见咯。”

    悉昙直勾勾地看着阿棠,说:“这一走,不知道何时我们才能再见,你跟我走吧。”

    带你回宥京,等你记起以前的事情,我们就成婚!

    这句话悉昙没有说出来。

    悉昙如此直接,阿棠却蒙了。我俩虽说挺熟的,但还没熟到你互相托付自己的地步吧?跟你走,鬼知道你要把我拐到哪儿去。不去不去!

    “我不走,我觉得这儿挺好的,我就在这儿了。”

    悉昙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大着胆子说:“我的意思是,我娶你,你跟我回我家去,好吗?”

    悉昙说完,一脸紧张地看着阿棠,而阿棠则满眼嫌弃地看着他:“娶?开什么脑残玩笑。”

    悉昙似乎是觉出了问题,忙说:“你可是觉得我不够好?”

    “不是。”阿棠转身背对着他,说:“你很好,可是我,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你给不了我答案,我得自己去找找。”

    你的确很好,可是,你的好是属于原来那个南诏棠的,同名同姓,还同年龄同性格……再怎么像,我也只是个异世来的借尸还魂的无关人员,不是你的那个南诏棠。

    阿棠想到自己的来历,心里的理智便立马站了上风。悉昙对南诏棠好,可他的南诏棠却不是她。

    悉昙见阿棠拒绝的理由如此充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只得自己在内心歪歪:我该不该强行把她带走呢?这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她现在好像很讨厌我,万一这么做了,她不理我了怎么办?

    悉昙的目光落在阿棠身上,思考着这个严重的问题。而阿棠察觉到悉昙“不怀好意”的眼神,暗自叫苦:他该不会是要霸王硬上弓吧?软的不行来硬的,直接把我拐走吧?

    下意识的,阿棠退后了两步,悉昙从她眼里看出了一丝畏惧,赶紧收起了这个心思。

    我这是怎么了?在她心里的形象怎么变得不堪了?

    悉昙不知道,自从他累得阿棠一起被追杀时,阿棠就已经给他贴上了个“歹人”的标签。正常人谁会被追杀?再加上他时不时的无耻举动,阿棠已经自动把他归为了“不能招惹的神秘人”的范围。

    此时他如此直白地求婚,在阿棠心里,这不叫勇敢浪漫,而是脑袋发烧。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悉昙才勉强笑了笑,说:“你想留在这里就留下吧。待我的事情处理完,两年后,我来找你。”

    此番,倒是让阿棠无言了。

    自作主张!我都没开口答应呢。

    于是阿棠别过脸,有些紧张,胡乱点头答应:“嗯,嗯。”

    悉昙见她点头,便将那盒香粉塞给了阿棠,说:“对不起,我撒了个慌,这个本来就是给你的。”

    阿棠点了点头,说:“嗯,那我就先收下了。对了,你什么时候走?”

    悉昙说:“今夜。”

    “还是个夜行侠啊。”阿棠默默吐了个槽,瘪了瘪嘴。

    悉昙只当她是不满自己离开,觉得某人虽然嘴上逞强,但心里却有自己。这么一想,总算舒服些了,说:“既然要呆在这里,那就赶紧进去吧,外面冷。”

    “那你呢?”

    悉昙摸了摸阿棠的脑袋,说:“看你进去,我再走。”

    “哦。”

    阿棠听他这样说,便转身走了。阿棠越走脚步越快,但又想停下来转身回去。越是这样想,她便越是不敢停下来。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他要走,我会舍不得?南诏棠,你刚刚才拒绝他的呀,坚定点立场好不好?

    待阿棠走后,悉昙身边便立刻多出了个行踪诡秘的黑衣人。

    黑衣人很骚包地摇着一把金缕梅花扇,道:“主子,人家都走没影了,怎么还看呀?依城风拙见,主子此行怕是收获颇丰呐。”

    “住嘴!”悉昙面皮自然是薄,赶紧呵斥:“先前听川烟诉苦,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倒是他说轻了。不过半年不到,你为何变化如此之大,口无遮拦,不顾规矩礼数。”

    这个川烟是他自幼带在身边的暗卫之一,半年前来了白墨,不知经历了何事,变得这般无脸无皮。他以前挺正经的啊,难道是白墨风水有问题?

    川烟挨了骂,却也不收敛,调笑到:“主子,您可是未婚妻新丧,半月不到,就另寻新欢,着实让人唏嘘啊。我瞧着主子对那位郡主可是很上心,没想到,人走茶凉,啧啧。”

    放在别的事情上,悉昙定不会理会,但这件却不一样。悉昙板着脸说:“她就是白墨长寿郡主,南诏棠,我的未婚妻,你有意见?”

    “这个……额,没,没有!”

    川烟怎么也没想到,前些天“病故”了的长寿郡主,居然还活着,还和主子相遇,还来到了这土匪窝。离奇,太离奇了。

    怪不得主子如此行事,原来如此啊。

    川烟楞了好一会儿,才问:“那主子为何不将她带回去,王后可很喜欢这位郡主。”

    悉昙有些无奈,道:“你难道没听到吗?她不跟我走。”

    听了这个解释,川烟立马懵了。

    主子啊,你这么开门见山地说,人家当然不会听,哪有你这么撩妹的?一开口就要娶人家,太直白了。

    内心一阵恨铁不成钢的咆哮后,川烟才缓过一口气来。自家这个主子啊,文韬武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这勾搭小姑娘的本领,那是完全不过关。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教教他了。

    夜深如墨,一道黑影紧紧跟随着白影,两道残影顷刻之间消失在了山间。

    阿棠回到房间,也没个人问问,似乎是默许了她这个“大当家救命恩人”在这里住下。阿棠也不客气,昨天的毒才清除,今天又跑来跑去的,差点累死。

    阿棠倒在床上,迅速入睡。

    可猛虎门的另一间屋内,王然锦瑟两人却正在秉烛夜谈。

    “什么?那个郡守要上奏朝廷,让朝廷来剿匪?”

    锦瑟的一声惊叫让王然不免怔了怔,随后,王然便说:“别嚷嚷,他们只是想多捞点犒赏而已。猛虎门没了,他们哪儿有理由再不缴纳朝奉?”

    “说的也是。”

    锦瑟一想到这蜀郡大小官员贪婪的样子,瞬间觉得这个推测没错。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担忧了:“他们这次用毒箭伤了你,下回还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对付我们。现在朝廷大军又要来,再怎么假,那也足够逼死这一山头的人了……要不我去把那郡守直接杀了吧?”

    “不行,杀了一个再来一个,永劳无逸。我想着,我一介莽夫,杀人在行,可管理者偌大的猛虎门,却有点力不从心。要不,另选一个当家……”

    “不行!”还没等他说完,锦瑟便果断拒绝了:“这里有多少人是冲着你的名号来的?你现在突然让位,谁会服气?”

    王然躺下,说:“我是说,让位给你说的那个丫头。你对她赞不绝口,想来她也不会差。”

    “她?”锦瑟迟疑了:“一点武功都不会,小聪明倒是有一点……”

    “那好,就她了。”王然一锤定音:“不会武功有什么关系,不是有你我在吗?我们两个还不够教她一个小丫头?”

    “你确定?可我们都不知道她的底细,万一……”

    “我们现在的危机可不仅仅是朝廷的大军。当然,如果你还有顾虑的话,那我就再观察她一段时间,怎么样?”

    “这,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