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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白墨朝堂

    更有坊间传言,白墨国君还曾封他为异姓王,被婉拒后,便大兴土木,于王宫附近建一将军府,占地广阔。亭台楼阁数座,莲池曲水绵长,奢豪无双。

    如今,上意大将军南诏堂在白墨朝堂之上,更是与白墨国君私交甚好,十分受国君信赖。身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光无比。

    且因他容貌俊美,文武双全,是白墨王都潼京“五瑞公子”之首,是白墨数位姑娘的梦中情人。甚至,还有檀墨的贵女,不想做太子妃,反而入白墨和亲,专为嫁他。

    如此受欢迎的上意大将军,他此刻的心情倒是不怎么好。

    蜀地二月山十九门暴行在王都已经人尽皆知了。那个大当家唐南南,也是臭名昭著、名满潼京。可自家王上却依然我行我素,终日玩乐,不理朝政。

    再这样下去,檀墨若是又乘机发难,我白墨内忧外患,这样下去……

    南诏堂此刻站在王宫议政殿内,与诸位大臣们一起等待王上上午朝。

    此刻殿外艳阳高照,可白墨国君吕君思却才刚刚慢吞吞地起了床,准备去上午朝。

    白墨自新王上位后,便一直实行午朝制度,原因很简单——王上早晨起不来。

    众位大臣等的腰酸背痛,吕君思才终于打着哈切来到殿内。吕君思头戴玛瑙翡翠石玉冠,身着黑底暗金纹龙袍,脚踏祥云麒麟花皂靴,一副懒散模样,径直走向龙椅。

    众大臣一见王上来了,赶紧列位参拜:“吾王圣安。”

    吕君思摆摆手,懒洋洋地说:“众爱卿有事启奏,没事滚蛋。阿南,待会儿来凤仪殿,我有个新鲜玩意给你看。”

    吕君思坐没坐相,靠在龙椅上。他的眼睛紧盯着南诏堂,似乎在征求他的同意。

    南诏堂已经习惯了自家王上这幅模样,说:“王上,蜀地十九门已经打败了我部下剿匪将军步桑榆率领的剿匪大军,且,且俘获步桑榆。王上,此时,还需您来定夺。”

    吕君思一听步桑榆被人给俘获了,大怒,一拍龙案,怒斥:“这十九门是要翻天了不成?竟敢俘虏本王的子民,不行,本王要御驾亲征,亲自去讨伐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刁民!”

    “王上万万不可啊!”

    劝谏之人是左丞高纪孝,他出列,道:“王上,区区一个十九门,小匪,不足为患。我朝廷如此兴师动众,还需王上御驾亲征,这未免太小题大做了,有失国体。”

    “此言差矣。”

    高纪孝此话未落,右丞公孙大人便上奏道:“十九门灭我剿匪大军,俘我朝廷命官。下官不才,却也知那蜀地二月山深得民心,此次战役败北,事出有因。

    那蜀地百姓是自愿去当人质的。他们还放言,若是朝廷敢剿灭十九门,他们蜀地全体百姓就跟着陪葬!如此势力,高大人竟说此时事小。恕下官直言,高大人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故此,才不愿让王上亲自探查吧?”

    白墨朝臣皆知白墨左右丞相不睦,两人在朝堂之上争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碍于王上未曾发话,故每次都无人劝解。

    但这次,吕君思却有些不耐烦了,这一阵子,耳朵边上全是关于他十九门的破事。他听也听腻了,这些人怎么还没说腻啊?

    于是,吕君思摸了摸耳朵,转身让小太监呈上一碟糕点,又招手让南诏堂上前来。南诏堂领命上前,吕君思便拿起一块糕点,送到他嘴边,说:“阿南你饿不饿,这是我在民间寻的厨子做的,可好吃了。来尝尝,尝尝。”

    南诏堂无奈退后半步,提醒道:“王上,朝堂之上,还望王上严肃。”

    吕君思收起糕点,斥退小太监,看着台下针锋相对的两个半老头,无语到:“从本王幼时登基以来,他俩就一直吵吵,吵了十来年,怎么就不觉得累?这每次吵架的内容还一成不变,真是服了。”

    此时,殿下的两位丞相已经争得面红耳赤了,诸位大臣也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抬头劝谏了。

    “公孙,别以为老夫迁就着你,不就无法无天了。老夫事事为白墨为王上效力效忠,老夫之心,天地可鉴!”

    “高大人口出恶言,下官不与之同道。可自己做过的事情,还望高大人自重,免得惹这满朝文武笑话。”

    吕君思怕这两人吵起来没完没了,赶紧佯怒斥之:“你们也知道这是朝堂之之上,两个加起来一百五十多岁的人了,在本王面前吵吵闹闹,跟三岁小孩拌嘴似的。本王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你们都给本王闭嘴!”

    两人见王上出声制止,只得双双拂袖退回班位。

    南诏堂见这两位不吵了,赶紧下殿上奏:“王上,那十九门气焰嚣张,若不制止,臣恐她唐南南会篡改年号,自立为王。届时,檀墨再发军南下,吾国内忧外患……”

    “阿南呀,我知道了,你们能不能每天都是这个十九门,那个二月山的?成天听着,你们不烦,我都觉得烦了。”

    吕君思半躺在龙椅上,捂着耳朵,一脸不耐。

    高纪孝见王上依然如此,便出班上奏:“王上,此次出兵剿匪大军,是上意大将军麾下的步桑榆将军领兵。此次失利虽乃步桑榆之过,然,上意大将军这御下不严之罪……”

    高纪孝看了南诏堂一眼,身后百官立马有数人站出来上奏:“上意大将军御下不严,望王上降罪。”

    吕君思见这些家伙一个个的都把矛头指向南诏堂,立马怒了。

    “你们这些人,安的是什么心?这一个个的,是要逼宫吗!”

    这个高纪孝,整日说本王不思进取就罢了,还敢妄议阿南,阿南是他说得的吗?这个唐南南也是个不省心的家伙,闹便闹去,连累我在这儿挨训。

    众臣见王上怒了,连忙跪下,齐声道:“王上恕罪,臣等实无此意。”

    公孙大人冷眼看着跪下的数人,道:“王上,老臣觉得,这十九门受百姓拥戴,倒也不是坏事。不如将之招安,收入麾下。一来平定了蜀地内乱,二来,那唐南南一介女流,给个封号,赐一处封地,让她治理也未尝不可。”

    “笑话。”高纪孝站起来,道:“我天疆王土,岂轮得到一介女流治理?再者,蜀地那唐南南在王都的名声公孙你也并非不知,以老臣看,对此等劣匪,最好是斩草除根。”

    公孙大人反唇相讥:“空穴来风之事,欺于愚人而止于智者。高大人如此着急剿灭十九门,所出何因啊?”

    这高纪孝与公孙大人同为两朝元老,只是公孙大人是白墨世家公孙家族之子,承袭官位。

    而高纪孝则是寒门出身,如今更是当今王上太傅,权倾朝野。为人圆滑,在朝中结党营私,公孙大人早已察觉,但奈何王上不理朝政,上意大将军又常年征战边疆,因此不得机会惩戒。

    此次十九门崛起,可以说是必然现象。公孙大人早已查明,高纪孝所侵吞之私,大部分都是蜀地财帛。十九门虽为土匪,却劫富济贫,专杀贪官污吏。

    这两年高纪孝中饱私囊的东西被十九门尽数劫去,更是折损了几个心腹爪牙。他早已对唐南南恨之入骨,此刻又怎会同意招安?

    南诏堂见两位丞相又有大吵一番的架势,便赶紧上奏于王:“王上,臣觉得公孙大人所言有理。臣原前往招安,一则视察蜀地民情,二则步桑榆为臣之下属,臣理当亲自索回。”

    吕君思见南诏堂都开口了,也只得同意,道:“阿南又撇下我去逍遥快活,我一人在这宫里都快闷死了。罢了,我马上起草招安文书,省的你们一个个的又来烦我。”

    众人见王上同意,赶紧齐声宣到:“王上圣明。”

    “行了行了。”吕君思不耐烦道:“你们都没事了吧?没事就赶紧滚蛋,省的在本王面前晃来晃去晃的心烦。都退下退下,阿南留下。”

    吕君思迅速起草了招安文书,因为听过这位唐南南的暴戾名声,所以他在招安文书里给十九门的好处可谓是十二分的大。但也正是因此,导致蜀地唐南南接到这份文书后,一度怀疑这是个糖衣炮弹。

    起草完毕,吕君思又千叮咛万嘱咐了许久,这才放南诏堂出宫。

    南诏堂一出宫,就看见宫墙凉阴处匆匆走来一个戴头巾的小厮。那小厮见四下无人,就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交给南诏堂,道:“我家主人吩咐小人再次恭候,将此信交付与大将军的。”

    南诏堂不收那信,问:“你家主人是?”

    小厮答到:“是公孙右丞。”

    南诏堂这才接了信,那小厮便自行离去了。南诏堂收了信,内心早已猜到了七八分。

    左丞之事他早有耳闻,只是苦于他做事滴水不漏,抓不着把柄,这才一再放任。此次前往十九门,若招安事情办的妥当,那自然能找到罪证,怕就怕他从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