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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意外事件

    “老臣听说啊,郡主的十九门治理有方,蜀地百姓都十分感激郡主呢。月前,老臣还听蜀地百姓派了代表来王都,感谢青鸾郡主,还称赞王上圣明。老臣觉得,此事可行。”

    高纪孝本就不喜阿棠,自然不会赞同,便讥讽到:“公孙你……这看法老夫可不敢苟同!谁不知道公主只能是王室之人,此时加封臣子亲眷为公主,你让天下人如何看待吾国?”

    殿下一片叽叽喳喳,喧哗声比之前更甚。唯一一个明确支持南诏棠的,就只有右相公孙一人而已。他向来是最喜爱人才的,哪怕是个女子,或者土匪。

    公孙大人知道王上不会理会高纪孝,便视之为无物似的上前禀奏:“王上,单单是册封一位公主,似乎不值得宴请天下。依老臣看,是不是以我国自此不再向墨羽称臣,独自称国为由,两件事一并,以此宴请天下如何?”

    这个建议一提出,吕君思便有些犹豫,因为白墨自建立以来就依附于墨羽。此时墨羽才亡了不过一个月,他就要迫不及待地宣布独立,这岂不是有点太不地道了?

    南诏堂上前一步,表明自己的立场:“王上,公孙右相所言甚是有理!墨羽已亡,而闻人王室又无后,我白墨若依然按照墨羽属国自称,岂不是会显得有些君不君,臣不臣吗?”

    这白墨,他绝对一定以及肯定要帮王上治理好,这可是他在父亲坟前发的誓言。若保不住白墨,他定会无颜长眠于祠!白墨是决对不会向檀墨那种逆臣反贼俯首称臣!

    吕君思听了南诏堂的话,立马说:“这倒也是!行了行了,既然阿南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你们都别吵嚷了,孤的话一言九鼎驷马难追,这件事情就全权交给右相处理了,七日后,立吾国,设九宾,宴天下!”

    吕君思小声嘟囔着:“一个九宾宴而已,我白墨最不缺的就是钱,难不成办个宴会还要群臣一起商量老半天?真是服了这群迂腐的家伙了。”

    南诏堂在殿下,身着麒麟服,发言后并未参与群臣的讨论。

    他知道,王上决定了的事情,尤其是有关南诏氏的,是绝对不可能更改的。

    只是,这个决定,阿棠这丫头,怕是安稳不了多久了。但愿,她……唉,算了这丫头反倒不用操心,他现在应该操心王上。

    此时在案前雕刻一张“幺鸡”麻将牌的阿棠,根本就没想到今日的朝堂之上这么热闹,更不知道这个“热闹”居然跟她有关。

    南诏堂整个早朝心事重重的,而下了朝后又被几个同僚拉去聊天,聊的当然是阿棠的婚配问题。

    这群武将,向来是受不了那些娇滴滴的姑娘,就喜欢这种泼辣的妹子。

    但本朝唯一的女将军,也就是兵部尚书乔裕之独女乔渐怜发了话:能打得过她的,就是她的夫君!

    奈何此女太过彪悍,估计除了南诏将军和步将军,估计谁也拿她没法子。

    几位老将倒是在她之上,只不过人家早已成婚,又怎来娶她?

    而且这南诏将军不近女色是人尽皆知,步将军看起来也无此意,所以这位姑奶奶一直没能嫁出去。

    不过好在她年龄小——才十八,墨国君大陆女子二十嫁人也是不觉晚的,所以乔大人倒也不急,只说等待乘龙快婿到来。

    这些武将一看降服这位姑奶奶没什么指望,而自己又急需一个媳妇来堵住家里人的各种相亲安排,便都凑到了上意大将军面前,都想从大将军这里抱得美人归。

    南诏堂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他们的东问西问,同时替阿棠推了许多赏花之类的帖子。开什么玩笑,阿棠才十六!

    我还没宝贝够,怎么可能让这些猪轻而易举地拱了我这颗水灵灵的小白菜?

    再说了,这些个武将,都是刀尖舔血的人,万一哪天两国交战,他一不小心战死沙场,宝贝妹妹不是要守寡了吗?

    没门没门,连窗户都不可能有,不对,门缝窗缝都得给堵死了!

    南诏堂搪塞了一大帮子“青年才俊”,骑上马朝将军府去了。现在天色已晚,不知道妹妹怎么样了……

    此时的将军府内。

    “郡主,该用膳了。”

    “别催,哥不是还没回来吗?呼——终于弄好啦!才露,你去把颜料拿来,红色和青色,然后涂在麻将的凿痕上。”

    阿棠丝毫不管才露的反复催促,反正哥还没回来,她就把这麻将牌赶工完毕。估计等哥回来了,晚餐都变成夜宵了。

    才露很快就找了颜料和细毛笔来,阿棠一个个地仔细上好色。

    一旁的若干丫鬟都屏住呼吸,颔首以待,特别是春江花朝等四人,郡主的表现实在是吓到她们了!

    又玩刀子又赌博,还时不时要“弄死”她们……跟着郡主的日子,实在是太考验她们的胆子了。

    阿棠画完最后一块麻将,揉了揉手,说:“春江、花朝过来把这些牌给晾到外面去。才露啊,哥哥还没回来吗?你去府门口等等吧。哥哥回来了,就来告诉我一声。秋月,陪我出去浪一圈。”

    阿棠吩咐完,就带秋月出去了。说是“浪”实际上就是在这占地面积比十几个足球场还大的将军府里四处转转。

    阿棠第一次进将军府时就感慨:古代人少就是好!

    想她之前,顶着中医院天才的名头,都只能蜗居在一百多平的屋子里,而且这还算大的了。毕竟只有她一个人住,但这里的建筑,简直让她一个现代人羡慕嫉妒恨。

    阿棠走着走着,忽然叫了一声:“秋月妹妹……”

    秋月满头黑线,硬着头皮回答:“郡主,秋月今年十八了。”

    阿棠一有点尴尬,不过她这人一向自诩脸皮厚,便不在意这点,打着哈哈说:“额,算了。秋月啊,你知道吗?在这几个小丫鬟中,我就觉得你最漂亮最温柔,最……”

    “郡主,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秋月却已经知道了阿棠此时最渴望什么了。

    将军怕郡主闯祸,所以没有给郡主出府的文牒,就连入宫的玉牒也被将军没收了。郡主这般支开别人,不就是想单独问问自己出府的“蹊径”吗?

    她父亲是这府里的门房,这一点郡主应该是知道的,怪不得要找她。

    想到这一层,秋月赶紧正色,信誓旦旦地说:“郡主,这出府的路只有两条,一是正门,二是后门,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路可走了。真的,奴婢可以发誓!”

    这番话说的诚恳至极,就差发毒誓以证明它的真实性了。

    阿棠却无语扶额——我在这群丫鬟眼中就是这么个形象吗?

    “秋月啊,你家郡主出门还需要人同意吗?”

    秋月不明其意,阿棠乘她不注意,一把揽住她的腰,抱着她借着长在围墙旁边的一颗树跳上了围墙。

    就在秋月头晕目眩的时候,那墙头就传来“嗖”的几声,紧接着,秋月就又被抱了起来,她只觉得眼前直冒星星。

    耳边也一阵发凉,不过,幸好这个并不宽厚的肩膀很可靠,让她不至于太害怕。

    秋月紧紧抱住了那个肩膀……

    又突然“呼”地一声风灌满衣袍的声音,秋月慢慢感到稳定下来。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居然被人公主抱在怀里,而自己的手正环在那人光滑白皙的脖颈上。

    “啊!郡主,奴婢……不是,郡主,快放奴婢下来!”

    阿棠放下秋月,深呼一口气说:“月啊,以后多吃点吧,那么瘦,抱着硌死我了。你那什么眼神,我三观正得很!我就是为了证明,你家老大我出门是不需要任何人同意的。”

    这几个月我都是这么出门的,早就习惯了。不过这墙上的机关嘛,我一个人出来倒是容易,再带一个就有点困难了。看来以后做事还是得过过脑子,否则万一浪死了,多尴尬呀?

    本来找锦锦学个轻功只是为了方便,怎么到了王都却变成了翻墙和撩妹神技能?一个能调戏的美男子都没有,成天跟一群小姑娘在一块儿,闲出个鸟了。

    秋月到底还是有些害怕,支支吾吾地劝到:“郡,郡主,我们这是出府了吗?还是快回去吧!将军也该回来了,万一被发现了……”

    阿棠对秋月的态度很是不满,教育道:“怂什么?要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下回就不带你了。”

    秋月内心在哭泣:我也不想啊,可是我没有选择的权利。郡主这种事情您应该带才露啊,她胆子比我大,我都快吓死了刚才——不过要是郡主你是男子,我肯定会乐意的……

    阿棠不知道秋月的内心,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影响。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对了,她出来干啥呀?

    天都快黑了,街上也没什么好玩的。王都的流火饭店也是明天才开业,现在正忙着所以,我现在出来干啥呀?

    刚刚好像是秋月这丫头说了句什么话,然后她就抱着她出来了,不过她为什么要出来啊?表演?还是装??

    阿棠被自己的天真给打败了,是不是今天刻麻将刻傻了?

    就在阿棠郁闷至极,想立马回去时,便看见了这条小巷前来了顶小小的宫轿。

    阿棠觉得有点奇怪,便站在原地,问:“秋月,这轿子怎么回事?上面有宫廷的标志,是宫里的,怎么这么磕碜?”

    以二哥的土豪劲儿,王宫内怎么会有这种轿子?虽然算不上差,但相比于王宫的各式物件,确实显得有点……寒酸。

    “回郡主,这的确是宫里的,只不过,是丫鬟等一干下人乘坐的。现在天色已晚,应该是前往哪座府里献乐的乐师吧。”

    “乐师啊,等等,还能这么玩?宫廷乐师上府表演,二哥也太无私了吧?”

    阿棠正说着,就见那轿子突然停在了她们面前。

    其中一个牵引的轿夫说:“哪里来的姑娘,好好的大道不走,偏要行这小道,我这轿子虽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但也不能由你们这么堵着啊。”

    “我家……”

    秋月正欲开口,就被阿棠给拦住了。

    “抱歉,我们刚刚一时没注意,你们请过吧。”

    刚才的确是她们占了道,她可不是那种以权利压人的混账。而且,有时候咱还是很讲道理的。

    那牵引一脸不屑,说:“站在将军府墙边,是想爬墙进去见大将军吧?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这围墙上早就装了机关,防的就是你们这些不知羞耻的女人!”

    阿棠听了汗颜,原来这墙上的机关不是防止歹人进入,而是防止私生饭进来的,哥哥的魅力究竟有多大呀?

    阿棠此刻丝毫不管自己被骂,只是沉浸在“老哥很受欢迎,嫂子有着落了”的喜悦中。不过别人却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想。

    那牵引见她不动,便以为她怕了,趾高气昂地说:“别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能爬上将军的床,像你这种女人,衣服应该是挑了最好的吧?这样也掩饰不了你那一身的低贱模样。尘缘阁里的女人还不见得这般……”

    阿棠把这些尖酸的话听了个一字不落,便低声对秋月咬耳朵:“尘缘阁是什么地方?名字不错呀。”

    秋月红着脸期期艾艾地答到:“是悉昙公子名下的,王都最大的妓,妓院。”

    阿棠面上露出一抹了然,感情这人是得寸进尺的混账啊。

    阿棠登时气不打一处来,面露愠色,对那牵引说:“你是在骂我,给脸不要脸了是吧?”

    那牵引也是个没眼力见的,居然当即就指挥人放下轿子,将阿棠主仆二人团团围住。

    秋月有些害怕,但还是拦在阿棠身前,护住她,问:“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阿棠拉过她,说:“都这么明显了,你这丫头怎么还不明白?找茬啊,这十八年都活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过这群家伙还真是黑化地让人猝不及防啊,难道是上天觉得我穿越后太安稳了,所以给我找找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