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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王上驾到

    他就真的一点没注意到兄长的反应?没看见兄长现在都愣住了吗?

    忽然有些庆幸高锦惜早早离开了,要是让她听到这话,指不定师傅就多了一个敌人!

    但现在,他现在到底该站在哪边呀?师傅也真是的,干嘛说这种话?

    公孙礼还没缓过神来,这华清池便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谁敢说孤妹妹的坏话,给本王出来!”

    一声近似于咆哮的怒吼让众人瞬间清醒,全都躬身行礼道“王上”。

    吕君思此刻,在愤怒之余也觉得有些郁闷。好不容易碰上这么热闹的场面出来玩玩,却又偏偏碰到这样的糟心事!

    阿棠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二哥来了,生怕突然露陷被老哥知道了。所以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飞奔上前去一把拉过吕君思就往另一边跑。

    吕君思开始还有些懵,但转眼就猜到了此人是谁——整个白墨就只有一个人敢,而且会全这么做。

    不过,她怎么在这里?难不成是来教育那个大放厥词的人的?怎么忽然有些同情那人?

    阿棠拉着吕君思走了好远才敢放手,说:“二哥,是我。”

    吕君思捏了捏阿棠的脸,笑道:“我当然知道是你这个疯丫头!诶,你怎么穿成这样?刚刚那个写歪诗骂你的人呢?是不是已经被你给收拾了?没死吧?”

    阿棠听了二哥的话,哭笑不得,解释道:“二哥,那什么……刚刚那个就是我说的,开个玩笑嘛。他们都不知道我的身份,不过乔将军和公孙除外。”

    “公孙少傅吗?”吕君思皱了眉,说:“他这人大道理最多,你还敢气他?不怕耳朵起茧子啊?他现在应该是觉得你朽木不可雕了。不过,你这丫头穿成这样到这种地方来……阿南肯定不知道!”

    这句话的威胁意味十足——他就是存心要逗一逗这疯丫头的。

    阿棠一见二哥说起哥哥来,立马怂了,撒娇道:“二哥~千万别告诉哥哥,他会打我,还罚我跪灵,还……还揍我!二哥,你舍得这么可爱善良的妹妹挨打吗?”

    吕君思又捏了捏阿棠的小脸,说:“你呀,还说阿南打你,你怎么不说烟止揍了你一顿?这事的可信度更高!死丫头,我有一定要去告诉阿南,你就等着吧。”

    吕君思说的很决绝,似乎一点挽回的可能都没有。

    但阿棠是谁?她见软的不行,就立马换了一副态度。

    扯着衣袖的手一甩,阿棠便转过了身去。吕君思开始还以为她是在使小性子,便想着要安慰安慰。

    但,阿棠却先开口了:“第一,你没有穿正装;第二,你没有带烟止;第三,你没有来这儿的充分理由——综上所述,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也是瞒着哥来的!”

    吕君思被这一番话给震住了,楞了楞才说:“死丫头可以啊,仅剩的一点智慧,居然用来欺负你二哥。”

    阿棠不理会吕君思的抱怨,得意地说:“请叫我,南诏·名侦探·棠。”

    吕君思嘟囔到:“这是什么歪理?我看刑部的两个赵大人加起来也没你厉害!”

    阿棠开始还不明白两个赵大人是何意,但想了想赵莫及那家伙,瞬间就明白了——他哥和他爹是是刑部的尚书和侍郎,俩人加起来不就是两个赵大人吗?

    想到赵家两兄弟,阿棠便又是一阵无语。大哥画丑画诋毁自己形象,小弟在潼京散布自己的流言蜚语,两兄弟上辈子没准跟自己结仇了。

    吕君思忍不住又捏了捏阿棠的小脸,说:“狡猾的小丫头,厚脸皮!”

    阿棠见吕君思跟她开玩笑,便知道自己的威胁也生了效,说:“互相保密,谁告密谁下辈子变成居!”

    “居”就是“猪”。

    小时候的阿棠有一次感冒严重了,说出来的话含含糊糊的,每次气极了骂吕君思是猪的时候,就会说成“居”,之后,当然是理所当然地被吕君思给无情嘲笑了。

    而这个把“猪”叫成“居”的习惯,却被阿棠保留了下来。

    吕君思伸出手,说:“准了!”

    阿棠也伸出手,一大一小两只手便握在了一起。

    吕君思见那边的一大群人依然躬着身子,便松开手,说:“行了行了,那群笨蛋还在那边不敢动呢,走走走。”

    阿棠这才想起来还有一群人,便也跟着快步走在了吕君思的身后,还不忘提醒他:“二哥,我现在叫齐玉枕,你可不准说漏嘴了!”

    虽然这样提醒着,但阿棠却明白,这事怕是遮不住了——人家又不是傻子。

    不过,就算那群‘高材生’看出来了也没关系,有二哥的态度摆在那里,他们就算看出来了也会装作没发现。

    至于公孙仪和赵莫及这两个二货,他俩要是看出来了那才奇怪。不过相信也不会有谁好事多舌提醒他们。

    吕君思走到那群人面前,说:“平身吧。本王就是来看看,你们不必拘谨。”

    说完,众人才得以解脱——一直躬着身子真的很不舒服。

    更何况,他们大都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种“体力活”,还真没做过太多,看来以后还得加强体能训练呀!

    阿棠不免感叹,二哥当了一国之君后,果然是不一样了,这气势,霸气外露!

    “诶,这画是谁画的?挺新奇的。”

    吕君思一眼就看到了那张画儿,走过去,拿了起来,仔仔细细看了。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好!这人应该是公孙少傅吧?这个粉衣的,好像,好像见过,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公孙礼身为人臣,很是尽职,上前解释道:“王上,这粉衣的,是伶人宫的琴师沈最离公子,沈公子棋艺极佳。而这画和诗,均出自于齐玉枕齐公子之手。”

    此时,大多数人都已经猜出来事情真相了。只不过,他们同时也想到了另一点——一个女子,怎么会写出如此气势磅礴的诗句?

    还有,她为何丝毫不介意别人辱骂自己?更奇怪的是,她居然跟着起哄,还随口编出那样的诗来……青鸾公主当真是个奇女子!

    “沈最离?”

    吕君思想了片刻,忽然记了起来——这人不就是那个他送到阿南府上教授琴艺的琴师吗?前两天听阿南抱怨,说阿棠居然为他买料裁衣,还是用她亲手设计的图纸。

    他和阿南都没这待遇!

    当时他就在想,这人不会是因为长得好看,所以用皮相和花言巧语迷惑了妹妹。

    今日阿棠又带着他来……天哪,他家还没捂热乎的宝贝妹妹,不会要被这家伙拱了吧?

    不行不行,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想抢他的宝贝妹妹,别说门了,连窗户都不能有……不不不,连窗户缝也得给堵死了!

    可,他还有一个疑问——这疯丫头怎么会耐下性子来绘画?这幅画可需要点时间,难不成,是因为有这个沈最离在里面?

    吕君思在心中这么一想,差点吓得一哆嗦,便没什么好气地说:“沈公子,还有齐公子,上前来给孤瞧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公孙仪一见王上以这样的语气叫师傅和刚刚才战胜了自己的人,便有些急了。刚想上前去解释一番,就被公孙礼拦住了。

    公孙礼小声道:“没事的。”

    “为什么?”

    虽然相信自己的兄长,但公孙仪却更相信王上对青鸾公主的宠溺程度!

    赵莫及也是一脸懵逼——这俩人的反应还真没超过阿棠的预料。

    王飞羽有些无语,自己怎么交了这么笨的两个朋友?……不对,不是笨,而是懒!不想动脑筋想问题,久而久之,导致智商退化了。

    他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敷衍地说:“别管,听公孙大哥的,没错。”

    要是解释的话,这俩人肯定得大呼小叫,那时候,别说王上了,就是青鸾公主,也得分分钟操刀灭了他们!

    他可没忘,他们三个刚刚才议论了青鸾公主。只是万万没想到,本尊居然就在一旁听着,还表现得如此淡定,还积极参与其中,真乃神人也。

    只不过,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再想想刚刚阿怜的动作,又在刚才悄悄瞥了一眼她的反应,好像没有吃惊——她肯定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跟人家拉拉扯扯的。

    这个世界瞬间就温暖了!

    王飞羽的世界一瞬间就充满了爱与温暖,可沈最离这边就不一样了。

    他此刻正接受着帝王的包含怒火的注视,他虽不怕,但却有些不爽——我喜欢阿棠管你什么事?她的亲哥哥都没有这么瞪过我,你还瞪!

    而且,刚刚貌似还拉着她的手!而且阿棠她,居然不反抗……看来她的危机意识还没有完全形成。

    以后得好好教教她,不能跟异性……不对不对,同性也不行,瞧瞧这位乔将军,整颗心都扑在她身上了!

    不能跟除了有血缘关系以及他之外的任何人做任何出格的动作!

    看来,得找个理由去将军府了。天天看着她,总不至于跑去沾花惹草吧?

    自己怎么就喜欢上她了?太累了。

    虽然面色不变,但公孙礼的心里却是很惊讶——没有血缘关系,为何这思路却是一致的?难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不对……默契吗?似乎说得过去,不过,这默契也太高一点了吧?

    吕君思没空管他,自然也没注意他的小小的惊讶,接着说到:“陌上人如玉,沈公子这冰坨子似的个性。就算是本王,也只是问一句答一句,冷淡死了,真不知道是如何能被称为玉的,这写诗的人眼睛是瞎了吗?”

    阿棠憋嘴,小声嘟囔到:“以前确实瞎来着。”

    吕君思听到了这句话,那个气啊,立马蹭蹭往上冒,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死丫头。于是他又补了一句:“有些人,长着眼睛还不如不长!看不出谁真谁……”

    说到一半,他就忽然不说了——万一妹妹是真喜欢这个沈最离呢?他总不能拆散人家吧?这可是关乎妹妹幸福的大事,不可马虎!

    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吕君思便努力想找话题,将这页给掀了过去。忽然,就瞥见了赵莫及。

    这赵莫及知道的故事,可比他宫中稗官讲的还多还好!

    吕君思见他抱着那块木板,便问:“赵家公子,你今日又收获了什么?”

    赵莫及赶紧上前,递过木板上的纸张,说:“得了几首诗,均为齐公子所做,甚好。”

    他其实是有意帮玉枕兄说话的,王上刚刚那怒气,他就算隔一百里也能察觉到!希望王上看在这些好诗的份上,别再追究玉枕兄的过错。

    吕君思一听说妹妹写的,立马来了兴趣,一首首认认真真读了起来。

    阿棠想,要是他看奏折也有这么认真,凭着白墨的实力,如今也不会这么被动。

    吕君思念了起来:“世上多少奇男子,谁肯沙场万里行……只听过‘奇女子’一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好文采!这诗,该是写……是写清宁县主的吧?我白墨的巾帼英雄,也就你而已。”

    吕君思听了清宁县主这四个字,开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人们大都叫她乔将军,她都快忘了,她还是个县主。县主有什么好当的?简直比这群只会耍嘴皮子的书生还要没用。

    直到王飞羽提醒她,她才反应过来,王上刚刚在叫她。

    她赶紧走到吕君思面前,站在阿棠身侧,说:“这确实是玉枕为末将赋的一首诗,不管如何,末将是非玉枕不嫁!”

    “啊?”

    吕君思想,她不是知道了阿棠的身份了吗?就算不知道,那么以她的智商,刚刚也该猜道了,怎么还说什么,非她不嫁?

    比吕君思更震惊的,就算王飞羽了。

    他本来想,阿怜和青鸾公主最多只是朋友。可没想到,阿怜她……

    伤心……算了,应该只是三分钟热度。待青鸾公主换回女装,她肯定不会如此了。青鸾公主的容貌,实在是……祸国倾城!

    赵莫及不是说了吗?不仅男人喜欢看美女,女孩也追捧那些长得俊俏的公子哥儿,肯定是因为颜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