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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醉梦微醺

    “等会等会,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但却不告诉我。哦~我想起来了,唐南南这个名字也是你说出口的,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快从实招来!”

    时隔两年,阿棠才突然恍然大悟。

    悉昙轻皱了皱眉,道:“那个时候太子殿下处境十分不妙,我也是怕你会遇到危险。谁能想到你哥哥有如此神勇,竟以少胜多,击败了檀墨。”

    “那是,他可是我哥,当然神勇无比!”

    一提起哥哥,阿棠便有些得意洋洋了,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自豪。

    “自那之后,我被汪云野识破身份,便四处逃窜,实在顾不上你了。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别这么说。”阿棠见悉昙似乎真的十分愧疚,便赶紧安慰:“我可是在两年时间里收获了一大批铁哥们,还有银子。再说,这也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个该死的汪汪叫!”

    现在想想,在二月山剿灭的第一个郡守也姓汪,怎么汪家人都这么讨人厌。

    “好,不说这个了。”

    “那以后遇到高谨言,我帮你教训他一顿——不对,我上回已经坑了他一回了。不过上次有点太便宜他了,下次逮着机会,我亲自揍他!”

    “好好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

    两人在承露小居里卿卿我我大秀恩爱了半天,直到天色渐晚,那莺娘前来提醒时,两人才依依不舍地惜别对方。

    莺娘带着阿棠找到了在尘缘阁玩了一整天的众人,一进门就闻到了醺天的酒气,差点没背过气去。

    挥了挥手,几个花魁娘子便退了出去。

    “你们……锦锦,尘缘阁又不是咱们开的,不至于这样为他们创收吧?”

    锦瑟虽然也是一身酒气,却十分清醒,没有一丝醉态。他说:“不是我怂恿的,是他们自己喝成这样的。”

    “我去,还真是出息了。”

    四人除了王飞羽身体不好,没有饮酒外,都喝了个酩酊大醉。不过好在公孙仪和赵莫及两人酒量不错,还没有十分的醉。只是可怜古裕这小子,被他们灌的烂醉如泥,走路都成问题。

    莺娘见阿棠眉头紧皱,连忙道:“公主放心,这几位公子,奴家会安排人送回去的。”

    阿棠看了看三人,道:“你们这还提供外送服务?”

    “这不是吸纳了流火饭店的送餐服务吗?我们家主子说了,这种事情一定要多多吸收。”

    “行了,把他们抬回去吧,我可不管。”

    阿棠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三人。酒量差还喝那么多,啧啧,没用!

    而赵莫及和公孙仪两人,一听有人要来送他们回家,连忙摆手抗议:“不,不用!我们没醉,是不是,古裕,古裕?你说话啊,我们没醉,是不是?”

    两人搀扶着面颊通红的古裕,试图站起来。可古裕却已经醉到神志不清了,两个半醉鬼强行架着他都没能成功起身。

    “你们看,我们真的没醉!我们站起来了。”

    两人架着古裕艰难地支撑着,嘴上还逞着强。

    阿棠小声自言自语道:“醉鬼永远说自己没醉,就像精神病人永远说自己没用神经病一样。算了,你们把古裕抬走,这两个,我带他们回家。”

    谁让他俩是自己的小弟和徒弟呢?况且貌似还没有醉到古裕那种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地步,她就勉为其难受罪送他们回去了。

    不过,到时候告状什么的,那可免不了。特别是这个二货徒弟,他老哥可是大学士,应该会把他关起来关个几天,多抄抄书学点文化。

    阿棠在心里打着小算盘,丝毫没有注意到窗外的楼上有人正看着她。

    悉昙站在楼上看着窃喜的阿棠,面具下的脸露出了笑容。

    “主子,人跑了。”

    城风的这句话,让悉昙脸上的笑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城风见主子有些愠怒,忙道:“不过,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他了,就在曲府。主子,我马上将他……”

    “不用了。”悉昙很少见地打断别人的话,道:“我去。”

    不过片刻,悉昙便将逃走之人抓了回来。不过,看得出来,那人十分不情愿。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却又将我软禁于此!”

    悉昙十分粗暴地将一袭白衣一头白发的男子扔在地上,城风从房外进来,问:“主子,怎么办?”

    瞥了一眼地上的人,悉昙道:“等那人来后,将他送走。”

    这名男子正是在天牢中失踪的无觅,此刻他已从曲姿韵手中拿到了晚来萧。武器在手,自然不甘被人支配。寻了个时机,无觅掏出晚来萧,吹奏了起来。

    悉昙和城风忙躲开攻击,却累的那张上好的梨木桌破成了木屑。

    无觅见此,忙闪身到窗边准备逃走,却发现悉昙根本就没有中招,不知何时,他已经来到了无觅面前。

    悉昙手中的浮生剑已出鞘,正面对上晚来萧,将无觅击退好几步。这时悉昙却突然收起了浮生剑,一把夺过晚来萧,用剑鞘在无觅双腿上狠狠敲砸,痛的无觅几乎叫了出来。

    “腿断了,就不会到处乱跑。”

    将晚来萧扔给城风,悉昙道:“这萧交给重家人,自己的伤好好治疗,别再让他跑了。”

    “是。”

    城风有点诧异自家主子的反常行为。若是平时,他定不会如此行事,竟直接打断了他的腿!

    看着跌倒在地上的无觅和一地狼藉,城风也只有让人来收拾残局,自己找歌弦拿药治伤了。

    在悉昙收拾无觅的同时,阿棠已经带着两个醉鬼和锦瑟王飞羽离开了尘缘阁。

    公孙仪和赵莫及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在大街上,惹来了许多人异样的目光,阿棠恨不得把他俩当街暴打一顿。

    醉酒就醉,为什么要唱歌?还那么大声那么难听,脸都要被他俩丢光了!

    可公孙仪两人不管这些,他俩正唱的起劲,自然不会因为人们的围观和阿棠的眼刀子而停下来。

    在路过一间小作坊的时候,两个烂醉如泥的家伙已经醒了五分酒了。可绕是如此,阿棠看他俩依然没有清醒过来。

    阿棠懒得靠近他们惹得一身酒气回家被哥哥怀疑,锦瑟也觉得靠近两个放肆高歌的醉鬼有些掉价,王飞羽则是因为他俩怕伤着瓷娃娃似的他,不让他靠近。

    因此,三个清醒的同行之人便都没有上前扶他们一把,由着他俩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走在前面丢人现眼。

    不过,这样做终归是有些风险的,这不,路过作坊时,两人一下子重心不稳,双双跌倒在人家铺子上。

    而恰巧那铺子又是个瓷器铺子,铺板上堆满了各种瓷器。两人这一头栽下去,恰似一颗巨石落入湖面,掀起层层涟漪。

    一阵乒乒乓乓的瓷器撞击的声音后,两人的酒也瞬间醒了。赵莫及在层层瓷器碎片里居然毫发无损,倒是公孙仪脸上被划破了个口子。

    此时那铺子的主人和着街上的路人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纷纷往前挤,想看个热闹。

    阿棠见此情景,无奈地用手按住额头,颇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锦瑟很好心地上前扶起他俩,此时的二人依然处在蒙圈的状态,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纷纷把目光投向了王飞羽。

    王飞羽抿了抿嘴,刚想花钱了事,向那店家赔个礼道个歉,此事就这么过去了。可谁知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人群中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了。

    “怎么,公主大人带着一干人等,想要强取豪夺啊?”

    众人一听‘公主大人’这个名头,顿时噤声了,人群立马安静下来。

    不过这份安静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方才说话之人又开口了:“这不是公孙公子和赵公子吗?怎么醉成这样?”

    说着,高谨言便十分具有威胁性地在公孙仪脸上的伤口使劲按了按,又将带着污血的手在他肩膀上擦了擦。

    公孙仪虽是醉了,可还没有到什么都分不清楚的状况,一巴掌拍掉了高谨言的手。

    “哟,还知道反抗呀,公孙……啊!南诏棠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阿棠便出手将高谨言打翻在满是碎瓷片的地上。一手抓起高谨言的衣领,阿棠十分轻松地让高谨言以跪的姿势跪在了自己面前。

    “见到本公主却不下跪行礼,还敢直呼本公主名讳,谁给你的胆子?”

    “南……青鸾公主,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嚣张霸道了。我告诉你,就算你是公主,也得遵守规矩!”

    “规矩?白墨的哪条规矩不是我哥定的?你确定要跟我讲规矩吗?”

    说罢,阿棠便一巴掌扇在了高谨言的脸上,随后又是清脆的几声巴掌响,打的高谨言面颊肿胀,嘴角泛血。

    “这几个耳光,第一个是我替他打的,第二个是清理咱们之前的账,第三个是替徒弟打的。多余的几个,是我随手赏给你的,不谢。”

    刚刚才想着要收拾你一顿给梨子出个气,没想到不用我登门拜访,你自己跑来了,省的我的脚程。

    阿棠打完,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高谨言和已经跪下的路人们,道:“都平身吧——姓高的除外。”

    后半句话一出,阿棠便看见人群中几个人刚刚起身又跪了下去。阿棠无奈,又加了一句:“高谨言除外,其他人起来,笨死了。”

    扯下腰间的荷包,阿棠扔给瓷器铺子的主人,道:“这个铺子,我买了。”

    那铺子的主人忙笑着点头哈腰:“是是是,公主看得上小的的铺子,那是小的的福分。”

    “行了行了,回去了。”

    阿棠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碎碎平安’,暗暗祈祷今天的事情不要被老哥知道,这才拎起公孙仪和赵莫及,准备打道回府。

    而这时,人群却突然又骚动起来。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宵禁巡查的来了!”

    阿棠这才发现天已经不早了,再有半个时辰,宵禁就该开始了。

    暗道不妙后,阿棠便想着赶紧撤离。可谁知天不遂人愿,阿棠才刚刚抬脚,就被身后问讯前来的人叫住了。

    “站住,你是何人?”

    不怪人家重点询问,实在是像阿棠这样一手拎着一个大男人的女孩子实在太抢眼了。

    阿棠让锦瑟扶着两人,转身道:“本公主是谁,本公主去哪,似乎不需要向你请示吧?”

    说完,阿棠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这人是老熟人。

    几个月前在将军府院墙外的那个神经病牵引,不就是眼前这个人吗?几个月不见,居然升官了。

    阿棠对此人没什么好感,那人对阿棠却恨不得捧在自己手心里。他忙道:“小人南冠,上次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公主,望公主恕罪!”

    阿棠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巡警,不兴师问罪,反而下跪请求恕罪。

    “上次,上次是哪次?我可不记得这么多。”

    懒得跟人渣废话!这家伙跪在自己面前,我都嫌弃污染土地。

    阿棠对某人的误会已经持续了数月,此刻自然懒得给他好脸色。

    王飞羽见状,便走到阿棠身边,附耳对阿棠说:“此人最是崇拜大将军,简直走火入魔。老大,他怎么会得罪你?”

    于是阿棠便简要扼明地向王飞羽说了那天的情形。听完,王飞羽不仅笑出了声:“噗,这还真是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不打不相识嘛。”

    “谁跟他自家人。”

    虽然现在误会解除,阿棠却依然对南冠没什么好态度。

    “难道你不崇拜大将军?”

    “这倒也是。”

    阿棠的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瞬间便消了气,还顺带找了一套好说辞:“这高家公子把这个铺子打翻了,还伤了我的徒弟,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阿棠一本正经地说着谎话,丝毫不担心被拆穿,反而提高音量大声问众人:“你们谁能为本公主说的话作证?”

    沉默片刻,众人便纷纷举起了手。

    “我,我作证,的确是高公子的错!”

    “我也作证。”

    “对,就是他干的!”

    “畏强凌弱、蛮不讲理!快把他压入大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