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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梦女且去时雨至

    既是如此,徐期也不好再说些甚么,就侧目看向梦怜:范叔都这么讲了,我也是感到有些不大妥,不知姑娘你是甚么打算,且是说说?

    虽说是个小城,可我感觉也待得下。梦怜如此说了,且是吸一口气,就站起身,小心行罢了礼:既是不便,就不好再生叨扰,我且去了。

    徐期正想留了她,扭头却见范瑾无言,只好不动,又心说有她却是不便,就也任她走了。且看她是这般走了,徐期就侧过头望着范瑾:范叔又是何必这般?

    不逼了她走怕是不行。范叔把头扭向别处,好似也是有些不忍,徐期看出范瑾是有留的心,可既然这般那就有他道理,也就稍稍叹口气,不好再说些个甚么。接着,范叔缓缓开口:你我二人押送此物,一路还不知多少人会有惦记,再说我想高丽人也不该就此停手,只怕是连累了姑娘。

    这话是有理的,徐期听罢,也点了点头,又看店里小二这会儿算是闲了,忙就起身去唤。未过多久,小二终是小跑过来,嘿嘿笑着凑过来,先是伸手代了这俩位把茶水都添满咯,接着才稍稍欠下身子开了话头儿:二位,你们是要有些甚么吩咐?可别看本店地方小些,要说菜肴还算是全,想要些嘛,尽管说话就是。

    范瑾点头,看了看那边儿柜台:来上一壶老酒,别的,只消来俩青菜,噢,要加点辣子才够味道。

    得嘞!小二夸张地点了点头,这就侧过了身子,高声一唱:一壶老酒,俩碟子青叶叶儿!

    末了,这个小二又弯了弯腰,算是告退,这就撤了。

    看这样子,上菜还要等上一会儿,徐期心中尤是不安,望了望那边儿范叔,嘴巴张了张,却是欲言又止。

    范瑾见这情状,且是又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接着抬眼去瞅了徐期:你要有话,就快些说了罢。

    徐期闻言,这就稍稍坐起身子,咽口唾沫:那个,范叔,我是在想,梦怜姑娘一个人在这种地方,也不知道后面儿能不能找些个事儿做,再说她一的安全

    那就不干咱的事了。范瑾打断了徐期的话,又听小二叫了甚么,稍稍让开身子,且见这个小二是俩只手都端了盘子,颤颤巍巍走出来,小心翼翼把菜放妥。

    不等小二说话,范瑾摆了摆手;看这样子,菜是齐了,等下我自个儿去拿壶酒水,你且去罢。

    好嘞。小二颔首,走出两步,又是转过身子:对了客官,你且须记着跟那个管账的说句,就说是要了俩青菜的那桌。

    范瑾也不看他,自是夹了一些菜送入自个儿口中,过了片刻,这才点头:嗯,小哥,我记下了。

    等应过了小二,范瑾就自个儿起身,去那边儿取了壶酒,罢了转身回来。这时候,徐期已经差不多算是吃过,也想倒酒,刚刚起身要拿,就被范瑾扯住了衣裳。徐期只好重新坐下,就听范瑾且说:你这年纪,还是不该喝呢,自己倒了茶去。

    徐期叹了口气,露出些可怜的神情,小心地压低了声儿,算是求的:茶水是吃腻了嘛。

    那也不该吃酒。范瑾眼看他处,这块儿话音倒也利落。

    徐期颔首,就不接话,且是就了些菜,勉强喝着茶水。待范叔是吃过了酒,拿起葫芦,就知这是该要走了。

    徐期跟着范瑾出了门儿,见得这个小城像是才醒,人来人往,虽不算密,可也有些个叫烟火气儿的东西,许是刚刚不是时候。这般想罢了,徐期就到车子跟前,自是看着范瑾给解开了缰,自个儿便从旁处拾了把草喂了马。

    等他再起身,范瑾已是牵着马儿就要掉头。徐期且小跑跟上脚步,走了数十步,却看去处不是城里,倒是直向另外儿一侧城门。便是边走儿边抚了马儿,眼是避开了范瑾:范叔啊,咱这是要去哪里?

    范瑾瞥他一眼,过些时候,终于正眼看他,吐出来了二个字:出城。

    那咱何不再待两日?徐期方才是速度慢了一些,又忙小跑跟上,喘了口气,接着且说:咱们也是有阵日子一直睡在屋子里头儿了,再要我睡在车子里,我怕我睡不惯,再说,咱也不急这么几日。

    范瑾摇了摇头,望向徐期,苦笑一声:我也是乏力再走,只怕又碰着那个梦怜姑娘。

    徐期点头,再见就难再说话了。眼见已是出了城门,也再没其他甚人来验,徐期就放缓了步子,叫范叔尚且停了,他就溜到后头儿,跃上了车子。许是长时间没有去管,这时候才留意包裹着屏风的布料已经散乱,趁着范瑾还是在走,他就忙给理下。

    罢了,他才重新坐下,找出之前的包裹,掏出些许果脯,扔进嘴巴。范瑾也是这时候上了马车,右手抓着缰绳,左手就歪了一下且伸入了小窗子:给我也来点儿罢,刚刚吃的还是不怎尽兴。

    嗯,方才就没见你有吃多少,差不多都是让我吃掉了。徐期点了点头,就又摆弄了包裹,也是抓了一块儿,稍稍立起身子凑到前头儿,给放入至了范瑾伸到后面儿的手里头。正这个时节,徐期忽然想到之前范叔本是要甚老酒,结果却也就取了那甚个一葫酒,他虽是不甚懂这酒的,可纵是他这般听来,也是觉得前面儿那个儿似乎更为昂贵一些。思量这里,心中就有些许说不出来的意思,待是细细斟酌片刻,徐期待口中的果脯是咽尽了,又重新凑到了车厢前头儿,话是说得小心翼翼:范叔,那个,我且问你,你不说也是行的。就是,你瞧咱这也是从那烨城如此不停行了一路,就我想多问一句,既是过了这么多天,咱们现在手头儿还有多少钱财可使?大概还能用上几天?别的不说,过再个城池,总得用来买些干粮喂个马儿是罢。

    嗯?范瑾的手稍停了一下,心中也是一颤,忙换了个手去握住缰绳,罢了,就自个儿伸出了手又进了自己的怀中,掏了半天儿。这个时候,徐期是从小窗子更探了些身子去看,等着范瑾再给取出,范叔是一一看过数了,就见他缓缓摇了摇头:我的手头儿也就这么几十钱,我想是撑不了个几天哎,真说起来,要不是车子里有这么个大件的货儿,我倒是也能去打点儿零工稍微挣些。

    徐期听过,缓缓坐了回去,虽说他的心里也焦急得很,可就这么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甚么妙招儿。只是,心是这般,话总要应的,又挪了挪身子,且是伸手扶了面前儿的屏风,深深地吸了口气,在车子里头儿稍站起身,又把一块果脯从小窗递了出去。眼见范瑾是给接过,徐期才接着又问:那这前头儿还有该有其他的城嘛,咱到那里看看,实在不行,大叔你就打个零工也罢,全作是赚个路钱,这些物件儿还有我看着,你也尽管放下心。

    话是这样也行,可要是你看着东西,我到底还是不安。也不是信不过你,就是怕你懒了!范瑾笑过,天边儿打了几声响雷,笑声就此停住。徐期心说不妙,也凑到了前头儿,透过小窗,且见俩边儿都是林子,燕雀尚且低飞不止,倏忽而至,霎时又去,便晓得就要落雨。

    嘶一阵冷风,引得徐期打过个寒战,罢了就缩了回去,取出范瑾的大衣给自己裹了,就听大雨速下。

    看这样子,零工是肯定要做的了。范瑾尤是叹了口气,侧过身子看看雨水:还得买些个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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