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楼？
烟雨小斋？
李殇若有所思。
“少爷没有听过也正常，烟雨小斋的前身就是烟雨楼，曾经，我们和其他四大杀手组织并称五大刺客组织，并且是其中的魁首，老爷在的时候一度纵横天下，现今享誉盛名得四大杀手组织悉数从属于烟雨楼。”
老黄语气沧桑的说道。
杀手组织？
李殇扫了一眼这个破烂的铺面，实在是难以将之和老黄的话联系起来。
血衣楼、杀神殿、幽影阁、黄泉宗。
四大杀手组织在当今之世就是恐怖的代名词，没有他们不敢刺杀的存在，这样的四个组织还曾是烟雨楼的下属？
“还真是魔幻。”
李殇失笑道。
燕姨正色道：“这并不是说笑，老爷在时位列至尊榜前五，天意指破尽万法，如果不是和那位禁忌一战被暗算，说不定如今已经有望人仙了。”
李殇面色郑重起来，至尊榜，代表了整个江湖最为顶尖的武力排名。
能排名前五，说是纵横天下都可以。
只是记忆中，那个男人的形象实在是模糊得紧，毕竟那个人在他有记忆以来就已经不在了。
“这些过去的辉煌且不提，鼎盛之时的五大杀手组织相互之间还算勉强和睦，不过自从老爷逝去之后，烟雨楼就再也无法维持曾经的统治力了，所以四大组织纷纷叛出，加上那个人的迫害，我们的势力渐渐萎缩，已经几近于无了。”
“那个人是谁？”李殇好奇道。
老黄和燕姨的脸上都露出了忌惮的表情，只是微微摇头。
“现在知道了对少爷您没有好处，哪怕这么多年过去，在大秦境内，我们还是备受排挤。”老黄叹了一口气。
“那么血衣楼大费周章的派出杀手所为的就是试探我的身份了？看来我的老爹身上有些东西让人觊觎啊。”
老黄微微点头，道：“当年老爷从关内到关外，自北向南，杀的人头滚滚，很是得到了一些东西，更重要的是天意指在老爷的手上成就了一段神话，他们都相信得到了天意指就可以称霸天下。”
李殇挑眉道：“那么他真的得到了很多好东西？”
燕姨不屑一笑，道：“怎么可能，那时候烟雨楼正值巅峰，赏赐下去的本来就不少，加上当初那一战，我们不得不转移，就算是有东西不可能留下。”
李殇略显失落，遗产一份都没有继承，倒是这个麻烦倒是不少，让他实在是无语。
他哂笑道：“他们也真是蠢，不知道厉害的从来都是人而不是所谓武功？”
燕姨微笑道：“他们如何不知？只是天意指威名太盛，当年老爷游历中州，和中州武帝道左相逢，使出了这一指，武帝都为之动容，称可，他们再怎么理智也不可能放过的，而且，他们也在害怕。”
“害怕？”
“当年烟雨楼覆灭，未尝没有他们关键时刻背叛的原因，他们当然害怕烟雨楼东山再起。”
李殇微微点头，算是了解了事情的全貌。
好汉不提当年勇。
再强的宗派到头来也还是被雨打风吹去，李殇也不觉得遗憾。
而对于烟雨小斋的因果，他也没有太多得想法。
毕竟，他既然继承了这具躯体，并且代他享受了这一世人生，那么总该担负起一些东西吧？
了不起日后顺手恢复烟雨楼就是。
一路上得疲倦到了家里一放松就全部涌了上来，李殇早早的回到了房间休息。
“阿福已经诣阙了。”
燕姨抱着手臂对厨房中磨刀得老黄道。
“嗯。”老黄闷闷的说了一声。
他磨刀很仔细，一寸寸，一丝丝得磨，一丝不苟，全无半点笑容，感觉像是在做一件神圣的事情。
“今天他带着毒龙回来的时候吓着我了，时间真快，阿福已经长成了，今天看的时候那份神采和自信简直和老爷如出一辙。”
燕姨一手抚着脸微笑道。
“所以，他需要一点时间。”
老黄的动作一顿，低声道：“我知道。”
刺啦！
他将刀具在磨刀石上狠狠一推，这才心满意足的将之收了起来放在了灶台上，而后从角落中提起了一只三尺见方的黑色匣子缓缓背在了背上。
他的腰背不再驼了，反而挺得笔直，像剑一样。
老黄在熟悉的厨房里扫了一圈，缓缓走了出来。
“我会去一趟。”
“不会交代在外面吧？”
“我还有执念未了，不会。短则一月、多则三月，我会回来。”
“如此也好。”
燕姨目光幽深的盯着老黄没入了黑夜的背影，突的叹了一口气，回到柜台重新拨拉起了算盘。
只是今日的算盘打的格外的急，全无过去的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