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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初战·屠山

    周围传出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交出景恬,饶你们不死。”

    杀手的嗓门虽没有山匪大,却让人不寒而栗。景恬不由自主颤抖,却听归晚冷笑:“休想。”

    对方很干脆下令:“杀。”

    “保护姑娘!”

    对方继续采用车轮战法消耗归晚他们的体力,见他们的伤口愈来愈多,景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照这样下去归晚他们迟早会精力不济,她不能坐着等死!

    她是催眠师,或许能打辅助位。

    “你们俩快替我把那两支箭拿来!”

    良辰没有迟疑,那小童却被吓破了胆子,只敢抱着脑袋蹲在原地。可羽箭早已深深嵌入木头,仅凭良辰一人之力根本拔不出来,景恬只得拖着沉重的身躯挪上前助力。

    陆陆续续有人倒地,景恬咬牙扑上前,借自身重力压断羽箭。

    剧烈的震动牵扯伤口,双腿断骨般刺痛,良辰惊呼:“小姐,您不能乱动。”

    景恬倒吸一口凉气,“我没事,去拔箭。”

    羊皮卷上记载了催眠曲谱,她身旁没有趁手的乐器,只能拿断箭当棒槌用。山林外,鹰隼盘旋着留下长啸,合着满地血色别有一番悲壮。

    “噗——”

    “老大!”

    “我没事,撑住!”

    良辰学着景恬的方法往箭上扑,羽箭应声脆裂,她赶忙把东西递与景恬。景恬铺开行李,将能敲的东西一字排开,粗略按音阶调整顺序。让良辰捂耳匍匐卧倒后,她深吸一口气。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车厢外,归晚右臂中镖。镖面淬毒,右臂失去知觉无法发力,他只得用左手舞剑。对方的车轮战术成效明显,他们几个已经精疲力竭。方才他命轻功最快的暗九去王府搬救兵,再撑半刻救援就能到。

    他硬生生咽下冲上舌尖的血。

    王爷离开前给他留下黑铁令,允他调配御王府全部人马的大权。若不能保景姑娘周全,他当以死谢罪。

    “咚!”

    马车内传出奇异的声响,他本就身心俱疲,听来更头晕。不光是他,他的八个手下也出现力不从心的症状。归晚立刻明白景恬的意图,示意手下关闭五感。

    杀手轻蔑冷哼:“哼,强弩之末。速战速决,取景恬人头回去交差。”

    景恬集中精力敲打锅碗瓢盆,全然不知危险迫近。她选得曲子名曰《屠山》,曲如其名,千里不留行、十步杀一人。她没有内功加持,无法直接用音波震断听者心脉,却能乱人心神为归晚他们博取反杀的机会。

    第一批现身的杀手不约而同地怔在原地,这瞬间的失误被御王府暗卫紧紧抓住。长剑横扫,杀手脖颈处热血喷涌,齐齐扑地。见状,对方很快察觉出异样,开始集中人力攻击马车,试图打断那魔性的旋律。

    保护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尸体摊满小路。断壁残垣中九道墨色身影屹立,刀口舔血,眸中泛着血色。

    杀手目瞪口呆,喃喃道:“原来是御王手下的十阎罗!怎么只有九个人——不好!”

    认出归晚等人的身份后,杀手们立刻发现问题,自始至终只有九人出现,还有一个人定早就赶回去求援。若让御王座下的暗卫杀来,任凭他们带了多少人马都逃不开惨死的下场。若不能速战速决,他们都得死。

    想到这里,杀手双目瞪红:“即刻击杀景恬,不惜一切代价!”

    那九人交换眼神,归晚横眉一凛:“再守半刻钟。”

    “是!”

    杀手铺天盖地而来,乌压压莫约数百人。他们疯狂扑来招招必杀,用人海战术硬生生冲散归晚他们的队伍。保护圈被撕裂一道口子,立刻有杀手提刀冲入马车。

    良辰张开双臂护在景恬身前,景恬抬头,用骇然的目光盯住杀手的眼眸。

    杀手突然触电般颤抖,目光混沌,片刻后忽然转身屠杀起同伴。杀手的节奏被打乱,这个“叛变”者很快尸首分离,景恬如法炮制用目光撂倒三五个杀手。但闯入的人越来越多,她根本来不及施展催眠术。

    在剧烈的冲撞下,马车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崩裂。

    景恬顿时失去平衡滚落在马车残骸中,病腿被卡在车轮碎片下,她吃痛地闷哼。《屠山》幻乐被迫中断,杀手们迅速回神反扑。眼见利刃直奔心口而来,景恬却动弹不得,她绝望的闭上眼睛。

    但钻心的痛并没有降临,她错愕睁眼,却见那刀被一只手紧紧攥住。

    杀手的表情瞬间扭曲的可怕,他瞪大眼睛:“御,御王!”

    南宫离没有接话,只反手将刀扭转架在杀手脖子上,杀手一发力就割断了自己的脖子。景恬忽的鼻头一酸,她张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但南宫离没有看她,只背对她拔出随身银剑,冷冷下令:“杀!”

    黎昕立刻率御王府侍卫加入战场,战局瞬间被扭转。原先嚣张的杀手节节败退,在发现御王本尊后,他们果断放弃击杀任务试图逃离,但南宫离岂会让他们如愿。即便有漏网之鱼,也悉数被蹲守暗处的茵梦等暗卫解决。

    黎昕提着两个被卸了下巴的杀手前来复命,南宫离冷眸浮冰:“押回王府,本王亲自审。”

    交代手下清扫战场后,南宫离终于想起景恬,他转身走来。

    良辰从废墟中爬出,她护在景恬身畔,结结巴巴道:“你不许,伤害,小姐!”

    南宫离没有看她,只一跺脚震碎压在景恬身上的重物。景恬愣愣地坐在地上,顾不上腿上刺痛,眼泪不受控制般滚下。她生性不爱哭,可委屈和恐惧一齐涌上心头,任她怎么憋也憋不住。

    她直勾勾望着南宫离,他半蹲下身,用袖口擦去她的泪水。虽然面色一如既往地冷漠,可手上动作却很轻,生怕弄疼了眼前人。

    他掰过她的脸:“哭什么,丢人。”

    景恬扑上来抱紧他,将小脸贴在他胸口哭得更凶了,大有给她哭出太平洋的架势。

    南宫离哽住,颇嫌弃地低头看向被弄脏的衣领,却没有再苛责什么。他环住景恬的后背,用下颚轻轻摩擦她的额发,“走,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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