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当初是跟在她母亲身边的，手段十分不简单，不然后来也不至于被谢柳忌惮。
阿锦睡醒，她就回来了，打听到的消息还不少。
“天晋国一共四个成年皇子，太子居长，越王行三。”
“越王是母亲是已故的皇后，他是最为受宠的一个皇子，出生两个月就被封王，除他之外，其他皇子至今为止，封王的一个都没有。”
“最受宠的儿子？”阿锦有些不解。
既然越王是最受宸帝宠爱的儿子，怎么太子不是他？他母亲当初还是皇后不是吗？
“现在这位太子的母亲，就是如今的皇后。”陈妈妈说道。
阿锦点头。
看来这其中水很深。
“继续。”她道。
“越王因为得皇上宠爱，行事十分肆无忌惮，不仅建了一支十万人的庞大军队，还常年在外征战，吞并了不少国家，人人都说他性情暴虐，冷酷残忍，不止一次有人跟皇上弹劾，但是皇上从未真正管过，一直对越王十分纵容。”
“在小姐之前，越王有过三任王妃，都是别国来和亲的贵女公主，而无一例外，都在新婚不到半年就纷纷殒命，外界传言，都是死在越王手里的。”
说到这里，陈妈妈谨慎地压低了声音。
“那个小孩怎么回事？哪任王妃生的？”阿锦问道。
“都不是。”陈妈妈道，“据说这小世子是越王爷三年前从西山带回来的，生母是谁，谁也不知道。”
西山？
阿锦愣了一下。
这个地方她知道。
这是这片大陆上国家之外的第三大势力——水氏一族的所在地。
水氏一族子弟众多，水梁只能算是旁支中的旁支，和水氏一族勉勉强强能搭上一点关系。
而四年前，水氏一族寻找新的水氏圣女，因为卜算出来的信息不全，只知道新一任圣女十五岁，并且会是个以容貌就能名动天下的美人，于是水氏一族广邀天下美人前往西山。
当时水梁抱着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将恰好就是十五岁的水清清，以及快要满十五的水涟涟送去了。
当然，最终两人都没能选上。
水清清还不慎受了伤，在西山休养了将近一年才回来。
“那个‘宛儿姑姑’是怎么回事？”
“周宛儿是越王爷奶娘的女儿，因为周奶娘曾对王爷有大恩，因此周宛儿在这府中颇有地位，一直负责照料小世子。”
阿锦笑了一声。
只是一个奶娘的女儿？
她才刚来就跟小主子编排她的是非，那两个侍女态度也那样嚣张，丝毫不将她这个王妃放在眼里，这行事哪里像是区区一个奶娘的女儿？
她虽然和越王只有夫妻之名，中间还差点逃婚，但是她既然来了，就是名正言顺的越王妃，哪里轮得到一个下人来轻慢？
“小姐。”陈妈妈说道，“如今这越王府的处境实在算不上好。”
“嗯？”阿锦挑眉。
陈妈妈道：“先是越王性情狠辣，仇人无数，再是他一直与太子不对付，如今他死了，不管是想报仇的、看他不顺眼的，或者是想讨好太子的，无一不在落井下石，之前依附他的也见风使舵投靠太子去了，少数忠诚的，没了靠山，如今也举步维艰。”
现在越王府门庭冷落，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这么说我是接了个烂摊子啊。”阿锦饶有兴致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