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阿锦受到了瞩目。
阿锦不好再走开,就吩咐红蕊道:“你去瞧瞧。”
红蕊领命离开。
“不知太子妃说的什么朋友?”阿锦这样问着,心里却有了猜想。
而她果然也没猜错。
两个女人被人簇拥着走了出来,太子妃亲自起身相迎,对阿锦说道:“越王妃,这位是云檀大人,这位是罗衣大人。大名鼎鼎的风月盟你应该听说过,她们二位就是风月盟的副盟主。”
周围人纷纷跟着起身相迎,那殷勤热切的态度,竟然比刚才恭维太子妃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由此就可见,飞花说的话一点没错,风月盟的势力的确是已经渗透到了各权贵世家的后院。
全场唯一一个没有起身的,是阿锦。
她就稳稳地坐着,笑了下,说:“我何德何能,竟然能让二位亲自来结交?”
见阿锦起都没起,云檀笑容都消失了许多,她道:“因为有件重要的事想与越王妃谈谈,但是听下面人说,我亲自写了送去越王府的帖子,竟然被王妃扔掉了,还名言不见我风月盟的人。没办法,只能请太子妃帮忙了。”
这话一出,四下也静,不少人都错愕地看向阿锦。
刚这样的态度对待风月盟,越王妃真是好大的口气!
有人窃窃私语:“最近那第一楼和花间阁,的确是让越王妃大出风头,但这样就敢下风月盟的面子,越王妃失心疯了不成?飘得找不着北了?”
“到底是刚来的,风月盟是什么地位,她恐怕还不清楚……”
“得罪了风月盟,越王府以后……”
之前还因为第一楼和花间阁想上前讨好巴结阿锦的人,这会儿都有意无意远离了她,飞快打消了上前的念头。
阿锦耳力好,将那些议论声听了大半。
她面不改色,不疾不徐道:“哦?那帖子竟然是阁下亲自写的?我还以为你哪个不懂事的底下人随便写的呢,竟然要求我将我越王府的第一楼和花间阁奉上,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陛下的圣旨呢。啊不,陛下可不会这么不要脸。”
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罗衣面纱底下的脸瞬间就涨红了,因为愤怒和羞恼。
云檀猛然沉下脸色,“越王妃,你是真打算与我风月盟为敌?”
阿锦冷笑,“你风月盟算什么东西,竟然觉得自己可以随意指使一位王妃、算计一个王府,怎么,是被人追捧久了,就觉得自己至高无上了?”
火药味越来越浓,四周一片死寂,没人敢说话。
谁都没想到,阿锦竟然会直接与风月盟杠上。
有人觉得,阿锦这是在找死。
却也有看不惯风月盟的人觉得,风月盟这些年的确是太放肆了,她们只知风月盟势大,却不知道她们竟然这么大胆子,张口就要一位王妃将手中的好东西“奉上”?这是哪来的脸?
被人捧久了,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太子妃突然开口:“越王妃,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趁此机会,不如同两位大人好好谈谈。两位大人宽宏大量,只要越王妃你能认清错误……”
阿锦掀起眼帘,“这其中有没有误会,我比太子妃更清楚,太子妃这话是什么意思?竟然要我低头?难道也觉得,我堂堂一个王妃,在这所谓风月盟面前什么也不是?怎么,太子妃是觉得风月盟的权力比皇权还要至高无上?”
这话十分诛心,太子妃的脸色猛然变了,“越王妃,你别张口就来、血口喷人!”
阿锦冷哼,“血口喷人?在场这么多人可不是聋子,刚才那些话不是你说的?”
太子妃面色铁青,“你——”
阿锦没了耐心,直接一甩袖子站起身来,“道不同不相为谋,太子妃以后有事也不必往我越王府送帖子了。陈妈妈,走!”
“等等!”一直没说话的罗衣却突然开口。
阿锦站定,“还有事?”
罗衣上前一步,“越王妃,走之前,先把不属于你的东西交出来。”
“不错。”云檀接着说,“你的第一楼和花间阁怎么开起来的,别人不知道,我们却是清楚得很,花间阁的方子是我风月盟前任盟主传下来的,第一楼的药膳也是我妹妹罗衣呕心沥血研究出来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把东西偷走的,但是现在必须得还回来!”
众人一片哗然。
“什么?那竟然是风月盟的东西?”
“不可能吧?若真是风月盟的,越王妃怎么拿到的?”
“难道不是越王妃自己写的吗?或者背后有什么高人……”
“你们太天真了!越王妃一个四等小国来的,哪有那本事?若真有什么高人,怎么可能一点影子没露?我就说很蹊跷,果然,原来竟然是偷的风月盟的!”
阿锦的脸彻底冷了下来。
她没想到,风月盟的人竟然会不要脸到这个程度!
她看向罗衣,“你说那药膳方子是你研究出来的?”
罗衣坦然道:“不错。看在你是初犯,之前第一楼和花间阁的收益我可以不要,但是方子必须还给我!”
“罗衣大人果然心胸宽广……”有人赞叹。
阿锦冷笑,“既然是你写的,那想必方子是什么样的,你清楚得很,那你倒是说说,方子上写的什么?”
罗衣脸色微微一变。
云檀却突然开口:“谁不知道我妹妹前些日子刚失过忆,她哪里还记得失忆前写的方子是什么内容?她当初之所以受伤失忆,就是因为被偷盗东西的人打伤,我看你这样有恃无恐,难不成那个偷盗方子还打伤她的人就是你?”
罗衣镇定下来。
“罗衣大人失忆……”众人有些讶异,这实在太巧了些。
云檀看了太子妃一眼。
太子妃立即开口,叹息道:“罗衣大人失忆的事,我也知道,确有此事。”
太子妃开口作证,众人的怀疑立即消失了,只有寥寥几个人,不是很信。
“不知罗衣大人受伤是在哪天?”突然有人问道。
罗衣给了个日期。
——就在第一楼重开的前一天晚上。
“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