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618/519436618/519436812/20200826164106/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回到周府,还未休息一会,大夫人便叫走唐叶琳,说是有事相商。
“有说什么事情么?”
轻歌摇头。
“似乎只是想问些关于宇文家的事情。”
唐叶琳进去时,刘妈妈正出来。
“少夫人好。”
唐叶琳应声,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刘妈妈似在刻意闪躲视线。
“阿晽到了吗?”
疲倦的声音响起,唐叶琳快步走进去,大夫人依旧一副病气恹恹的模样,唐叶琳替她盖好被角,坐在一旁。
大夫人看她良久,才开口。
“你看我,是不是越发不行?”
唐叶琳眉头稍皱,一时间有些把握不准该如何开口。
“母亲不要多想,安心养病就好,其余交给我。”
大夫人轻咳两下,帕子捂住口鼻,唐叶琳正想探头去看,却不想被大夫人先一步,不着痕迹扔进边上的痰盂之中。
“宇文家的事情如何?”
“母亲放心,一切安好,宇文家不会再找麻烦。”
今日听周凌夜说,陆展亦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以为他的失踪与周家有关,以是才诸多针对,如今周凌夜亲自开口,陆展亦自然不会再有动作。
大夫人怅然叹气。
“日后你便代为掌管家中事务吧,我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趁着还有些精力,你越早熟悉那些琐事越好,我还能帮衬你一些。”
唐叶琳眸色复杂,只能应下。
回到长安园中,见周凌夜坐在桌前看书,犹豫一下还是开口。
“大夫人方才和我说了许多。”
“嗯。”
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虽然唐叶琳一向尊崇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少管,这一次却不想袖手旁观。
“大夫人说自己时日无几,我觉得……”
周凌夜放下手中册子,站起身,步过来。
“你觉得如何?”
唐叶琳话一下子堵在嗓子眼,说不出口,结巴起来。
“我、您真的不打算告诉您的亲生母亲,您还活着的事实?”
周凌夜眸色微沉,似划过一丝诮讥。
“她巴不得我早点死。”
说罢,转身阖着眸子。
趁着灯笼柔和的光,唐叶琳瞅见他脸色并不好看,像是在隐忍。
觉得他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总之周凌夜浑身都是谜,她只不过是他漫长人生当中的一个过客,那里,便藏着她日后的海阔天空。
唐叶琳看向房中偌大的观景花瓶,眉眼间带上些欣慰。
攒了许久的银子,放在这里面,定不会被发现。
似有似无的,一道凉幽幽的目光落在自己面上。
唐叶琳下意识看去,见周凌夜漆黑的眸子,面无表情看着自己。
唐叶琳心底一惊,生怕他顺着自己的目光看去,赶紧赔笑。
“怎么了?”
周凌夜未言语,径直走到花瓶前,冷白的大手覆上花瓶。
话是对着唐叶琳说,眸子却看花瓶。
“你似乎很喜欢?”
唐叶琳结巴起来。
“这、这不是突然想到那日、那日你救了我,我还没有道谢!”
唐叶琳小跑过去,挤入周凌夜的胳膊和花瓶之间,笑嘿嘿看着周凌夜。
“您想要什么谢礼?以身相许如何?”
周凌夜眸中一顿,越发深沉。
看得唐叶琳快冒出汗来,终于凉凉道一句。
“傻子。”
见他转身离开,唐叶琳小松一口气。
被嘲笑总比被发现身家性命相关的玩意好。
谁能保证周凌夜不会将她存了好久的银子一下全扔?到时候她又找谁要去?
早在先前,唐叶琳让轻歌物色一床美人榻,放在院落之中。
大夫人倒也没有多说,更不可能怀疑。
如今她与周凌夜一床一榻,各自相安无事。
只不过今夜……
唐叶琳看一眼与床相隔极近的大花瓶,心中还是不安稳。
见周凌夜准备躺下,急忙道。
“等会,今夜我想睡在床上。”
周凌夜似乎早有预料,面不改色。
“理由。”
唐叶琳微愣,倒是没有想到他会理会。
“理由……榻上睡得我腰疼!”
周凌夜未多说什么,扫视一眼不及盈盈一握的细小腰肢,忽然想起白日。
触感极好,却瘦弱、
甚至一把便能握住。
周凌夜眉头微皱,抿着唇,兀自起身离开。
深邃的眉眼有些藏在高耸的鼻梁边,看不清神色。
这么容易变妥协啦?
唐叶琳不敢相信,可是空荡荡的床铺确确实实在眼前。
两手一张,直直扑倒上去。
脸半陷进软被褥之中,鼻间尽是他的气息。
唐叶琳深吸一口,那些气息便窜进脑中。
失神看向站在边上,守卫一般的花瓶。
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她真的能毫无顾忌地离开么?
头一次,唐叶琳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唐叶琳被人摇醒,面前一张清秀的面庞放大。
“快些起来,出事了。”
唐叶琳微顿,揉揉眼睛,正欲开口,门上突然响起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少夫人,快些!出事了!”
唐叶琳彻底惊醒过来,推着周凌夜进帘帐,自己套好衣服,过去开门。
“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轻歌面上带着余惊,声音发颤。
“少夫人,二夫人……死了。”
唐叶琳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看向帘帐之后的人,周凌夜露出半只眸子,黑得深沉,唐叶琳只觉后背发凉,凉意直窜到指尖。
接下来的周府,注定不会安稳。
更深露重,周府却里外通明。
连夜备好周凌夜那时用过的白绫,瞬间挂遍府中。
还未走进去,便听见一阵惊天动地的哀号传出来。
唐叶琳记得,跪在灵前的,是二夫人的丫鬟,珠玉。
“二夫人,您死得好惨啊!下午还是好好的,为何选在这么一个时间,抛下奴婢而去啊!”
珠玉痛苦着捶胸顿足,面上泪痕浸满。
唐叶琳下意识别开视线,看向灵柩之中的人。
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惨白的颜色遮不住原先姣好的容貌,像一幅失了色彩的油画。
她甚至还未曾和二夫人多说几句话,竟然就已经去了。
唐叶琳心中说不出来的感受,珠玉痛苦着跌倒在灵柩之上,唐叶琳下意识让开。
脚后却一顿,跌入一双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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