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塔没有再说话,重新看回她手边写满奇怪文字的粗糙竹简,脸上丝毫没有倦意。
古人一般不都是作息正常、很早睡觉的吗?我看我遇到了一个异类。
被翻揭着的竹简持续发出轻小而清脆的声音。案上的竹简终于只剩下最后一卷了。
工作做完之后她会去睡吗?我揉了揉发涩的眼睛。一如所料,很快,竹简被放下了。还以为她会说些什么,却没有。她从桌面下的抽屉拿出一卷布和笔墨,磨了墨,开始在布上面写些什么。一卷又一卷,好像没有停笔的打算。
难道平时她也会熬夜吗?我忍住了一个哈欠,闭上眼坐着。
到底时间过去了多久了?感觉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虽然以前也有熬夜的习惯,不过多半是有事情做的时候,像这样干坐着却不能睡觉,实是种折磨。
忽然觉得屋内好像亮了许多,我无聊的想到不会是要天亮了吧。
依塔放下笔,喝了一口已经凉了许久的姜茶。然后走向门口。我无意识地走在他后头,没有办法一个人留在这房间里。
依塔看着跟在身后的我,问道:您打算去哪?
看你去哪。
依塔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已经没再保持微笑了。有些公务要办。
是去见灵歌吗?我问。不过仔细想想确实有可能,依塔总不会不见灵歌的。她说过,照顾灵歌是她的责任。
依塔没有回答,径自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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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依塔走到中殿,那里整齐地站着很多人。
宫——小夕兴奋地朝我们跑过来。然而,一看到跟在依塔身后的我,整个人都呆住了。下一刻,她龇牙咧嘴的,从喉咙深处发出压抑的低吼声。
我盯着她,好笑地想,哈,已经完全不顾女儿家的仪态了吗?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重点站着许多白衣侍从,但是岚并不在这些人之中。在我还在看着周遭情况的时候,依塔走到人群的前方,盘腿而坐。众人也跟她一同坐下。
所有人几乎同步开口唱着一些奇怪音调的歌——不对,是念经!听不出在念什么,并不像任何一种我已知的语言但是无端的觉得被佛音贯耳,觉得脑子有点难受。
是因为我没有什么佛心,还是魔性太重的关系?我感觉这声音讨厌至极,从骨子里反感。
靠着墙,看着依塔的脸。发现她头垂低的时候,眼睑上的暗紫色变得很明显,甚至还有些浮肿。
她果然是不习惯熬夜的人。既然不习惯熬夜,那么丢下我一个人去睡也可以的吧?为什么不这样做?她是认真地想要跟我斗耐力?我皱着眉头,有些生气,又有些好笑。依塔跟我这个曾经的熬夜一族都耐力应该胜算不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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