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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苦不堪言

    回到灼华宫的那个下午,陈怜儿接到了重锦的圣旨。

    她被封为了皇贵妃,位同副后,指掌凤印。

    三日后,行册封大礼。

    接到这个旨意,陈怜儿泪洒当场。

    本以为有了一线希望,谁知道希望破灭以后又被生活揪住了后脖颈。

    秦乘三将圣旨交到她手上的,用只有陈怜儿才能听见的声音难得说了一句人话:“想开点!”

    她想不开,真的想不开。

    禁足解了以后她才轻松了几天啊,这就要强制上班了是么?

    陈怜儿抹着泪,小环在一旁殷切切道:“娘娘,云氏做皇贵妃的时候,陛下都没有让她指掌凤印。看来陛下是想要封娘娘为后,娘娘终于等到这一日了……”

    “嗝儿~”陈怜儿身子一晃,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倒:“.你们都走,都走,让本宫一个人静一静!”

    空荡荡的寝殿里,看着桌上的圣旨还有凤印,陈怜儿表示收回感觉重锦可怜的想法,他一点点也不可怜,真正可怜的人在这坐着哭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她强大的怨念,原本该是‘喜庆’的日子,重锦竟然没来。

    陈怜儿睁着眼睛到天亮,连个入梦的机会都没有给秦乘三。

    她不是不想睡,她是真的睡不着啊!

    之前自己拒绝的东西还是落到了自己头上,并且退无可退。

    以后自己只会越来越危险,别说做咸鱼,怕是什么事儿都要找上头来。

    毕竟,新一轮的选秀过后,就要有更多的女子入宫了!

    这三日,灼华宫里风平浪静,她谁也不见,谁也不理,跟外界完全隔离。

    一直等到了行大礼那天,陈怜儿终于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是封建社会的残酷。

    从衣着到头饰,连每一步似乎都带着讲究,只是封了皇贵妃,礼节就已经繁复到她想死。

    好不容易从早上挨到了中午,这皇贵妃的大礼总算结束了,陈怜儿全身酸痛,像是去工地搬了一天的砖头。

    就这样,重锦晚上还是很不善解人意的来到她宫里,让她白天累身,晚上累心。

    他说了一堆有的没的,陈怜儿一开始还摄于他的淫威强打精神,最后干脆却已经有心无力,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打心眼里佩服那些行过了各种大礼,晚上还有体力一夜缠绵的帝妃,她这种常年加班狗是真的跟不上。

    好在重锦没有计较,第二天早上走的时候还说让她多睡一会儿,不要吵醒她。

    很有贴心暖男的意思。

    可惜重锦走了没有多久,她就被叫醒了。

    因为今天是她第一次接受各宫参拜,虽然要拿着款儿,但是也不能让各宫等到中午不是?

    小环跟小眉特意给她弄了一个贼华丽大气的发型,站起身的时候,陈怜儿扶了扶鬓角的金凤步摇,感觉头上的物件至少有十几斤重了。

    当个皇贵妃就要这样,做了皇后头上不得跟顶了一袋大米似的?

    一想到找个,陈怜儿心里开始很心疼那些做皇后做了几十年的女人们,颈椎估计都不太好!

    一步三晃的来到正殿,除了中毒的宁妃,禁足的珍妃,各宫都到齐了。

    她一出现,立刻起身拜了下去:“妾身恭迎皇贵妃,皇贵妃娘娘万安!”

    陈怜儿挥手让她们入了座,大殿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的眼睛都直勾勾的望着她,好像她脸上有花儿一样。

    小环在一旁小声提醒:“娘娘,该训话了。”

    “哦,哦!”陈怜儿反应过来,看着这仅剩下的七个嫔妃,张了张嘴,却发现脑海里一片浆糊,“都吃了吗?”

    除了苏婉仪三人,剩下的四个宫妃都楞了。

    特别是长得跟她有两分相似的沈嫔,眼里甚至划过了一抹嫌弃。

    陈怜儿见势不妙,想了想,轻咳了一声说:“从今日起,本宫就是皇贵妃了,但是无论以后有没有新人进来,你们都不能对纯妃不敬。这后宫的协理六宫之权,依旧在纯妃手上。”

    纯妃要是撂挑子不干了,自己岂不是要更累了。

    众人各自怀着心思,口是心非的应了,纯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竟然微微蹙了蹙。

    大殿里又开始安静了,她这个皇贵妃第一天上任,她不说话,也就没有人敢开口。

    陈怜儿叫一声小环,然后主仆两个咬耳朵说了两句话,转头望着众人道:“如今天寒地冻的,众位姐妹早晨的请安就等用过了早膳来吧!”

    主要是她起不来,自从被禁足的时候她就是睡到日晒三竿才醒。

    今天可倒好,天刚蒙蒙亮小环跟小眉就进来了。

    重锦还隔三差五的来,跟她絮絮叨个没完。

    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

    一年四季也没个休息日,一直这么下去,这日子没法活了!

    众人再一次应了,陈怜儿实在受不了这么多双眼睛全部看着自己,干脆挥手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道:“本宫有些累了,今日就到这里,散了吧!”

    说着话,便由着小环她们扶着自己先一步走了。

    明明就是开个早会,结果弄的像各国谈判一样,气氛也太微妙了。

    等用过了早膳,各宫送来的贺礼也到了。

    陈怜儿一样样过了目,眼里都是小星星。

    这些东西走的时候能不能带走两样,不能的话也太可惜了。

    那水头也太好了,放在现代怎么也得按万来记位。

    让人送了库房的时候,陈怜儿忽然想起来之前苏婉仪他们送来的观音像。

    想了一会儿,让人把观音也送库房里去了。

    有空给它上香不如去跟秦乘三多说几句好话,肯定比它有用。

    下午重锦也派人送了赏赐来,是一把象牙琵琶。

    陈怜儿不会弹,招手一并送库房去了。

    等安置妥当,陈怜儿就叫人去请了司徒映雪。

    锻炼这种事贵在坚持,她心里本来就郁闷,在坐着不动她也是怕自己更郁闷。

    司徒映雪来的时候带了一个荷包,双手捧着送给了她。

    她刚刚入宫,没有什么稀罕的东西,这荷包是她昨晚上连夜赶出来的。

    陈怜儿看了看她熬的有些红的眼睛,又看了看手上那个绣着的活灵活现的孔雀荷包,“真好看,本宫会常带着的。”

    司徒映雪含羞一笑:“娘娘喜欢就好。”

    羽毛球打了一刻多钟,小寻子进来道:“娘娘,苏婉仪跟许婉仪来了。”

    陈怜儿手一抖,羽毛球落在了地上。

    司徒映雪突然变的尴尬,陈怜儿很善解人意的说:“今天就到这里吧!小瑶,送慧嫔回去。”

    还了球拍,司徒映雪俯身行了一礼:“妾身告退。”

    两个侍女扶着司徒映雪一步一个坎的往外走的时候,正巧与苏婉仪三人打了照面。

    童年的玩伴在深宫重相遇,两人楚楚动人,亲如姐妹,另一人却孤身一人,百拙千丑。

    司徒映雪心里很不是滋味,声音也带了一丝苦涩:“见过苏婉仪,许婉仪。”

    那对金兰点了点头,漠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