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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贵嫔真的犹豫了。

    她不敢想象之后的日子,也不敢去想她若是被重锦真的忘在脑后会如何!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无力,自己所维持的骄傲是那么不堪一击。

    这后宫的生活,远远要比自己入宫前想象的,还要残酷。

    自己今年还不到二十岁,往后在这后宫的日子还有几十年要过,简直漫长的看不见尽头。

    红颜未老恩先断,难道她也要体会这诗中的意境么?

    沈贵嫔的手帕已经被攥出了痕迹,她母亲对她说过,在宫中不可有害人的心思。

    因为一旦有了第一次,就肯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再也回不了头了。

    这是一条万劫不复的路,开始了,自己也完了。

    所以一直到现在,沈贵嫔都没有去真的算计过的谁性命。

    门外,有侍女禀道:“小主,该去灼华宫给皇贵妃娘娘请安了。”

    一句话打断了沈贵嫔的思绪,她整理了思绪,由身旁侍女站着起了身:“走吧!先去灼华宫请安!”

    侍女点了点头,“小主稍等,奴婢去给小主拿斗篷过来!”

    沈贵嫔说:“拿那一件蓝色的吧!今日天气尚好,不用那么厚的了!”

    侍女应声去了,转身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窗外。

    虽然窗子没开,但是却还是能感受到外面的灿烂跟明媚。

    看样子,冬天要过去了。

    到了灼华宫请安,静贵嫔跟锦贵嫔已经先一步来了。

    只是两个人没像从前一样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连目光都没有接触。

    沈贵嫔看她们两个样子有些想笑,锦贵嫔得宠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生份,如今却因为陛下的女人生份了,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过了没有多久,司徒映雪也来了。

    她知道陈怜儿没有劝好锦贵嫔跟静贵嫔两个人,所以很识相的没有跟静贵嫔说话。

    其实,她也没准备跟静贵嫔亲近的。

    只是觉得,静贵嫔其实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可恶罢了!

    至少,跟锦贵嫔不一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太喜欢锦贵嫔。或许是自己生病那次,她跟静贵嫔来的时候,那种强装亲近的模样让她恶心吧!

    又或者,是自己的问题?

    司徒映雪不知道,但是她心里也不在意。

    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就足够了。

    陈怜儿看着这大殿上越来越多的人,忽然间想,真不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情景。

    宫里人越来越多,来参拜她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吧!

    不知道,那时候重锦是否还会对月清乔有上那么一点在乎。

    “奴婢见过皇贵妃娘娘。”彩月从外面匆匆而来,跪伏在了殿中央:“宁妃娘娘今日身体不适,今日不能前来给皇贵妃娘娘请安,还请娘娘恕罪。”

    陈怜儿这才想起来,昨天下午,自己好像答应彩月要去栖霞宫看宁妃的。

    结果她却一直在琢磨锦贵嫔两个人的事,竟然把这个给忘了。

    “怎么突然病下了?可有叫御医去看过?”陈怜儿看着彩月问。

    彩月脸上带着焦急:“皇贵妃娘娘,我们娘娘昨夜就一直咳嗽着,但是奴婢要去请御医,我们娘娘却不肯。今天早上,就病倒了。奴婢要去请御医,娘娘依旧不同意”

    陈怜儿蹙眉道:“那怎么行!小环,去请李秋白过去给宁妃娘娘瞧瞧,就说是本宫的令,不得不从!”

    “是,娘娘!”

    小环立刻应了一声,去找丁秋白了。

    彩月简直感激不尽,对着陈怜儿深深一叩:“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陈怜儿摆摆手,“你先回去吧!有什么需要的,就来告诉本宫。”

    “是,奴婢告退!”彩月起身行礼退了下去。

    纯妃看着她的背影,幽幽说了一句:“宁妃姐姐,怕是这一次病难好。”

    她的声音虽小,但是坐在她身旁的司徒映雪却听了个清楚,不由微微侧目。

    “皇贵妃娘娘。”纯妃突然扶着桌子起了身,对着陈怜儿矮身行了一礼:“妾身跟宁妃姐姐相识已久,宁妃姐姐喜欢郁金香,妾身想将殿中省暖房中的几盆郁金香送到宁妃姐姐宫里,还请皇贵妃娘娘的一个恩准。”

    陈怜儿说:“不过是几盆花儿罢了!纯妃做主送了就是。”

    纯妃笑了笑道:“谢皇贵妃娘娘。”

    一旁的小眉心道,纯妃一直协理六宫,什么东西都是她分配的,这点小事还要在这个时候来请示自己架娘娘?

    分明是想要显示一下自己的善心,跟装出来的情谊吧!

    虚伪!

    小眉心里想的,其实也正是陈怜儿心里想的。

    只是她想的,却不单单是这个。

    她甚至还有些好奇,纯妃一向不愿意在人前显露自己,为什么这一次,会突然为了宁妃开口?

    过了一会儿,沈幼婷的宫里也来了,说小公主又不好了,求皇贵妃找个御医过去看看。

    丁秋白被叫去别的宫里,小孩子的病又不能等人,陈怜儿叫小眉去找个靠谱的御医跟着过去了。

    一天之计在于晨,今天是怎么了?

    宁妃倒下了,曾经的珍妃也倒下了。

    照这么下去,这宫里剩下的妃子岂不是只剩下了纯妃,跟自己这个皇贵妃是王府的老人了?

    陈怜儿暗自摇了摇头,若真是这样,纯妃怕是要不安稳了。

    再与世无争的人,在权利面前也会变的不一样吧!

    秦婉仪喝着茶,突然开口道:“小公主也够可怜了,到现在连个名字跟封号都没有,哎,还总是生病,真够可怜的!”

    锦贵嫔大概记着昨日她的嘴欠,还口道:“秦婉仪这佛经果真没白抄,说的话都是带着慈悲心呢!”

    秦婉仪脸上一红,知道锦贵嫔是在嘲讽她昨日被罚的事,不由不服道:“我不过是觉得小公主可怜罢了!锦贵嫔这般阴阳怪气做什么?”

    锦贵嫔冷笑一声,其他人没有人接话,一时间秦婉仪竟然闹了个没趣儿。

    陈怜儿懒得看她们吵,站起身看着众人道:“今日就到这里,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