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陈怜儿是没有想到的。
被宁妃一说,再看怀中小公主的睡颜她的心里不由多了几丝怜悯。
唉,个人有个人的命数,至少现在本宫能保证她活着,不会被人所害。
宁妃点了点头:以后也可以的,只要你愿意。
陈怜儿抬眸看着她道:未必。本宫自己的孩子,不就没了么?
提起了那个孩子,宁妃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了,那个孩子
陈怜儿望着她问:那个孩子怎么了?
宁妃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比我更可怜。
陈怜儿莫名心头一动,宁妃这话是怎么说的?
她怎么可怜了?因为重锦么?
难道那个孩子,跟云柔儿没有关系?
本宫的那个孩子,是跟那个人有关系么?陈怜儿看着宁妃的眼睛问。
宁妃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陈怜儿说那些前尘往事,最后只叹息了一声问:陛下,是怎么跟你说的呢?
陈怜儿回忆了一番说:那时候他很忙,派了心腹在府上,后来云柔儿设计,孩子没了他也很伤心
宁妃眼里忍不住划出了讽刺之意,可是这讽刺之意也不过是一闪而过,更多的是对陈怜儿的怜悯:他自然是伤心的,毕竟罢了!你既然忘了,就别再强迫自己去回忆了。
这话一出,陈怜儿更疑惑了,真的是他做的?
不是他。宁妃却是突然否定了:就算是他,他的伤心也是真的,你就别再想了,已经过去了。
陈怜儿被绕的云里雾里,那这件事先不管了,还有一件事,本宫心里总惦记着。陛下成为太子的那一年夏至,发生了什么?
宁妃的手一瞬间攥紧了,她都知道些什么?
发生了什么?宁妃低着头,像是自言自语似的,是啊!发生了什么?
那个夏至,她就知道自己嫁了个怎样可怕的男人。
甚至庆幸,自己不是那件事的主角。
宁妃?陈怜儿蹙眉唤了一声:很不好的事么?
宁妃看着她怀里的小公主,没什么,太久了,我只是有些记不得了。那一年,有什么事么?
陈怜儿说:沈幼婷死前,对本宫说那一年夏至发生了一件事,让本宫找小环问。可是本宫觉得,小环在敷衍我!
话音刚落,小环从外头忙完了进来,听见这句话,脸色有些苍白。
宁妃听见声响忍不住看向了小环,两个人目光相对的那一刻,她在她眼里看见了祈求。
宁妃看着陈怜儿道:小环同你怎么说?
陈怜儿看了一眼小环:这丫头说陛下当时收的几个侍妾对本宫跟本宫的父亲不敬,所以被打死了。如果是这个,沈幼婷为什么还要特意告诉我?
虽然人命可贵,可是这个尊卑分明的世界,死几个奴婢,却也在权利的高台上算是平常事了。
宁妃悠悠说:大概是她想挑拨你跟陛下的关系吧!你失了忆,这不是正好给了她机会?她看着单纯活泼,其实内心已经黑了。这件事,你不要再想了。
陈怜儿若有所思道:是这样么?
宁妃点了点头:人么,何必总是追忆过去呢!我还羡慕你的,我想忘,都忘不掉。
如果能够全部忘记,失去孩子的痛苦,被重锦冷落的孤独,她都可以不用在意了。
只是可惜,她没有陈怜儿这样的好运气。
陈怜儿却叹了一口气,她如果是月清乔,忘了就忘了,还能跟重锦甜甜蜜蜜。
可是她不是月清乔啊!她不喜欢重锦。
而且思想也不一样,没有记忆事事不如意,还是记起来的好。
听小环说,从前在府上每天早上我还会舞剑的,如今,一招也不记得了。陈怜儿道。
宁妃说:如今在宫里,不用像从前那样总是提心吊胆,你也放宽心些。你有功夫的底子,真的想捡起来,让陛下教教你,总能回来的!
陈怜儿疑惑道:陛下也会武功?
宁妃淡淡一笑:那是自然的。
陈怜儿问:我跟陛下,哪个功夫好一些?
宁妃说:这个不好说。陛下怎么会跟你动手呢?
陈怜儿一想也是,就算是切磋也是点到为止,总不至于杀个你死我活。
真正的本事,还是不会外露的。
只有在遇见危险的时候,才是能看出来真功夫的时候吧!
但是在宫里不可能了,在宫外说不定能遇见几个行刺的。
想到这里,陈怜儿忽然问道:你想不想出宫走走?
宁妃微微一愣:娘娘怎么突然问起来这个了?
陈怜儿说:这宫里待的久了,想出去走走。
宁妃看着她说道:夏天的时候陛下会出去狩猎,就算娘娘没了功夫,陛下也会带上娘娘的。到时候,可以出去走一走。
陈怜儿心说,夏天,谁知道夏天的时候她在哪儿呢?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天,宁妃就走了。
小环出去送,到了灼华宫门口的时候,对着宁妃深深行了一礼:宁妃娘娘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宁妃看着小环问:你准备瞒着你家娘娘到几时?你可曾想过,若是有一日她知道了真相,依着她的性格你可还能活?
是,奴婢都知道。小环早就已经做好了决定:娘娘的记忆不知何时恢复,但是这段时间,奴婢希望娘娘能快乐一些,别再带着那些痛苦。娘娘痛苦的已经够久了
宁妃打量着她:那你就祈祷,你们娘娘永远不要记起来那些吧!让她离纯妃也远一些。
小环矮了矮身:是,奴婢明白。
王府里的旧人就那么几个,活到陛下登基的也只有这二三人。
如今珍妃已死,宁妃又是为着自己家娘娘好,只有纯妃了。
只要小心些,纯妃碍着重锦的威严,也不敢对皇贵妃多说一句话。
不然,她怕是要跟沈幼婷一样,从此消失在皇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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