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昭仪在许婉仪的眼神里,才知道自己在重锦给的荣华里并不能再继续安心下去。
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这后宫太大了。
她的身边,再也不会有第二个许婉仪了。
一路上,锦昭仪在轿子里连手帕都揉皱了,眉眼中的慌张渗透了每一寸皮肤。
连带着抬轿子的人都不由加快了脚步,不敢有片刻耽误。
突然的,春桃的声音从轿子外面传了过来:纯妃娘娘!
轿子稳稳落下,锦昭仪下了轿子,看着身后跟着一队侍女的纯妃,上前几步行了一礼:妾身见过纯妃娘娘。
纯妃微微点了点头,起来吧!这天气还冷,锦昭仪穿的这样淡薄,是要去哪儿?
锦昭仪看了一眼身上的披风,这哪里薄了?
妾身要去灼华宫,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纯妃道:锦昭仪有心了,皇贵妃娘娘照顾小公主辛苦,有个人说话解闷确实是好的。
锦昭仪心里有点疑惑,纯妃娘娘这是从哪儿来?怎么没坐轿子呢?
纯妃道:刚去了栖霞宫,在殿里坐的久了,本宫有些乏,便没用轿辇。锦昭仪既是去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的,便快去吧!别耽误了时辰。
锦昭仪行了一礼:是,恭送纯妃娘娘。
纯妃带着一众侍女略过她离开了,锦昭仪缓缓起了身,重新进了轿子:快些走!又没有下雪,走的这样慢做什么!
几个抬轿子的应了一声,加快了几分脚下的步伐。
不远处,小叶托着纯妃的手臂道:锦昭仪这样,倒真不像是个宠妃,一点傲气也没有。
纯妃看着远处的风景淡淡道:这才是个聪明人!若是像先前的柔贵妃还有珍妃似的,用不 了多久怕是就要被啃的渣滓都不剩了。
小叶忍不住道:陛下这样宠锦昭仪,连风华殿都给了她住了,这样的恩宠可真是无上的荣光了。就算是以后,都不会有人越过锦昭仪去了。
这可未必。纯妃说的斩钉截铁:后宫的女人就跟花一样,虽然鲜艳,但是花期多久谁又能知道呢?
小叶附和道:娘娘说的是。只是奴婢倒是有一事不明,锦昭仪怎么就突然得了这样的恩宠呢?
之前虽然也被陛下喜欢过,但是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后来凭着除夕晚宴上的表现,在华嫔之后入了陛下的眼,但是那恩宠却也算不上是显眼。
纯妃转过头看了一眼小叶:不许揣测君王,小心你的脑袋!
她的声音冷冰冰的,小叶打了个哆嗦:是,娘娘,是奴婢失言了。
纯妃没有说话,小叶也不敢再多言。
其实锦昭仪骤然得了这样大的恩宠,连纯妃也有些想不明白。
她做了什么得了重锦的欢心?
论长相,她不如皇贵妃。
论舞姿,她不如已经死去的沈幼婷。
论活泼,她不如年纪最小的华嫔。
她用了什么法子,让重锦对她如此另眼相待?
纯妃心里存了个疑,并不相信重锦是突然对这个自己已经遗忘的女人再一次动了心。
或者,从前也没有动过吧!
谁知道呢?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新鲜感。
或许等这段时间过了,新的女子入宫,重锦再这样对其他的姑娘,也未可知
片刻后,锦昭仪到了灼华宫门前。
春桃去叩门,开门的是小路子:是锦昭仪娘娘来了?您稍等,奴才这就进去通禀。
春桃说明了来意,含着笑意伸手将一个荷包塞进了小路子手里了:还请公公多说几句好话,这点子心意,就当请公公喝茶的!
小路子立刻道:这怎么使得,要是叫皇贵妃娘娘知道,奴才这可是大罪过。
说着话,就把荷包塞回了春桃,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便跑着进去通禀了。
这位正得宠的宠妃,如今宫里可没有一个人敢怠慢,哪里用的着给他塞银子?
看来,真是为许婉仪的事伤了神了。
陈怜儿在殿里正在抱着小公主悠着,见小路子匆匆而来不由意外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路子道:娘娘,锦昭仪来给娘娘请安了。
陈怜儿眉眼冷淡下来:打发她回去吧!就说小公主哭闹着,本宫无暇顾及。
娘娘,锦昭仪是为了静许婉仪的事来的。小路子小心翼翼道:娘娘真的不见么?
陈怜儿抬眸看向了小路子:本宫的话你没听见么?还不快去?
是,是!小路子不敢再说,连忙又跑着出去了。
小环看着小路子的身影,不由笑道:奴婢好久不见娘娘这样了呢!可是真的生了锦昭仪的气了?
陈怜儿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家伙也笑了,生气?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本宫只是觉得,这是她跟许婉仪之间的事,本宫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还能做什么呢?
小环点了点头,娘娘说的没错,只是这次的事,或许不是锦昭仪做的,锦昭仪十有**是来跟娘娘您解释这件事的。
她最该解释的人不是本宫。陈怜儿悠着小公主道:何况这件事就算不是她的本意,却也是因她而起,这一次她若还是什么都不做,这心结怕是要一直横在许婉仪心里了。
小环应了一声道:是啊!锦昭仪要是早一点跟许婉仪说明白,或许今日也不用这样了。
既是自己的路,且她怎么走吧!陈怜儿道:总之,本宫这一次不会再插手了。
她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她总不能一直帮衬着。
清官难断家务事,她也无能为力。
就这样吧!
一切就看锦昭仪跟许婉仪两个人自己的选择了,她一个外人什么也做不了。
陈怜儿这么想着,望着小公主终于睡去的容颜露出了一抹笑容:还是你幸福,什么都不用想,也什么都不用怕,真好啊!
要是她也能回到这个时候就好了,就算真的死了,也不会感觉害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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