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p>
晏婉晴跟黄丽晴一起去学校食堂吃饭。</p>
除了本村的同学，剩下的都会来学校食堂吃饭，她们排在队伍中间。</p>
晏婉晴在思考师父和离开这里的事情。</p>
黄丽晴百无聊赖地四处环顾，视线突然定在某一处，拍拍晏婉晴手臂，“婉晴，你看，那人是不是咱们班的星乐？”</p>
“哪个星乐？”</p>
“徐星乐啊！”</p>
晏婉晴跟班上的同学关系一般，除了黄丽晴之外，她全都忘了。</p>
她不知道徐星乐是哪号人物，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p>
晏婉晴之所以会关注是因为跟徐星乐站在一起的人是李文忠。</p>
“徐星乐那么老实听话的人怎么跟李文忠跑一起去了？”黄丽晴一皱眉，语气里全是对李文忠的嫌弃。</p>
“徐星乐很乖吗？”</p>
“是的。”黄丽晴说：“我跟徐星乐是一个村子的，他家庭条件不错，父母都很温柔，教出来的孩子很乖，我小时候经常跟他一起玩。”</p>
晏婉晴看向李文忠的方向，李文忠背对着她，她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却见徐星乐紧张得快哭了。</p>
李文忠推了他一把，带着一行人离开，留下徐星乐一个人无助地站在原地。</p>
大概是食堂那一幕给她留下的印象很深刻，回到班上的时候，晏婉晴忍不住多看了徐星乐几眼。</p>
徐星乐深受打击地趴在桌子上，连上课都没抬起头来。</p>
傍晚放学的时候，班主任进来。</p>
“咱们上次考试之前说过，以后座位就按照你们的考试成绩排，明天上课之前，班长把这件事情安排一下。”</p>
晏婉晴上次考试成绩不太理想，全班35个人，她考了25名，选座位的时候，她看到徐星乐后面还有一个位置。</p>
晏婉晴抬脚走了过去。</p>
所有跟李文忠有联系的人，她都要密切关注。</p>
他在暗，她在明，不得不防。</p>
晏婉晴的同桌从上了初中之后就一直是黄丽晴。</p>
这次仍然也是。</p>
黄丽晴想不明白，“晏婉晴，那边还有很多靠前的位置，你干嘛选在最后一排呢？”</p>
还是靠墙的座位，黄丽晴别提多嫌弃了。</p>
晏婉晴从书包里掏出课本，往面前一竖，趴在桌子上，闭眼，“睡觉方便。”</p>
黄丽晴：“……”</p>
晏婉晴坐在角落里，加上她个子娇小，睡觉确实不容易被发现。</p>
……</p>
李文忠几乎每个课间都会来找徐星乐。</p>
黄丽晴看他回来，好奇地问：“徐星乐，李文忠又找你干什么？”</p>
徐星乐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低头看书的晏婉晴，低了音色，“让我跑腿买零食。”</p>
“他自己没腿吗，怎么还让你买？”黄丽晴没好气地数落他，“你也是，为什么那么乖，他让你买你就去买，受气包吗？”</p>
徐星乐直接不说话了。</p>
黄丽晴看到他逆来顺受的样子就来气，“你千万别说咱们是一个村的，我跟你不熟。”</p>
“哦。”</p>
徐星乐坐下。</p>
黄丽晴：“……”</p>
晏婉晴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我知道你是好意，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你把利弊分析清楚就行，不要强行扭转别人的想法。”</p>
晏婉晴明显注意到徐星乐的后背僵硬了一瞬。</p>
黄丽晴也懂晏婉晴的意思，可她看到徐星乐被李文忠他们欺负就是很不开心。</p>
……</p>
傍晚放学</p>
江默在约定的杨树下等晏婉晴。</p>
晏婉晴背着书包，不知道想什么事情想得特别入迷，直直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p>
江默推着车子跟在她身后。</p>
晏婉晴后知后觉地感知到有人跟在她身后，双手捏紧了书包带子，撒开腿就跑了。</p>
跑出十米远之后，她慢慢停下来，一回头就看到江默推着车子闲庭信步地跟在她后面。</p>
提到嗓子眼的心脏这才落地，“你怎么都不出声的？”</p>
“我想看看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发现我。”</p>
江默这才推着车子大步走过来，“你这样的警惕度，从地里出来一群人把你打包扛走都不知道。”</p>
江默拍拍车后座，“上来。”</p>
坐过几次江默的后座之后，晏婉晴也不矫情，手臂圈住江默的腰。</p>
江默问：“想什么想的那么认真？”</p>
“我在想从靠山村怎么去海市。”</p>
江默握着车把手的大手一紧，“怎么会想去海市？”</p>
“我外婆在世的时候经常说我要做飞出山窝窝的金凤凰，所以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p>
江默的眼神很复杂，她还不知道自己原本就是金凤凰。</p>
“你现在好好学习，考上县城的高中，上大学的时候就可以去江市了。”</p>
“还有好四五年呢！”</p>
她等不了那么久。</p>
江默抿了抿薄唇，他有去海市的打算，但还没确定下来，暂时没跟晏婉晴说。</p>
瞎婆婆复诊的时间到了，江默载晏婉晴去了他家。</p>
瞎婆婆现在好多了，只有偶尔咳嗽，嗓子里的痰也减少了，晚上能睡个囫囵觉，气色都比以前好多了。</p>
“婆婆，我来给你把下脉。”</p>
瞎婆婆伸出手腕，热情挽留，“婉晴，小默昨天去镇上买了点肉，你今天别走了，留下来吃饺子吧！”</p>
“不了，婆婆，我舅妈估计都做好饭了。”</p>
“要不然明天中午？”</p>
江默从屋子里出来，“奶奶，你是不是忘了婉晴要上学，中午不回来吃饭？”</p>
“瞧我都老糊涂了。”</p>
她有时候听到晏婉晴叮嘱她的语气，总觉得她不像小丫头，而是一个很多年的老中医，都忘了她还是个上初中的小丫头。</p>
晏婉晴笑眯眯的，“等改天我再过来蹭饭。”</p>
瞎婆婆特别开心，“好好好，婆婆给你做好吃的。”</p>
晏婉晴把好脉，又在原来的方子上加了一味药材，“这次抓14剂，喝完我过来复诊。”</p>
瞎婆婆一听还要喝药，顿时苦了脸色，“我都好的差不多了，还要再喝吗？”</p>
中药实在太苦了，瞎婆婆每次喝都很痛苦。</p>
晏婉晴温声安抚，“婆婆，良药苦口，而且想要药到病除，就得用药温养一段时间，这样您今后就再也不用忍受咳嗽的折磨了。”</p>
想想咳嗽时的难受，再想想中药，瞎婆婆顿时就不觉得苦了。</p>
“好吧，我再坚持喝一段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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